从不引人目光到了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医护人员冲上前去试图阻止夜鹰的形为，把伤者抱起放入车中而不接受治疗是不明智的，尽管生返率很低，但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都是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抢救生命的。

而夜鹰这样的形为根本就是放弃治疗。

现场人多口杂，谁也不知道夜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和伤者是什么关系？明明伤者是从十三楼坠落而下，事先没有任何一丝的预兆。

那些医护人员哪里有可能拦得住夜鹰，虽然他的双手抱着舒玥，双腿在行走，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将那些贴身近去的医护人员撂倒在地。

把舒玥放在后座上扶正坐好之后，夜鹰才坐回驾驶室，才刚关好车门，那边就传来动静极大的警鸣声。对于夜鹰的举动，所有人都很是不解，看见警察来了，没等医护人员起身，就有热心的群众上前告诉警察那个伤者被人抱走了。

这可怎么得了，现场被破坏了，伤者也不见了，警察的饭碗还要不要端了？那些刚下车的警察一听到群众的反应，往众人说的方向看去，夜鹰已经开着车扬长而去。

留下三五个警察在现场调查，其它人都上了车追夜鹰去了。

夜鹰的车开得极快，又像是有预谋一样，只不过左拐右拐几个路口之后就将身后的警察们都甩得干干净净。他要来将舒玥带走，自然是有各种准备的，夜鹰的准备是针对基地的那些人，自然小心谨慎。把那些功夫花在警察身上，只不过小试牛刀。

哪怕警察分成几路追截夜鹰，却完全没有他那种不怕死的飚车技术，就算找交警配合调出了路面监控和查找车牌，却到底没有可能这么快会有结果，A市的警力再强，也是需要时间处理这些事务。

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夜鹰，也根本找不到那个高空坠楼的女子，地上遗留着一堆很鲜红的血迹，很是凌乱。由于舒玥坠楼的姿势原因，她的身子是侧躺着的，左手的手掌正好贴着地面，因为沾染了血的原因，有着不太明显的指纹。

尽管舒玥不见了，被人带走了，但是警察却不能不按着规矩办事。法证部的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尽管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可他们还是拍摄了现场的相片和各种取证收集。

事情如此突然，又是在医院的大门口，有不少人受了惊吓，当然这之中也有不少目击证人。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高空坠楼事件不容小觑，特别是这是在圣仁医院的大门口。

恐慌和躁动持续了一整天。

圣仁医院是A市最大的医院，除了医疗设备十分完善和医护人士很优秀之外，还可以说是A市比较有名的建筑。它正门大楼采用的外形是以红十字的形状来建的，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

21、他想，他是疯了吧。

楼下喧哗吵闹，不少楼层里的人都听见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瞧一瞧究竟。那一些，胆子超级小的，又特别好奇的人在瞧了一眼之后，都不约而同地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徐凯鹜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不，其实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内心也在颤抖。死人和鲜血，其实他并不是没有见过。耿聿是黑社会份子，徐凯鹜和他交好，有的时候自然而然会看见一些什么。

对于死人和鲜血，徐凯鹜并不害怕。可是那个伤者是舒玥啊！

现在高楼坠楼的人是舒玥，是他把她踢下去的。这是十三楼，这么多鲜血，舒玥就算是不死也重伤晕迷成为植物人。这样的认知让徐凯鹜很颤抖，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舒玥刚刚自信满满说的话。这还不足五分钟时间，他就已经开始认同舒玥所说的话，是对的。他后悔了，他不该这样冲动，不该这样暴力。

他想，他是疯了吧。

不可否认的是，心很痛，很痛。如果不是夜鹰突然出现了，将舒玥带走，徐凯鹜极有可能就这样从十三楼跟着跳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他想要和她在一起，随她而去。她说的对，他爱她。这样的事实，他以前没有发现，也深深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隐约知道也想着欺骗他人。

直到这一刻，徐凯鹜才知道就算是欺骗了别人，他却始终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出了这样的事情，医院里当然也是一片慌乱，病房外来来回来有很多人，知道是这间病房出了事，都往这探头探脑想瞧瞧究竟。

