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是时尚了,逛街还差不多,但这样子去上班,总觉得有违和感。
我在犹豫要不要卸掉重来,但闹钟却又疯狂的响了,这是第二波铃音,催我出门的铃音。
算了算了,重来就迟到了,我可不想半天工资泡汤。
我风风火火的拿了包,噔噔噔的跑出去。昨天上班的时候查了一下公司班车线路,小区门口就有一趟,不过太早了点,7:20,估计到公司不超过八点,而我上班时间是八点半。哎,又被万恶的资本家多剥削掉了半小时。最过份的是,还不能利用这早到的半个小时去偷菜——我以前上班偷菜可是最拿手的。
顺利的等到班车,顺利的到了公司,顺利的走到办公室。看一下表,7:50,居然早到了40分钟。啊,整整四十分钟啊,如果能用来睡觉,大概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可我,却只能把这时间消磨在那堆文件里。
我无精打采的去洗手间倒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颜曦从身前走过,想不到他也来这么早。嗯,被上司看到我这么勤奋,早到四十分钟也不太冤。
“颜总,早上好。”我一扫沉闷之气,精神抖擞的向如来佛问好。
他停住脚步,扭头看我,脸上略有惊讶之色。
“你是?”
不会吧,好歹也做了一天同事,不会换了个妆容就不认识我了吧。
“我是您的助理苏小洛。”我狗腿的笑着。
“我知道你是苏小洛。”他收回惊讶之色,淡淡的说,“我只是想问你是来上班的吗?”
“当然。”我暗叫不好,这如来佛,该不会连我的穿着打扮都要管吧。
果然。
他的神色更淡了一点,淡得没有一丝表情,说:“你难道昨天没看过员工守则?其中有个着装规范,衣着得体,妆容清淡,忌浓妆艳抹。”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小西服和牛仔裤,虽然小西服把上围托得高了点,牛仔裤把屁股箍得紧了点,但这不过是我天生身材火辣,和得体不得体有个屁关系,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不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昨天翻文件的时候,是翻到了个什么着装规范,要求人事部的员工一律要穿简洁大方的职业装,当时我还在心里嗤笑一声,觉得这鬼公司名堂真多,哪知睡了一觉起来,把这茬给忘了。
“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下次改正。”我诚惶诚恐的道着歉,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孙猴子在如来佛面前的印象,真是江河日下啊。
他又扫了我一眼,说:“这里不是酒吧。”
靠,果然是公报私仇,我心里本来还有点没遵守规则的愧疚感,此刻他这话一出,那点愧疚感立刻跑到爪哇国去了。
绕来绕去,还是那咬一口惹的祸。
老大,你不要这么零星的细刀慢剐,我给你个机会直接咬回去,行么?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
“颜总,若我私下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尽管以牙还牙,但请公私分明,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来。”
默默地像个小可怜一样受这鸟气,可不是我苏小洛的风格。大不了不要这份工作呗,本来这工作就来得不明不白,而且严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虽然那多出的80%很诱人,但比起早上的那个懒觉就微不足道了。
美人都是睡出来的啊。
没有足够的睡眠,我哪能肌肤胜雪?
不过,我话虽然说得豪气,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十楼那个冰雪一样的男人,我还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若就这样被炒了,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
哎,不见面就不见面,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是我这普通女子能攀附得了的。
每一个怀春的女孩,心里都有一个男神,就让他以一个男神的存在,默默的住在我心里好了。
当然,偶尔我还是可以把他拉出来,和俞瑾的那位极品帅哥pk一下的。
有的人,实在是太优秀,根本就不可能到你碗里来,所以要知足,过过眼瘾,过过嘴瘾就可以的了,其他的,还是不要想太多,否则很可能酿成杨丽娟追刘德华那样的悲剧。
我一下子脑子脱线,想得太过遥远,竟忘了面前有一尊佛。
“苏小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佛曰。
我脖子一梗,想回一句就在这里解决好了。但耳朵灵敏的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想必是有同事来上班了,遂把那句话咽回去,朝如来佛点点头。
如来佛回到他的专用办公室,我一个人在外面的办公位磨磨蹭蹭,一直磨到快八点半,才走进去。
反正他是看我不顺眼,我干脆先把他的怒火挑起来。
走进去时,他正在电脑前专注的看着什么,眉毛微微皱着,并不曾看我一眼。
我趁机细细打量他。
白天的他和夜晚的他还是不同的。
他穿了一件青灰的衬衣,搭配的是一条米黄的西裤,比米黄颜色稍稍淡了一点的皮鞋,蓝灰条纹的领带,整个装扮看起来神清气爽,依旧是水一样的气质。他的鼻梁不够挺,上嘴唇略略有点厚,不过眼睛很漂亮,亮而有神,有种剑眉星目的感觉,而且他额头饱满,脸型方正,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男子汉气概。如果不是因为我见识了十楼那个男人,我大概会认为他是美男子——虽然容貌上没有秦安出色,但气质上要胜一筹,而秦安,一直是我朋友圈里公认的美男。不过,自从见识了十楼那张绝世容颜后,其他的男人,哪怕长得再好,我也只能说是中上之姿了。
“看够了?”如来佛眼睛终于离开了电脑,淡淡的扫向我。
“啊?”我慌忙收回视线。虽然我喜欢看帅哥,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放肆打量,到底是不妥的。
“你一直这样直勾勾的看男人?”他的口气里带着点揶揄,带着点轻蔑。
我脸微微有点红,局促的说:“偶尔。”
“偶尔?我看不是偶尔,在酒吧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肆无忌惮。”他唇边含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讥讽的笑。
要死,又提酒吧。
酒吧我是挺丢人的,但是,人一生中谁没丢过几次人呢,用得着再三提起吗?而且,我那次丢人,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难道这惩罚还不够重么?
我用沉默对抗他的讥讽。
“你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有敲门。”他换了一个话题。
“我不习惯敲门。”我坦率的说。
我是不习惯敲门,只要门没锁,我一般都是长驱直入。因为这个,我曾在上一个公司撞见了老板的好事,他当时正和前台在办公室切磋接吻的技巧,被我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