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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话:

几乎所有的婚外情,开始与过程总是那么美好刺激,但结局是悲伤苦涩。但是今天我所讲的这一个婚外情故事却是个例外。

“很多人是出轨是为了性,先由性到情,或者说干脆就是为了性,而我的初衷是为了情,只是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性便像被放开了的闸门洪水泛滥开来。”

这是胡云喜与我初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你喜欢北京吗?”她用左手端着那杯冒着丝丝白气的咖啡,眼睛盯着我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微笑了一下便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这是2014年8月的一天,地点是北京朝阳区的一家高档咖啡厅。下午的阳光正浓,楼下川流不息的马路两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时不时会有戴着墨镜的妙龄女郎顶着一花色遮阳伞经过。这样的景象总能会令这个燥热的夏天更加燥热。离窗口最近的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上挂了几件红色的经幡,偶有风过,经幡会左右上下摆动着,像是要为许愿人点头称赞一般。三只麻雀突然从北边飞到了树的中间,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便都不约而同地向南飞走了。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清了清嗓子为了打破长久的沉默问道。

她噗嗤笑了下,略带点没劲的意思道:“你甭给你姐饶弯子,你姐可是个爽快人。之所以想跟你见面诉说我的故事,是因为从你之前的文字里读到了真诚。”

“那我先问姐,你都读过我的哪部小说?我的小说可都是杜撰瞎编的。而且一点人气都没有。”

“行了啊,考我是吧,《一个与欲望有关的故事》我还是看过的,里面的主人公叫夏木生。”

“好,看姐这么利索,我就直说了。我是一点也不喜欢北京,北京太大,环境不好,污染严重。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命。但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么多人往这里扎,而且是前仆后继。特别是那些大学生,工资没有农民工高,吃的是煎饼果子泡面,住的是地下室。大多数奋斗一辈子连五环内的一个卫生间都买不起。真的不如我们乡下,起码在那里我是有车有房的。”

我简直佩服起自己的勇气,终于把对北京的不爽说给了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那你怎么还在北京呢,还要写一部关于北京的情史呢。”她这次没有看我,而是把目光锁向了上下楼梯的位置,似乎要把上下来的陌生人都一一记住那般认真。

看到这里有读者会有疑问我为何会在这个炽热的夏天与一位陌生女人相会,在这里要为读者介绍下我为什么会和她相约在咖啡厅里。

没想到第二天我的邮箱里便发来了两行字,说她是七零后,想为我讲述下她的故事。但是前提是必须当面讲,理由是几百字概括不了她的故事。她也想通过我的文字来彻底的结束一段已发生的婚外情,她说那是美好的回忆,让我写出来也算是一种美好的永恒记忆吧。

最后我们通过几封来回的邮件相约在了咖啡厅里,也就是决定今天见面。

她叫胡云喜,一见面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感觉她是有故事的人,而且有一定的文学修养,她的名字应该是出于《诗经风雨》的典故,“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喜欢漂泊,每座城市都会呆上一、两年,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留部小说的。归根结底我还是要回鲁西南的老家。”我这次是正面回答她,不过我说的是实话。

“哦,那你快要离开了吧。”

“看看吧,说不准。不过在写完这部作品后肯定会离开的。”我小口地呷了口咖啡道,“说说你吧,今天你是主角,我是个聆听着。”

“那就开始吧,先讲一部分吧,等你写完这部分后我再讲下面的。”

“行,我按姐的想法来。”说完后我从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她见我把笔记本和笔帽打开后有点惊讶地说没这么严肃隆重嘛,我说这是职业习惯。

在她开始讲述之前我看了下时间,是下午三点一刻。咖啡厅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多是交头接耳的情侣。吧台前面的仿旧式的老留声机呈顺时针转动着,一首罗兰的《兰花》钢琴曲细水长流般无孔不入地钻进咖啡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与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音乐的伴奏下她像个独角戏里在一盏豆大的聚光灯下缓慢自由发挥的舞者一般,而我则是那人一直默默无闻坐在舞台底下的观众,跟随着她多变婀娜的舞姿时而共鸣,时而悲愤,时而无动于衷,时而又倍感温馨。

她断断续续讲了足有一个半钟头,我也陆陆续续简短地记了三页。终于在五点的时候,她停住了口,说先讲这些吧,这些也足够你写上一阵子了,等快写的差不多了再联系。我说行,下次再见面细聊了。

在结账的时候她快我一步,我见状说哪有让读者来结账的,她仍快速固执地从钱包里快速掏出了一百块钱,然后递给收银员。转过身来对我说下次让我付。

与胡云喜匆匆见面又匆匆分开后我便回到了租住在木樨园附近的屋里。吃完泡面后,守在窗户边上,任床头的风扇吹在我的脸上。窗外的夜已彻底的黑了,但城市的霓虹灯却又照亮呈现出城市的另一面,街边冒着热气腾腾的小吃,林立高楼的万家灯火,还有一辆辆人上人下的公交车。

沏了一杯咖啡后,我打开了今天下午记录的笔记本,还有电脑笔记本。稍加思考便写下了北京情史系列的第一个故事名字:北京情人。

第二节比七年之痒更无聊的日子

夫妻之间没有比七年之痒再难熬了,熬过去的有可能会是白头到老,熬不过去的一定是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胡云喜与丈夫汪大海结婚已有十二年了,这样算下来已有两个七年之痒了,儿子汪子然已开始上初中了。她记得在第一个七年之痒时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婚姻出现了人们约定俗成的那种危机感觉,至于出轨更不用提了。但如今在三十四岁的胡云喜刚刚跨进了这个而立与不惑的年龄段时却有点害怕恐惧了,当然了最大的还是无聊与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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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史:三个年代,三个女人,三个故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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