“婉茹……”徐威几乎是冲进来的，他才刚把徐凯鹜的车停好，就听见在大动静。走到大门时就看见地上一堆鲜血很是吓人，警察正在盘问着现场的那些目击者。徐威当时在停车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抬头看去，那出事的病房是戚婉茹的病房。

舒玥被戚婉茹的电话叫来医院，他是知道的，如今掉下来的人听着四周的群众描述似乎是舒玥。但是，这并不能让徐威安心。着急地奔向电梯直直冲了进病房，那些好事者被徐威推开，都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有两个好心的女人看见戚婉茹撑着身体挣扎着要起来，见她裙摆染着鲜血就知道不太好，这个楼层可是妇产料啊，再说了戚婉茹和徐凯鹜的事情都上报了，有看杂志的基本也都知道怎么回事。

徐威进房扶起戚婉茹，冲着徐凯鹜叫了一声：“哥，快来啊，婉茹出事了……”但是徐凯鹜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好像没听见似的。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跟在医生身后的护士在看见戚婉茹这个样子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虽然这么多血流出来，戚婉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大概也没命了，但是清宫手术还是要做的，留着死胎在肚子里总是不好的。徐威把戚婉茹抱上病床，踩开滑轮，和护士一起推动病床。

22、把事发经过说一说

“戚小姐必须马上接受手术。”医生说完率先出门，冲着不远处的护士台：“准备进三号手术室，去请李医师过来。小吴你把术前同意书拿过来让徐先生签字……”

徐威推着病床出门，由外边的护士接过转向进电梯。刚掏出电话要打，那个吴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过来，徐威又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虽然徐威喊徐凯鹜为哥，但他并不是徐凯鹜的亲弟弟，他是徐宅管家的儿子，管家也是姓徐的，徐威比徐凯鹜还小一岁，也就一直喊他哥。

徐凯鹜是戚婉茹的未婚夫，自然是有资格签这份术前同意书的。可他现在状况不怎么好，叫几声都没有反应了，何况是拿笔签字。

拔通戚妈妈的电话，就快的速度也要二十分钟左右才会到。戚婉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流了那么多血当然必须马上接受手术。

犹豫了一下，徐威拿起了笔在纸上签字。想起刚刚在楼下有看见几个警察就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丁律师，让他过来。舒玥是从这间病房掉下去的，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件，又加上戚婉茹也流了产，这地上的血迹的位置很难让人不认为病房里的人是起了什么执争？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

如今徐凯鹜受了惊吓，戚婉茹流产进手术室，知道真正真相的人就只有他们俩。徐威早就知道舒玥和徐凯鹜之间的关系，舒玥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这让徐威隐隐觉得不安。

他并不认为，舒玥会是那种寻死的人，并不会有可能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再说了，就算是跳下去，也绝对不可能撞碎钢化玻璃。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的推她下楼。而这病房里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徐凯鹜和戚婉茹两个人，不管是谁，徐威都不愿看见他们俩有事。

才刚挂掉电话，三个警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右边的一个自发向护士台走去，询问情况，另外两个走到了徐威的面前，为首的那个礼貌性地敲着房门，地上的血迹那么鲜明自然也被警察看见了。

视线一转看向在阳台的徐凯鹜，那个警察的声音就提高了几分：“徐先生你好，我是侦缉组见习督察陈易博，七分钟前发生了坠楼事件。根据现场多位目击证人的口供，证实了那名坠楼者是从这房间摔下去的，现在想请徐先生配合把事发经过说一说。”

最近几天徐凯鹜和戚婉茹的相片登在各大报纸杂志上，婚讯铺天盖地，报纸头条写得很清楚，奉子成婚。就连是街头混混也知道了，房地产大亨的孙子和前任市长千金的事情。

听见那个陈易博的话，一直都僵硬着身子的徐凯鹜终于转过身来，尽管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但是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空洞，对于警察的问话，也始终没能给予任何回应。

其实事发时，这病房里就只有三个人，按着现场的一切还有目击证人的口供，都能推算出，坠楼者是被人推下楼的。但是在没有听见在场者的话，陈易博是不可能直接去说是谁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