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吹去上面的浮土,我看到那个圆圆的孔洞里,有一个折成一团的纸。
取出来,打开,上面曲曲弯弯画着一些图案,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顺手把纸扔到了一边,我才发现,纸不是关键,关键是下面透出光来。
我低下头,顺着孔洞往下看,就看到了程暖暖。
她几乎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小洞不够大,但我肯定是她,那样白的皮肤,除了她没有其它人。
我哑然失笑,突然就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甚至顺藤摸瓜,想明白了刚刚那张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眼下的事情,让我来不及去细想这件事。说实在的,我只恨那个小孔不够大,以至于我只能看到程暖暖的部分身体,但这部分身体,已经让我血脉贲张了。
她在看书,时不时转动下身体,变下姿态。
我开始对我的前任敬佩,看样子应该是学土木工程的,对楼房的结构这么了解,知道这个房间下是程暖暖的卧室,而程暖暖,根本不会想到这里会有一个洞,她在洞里,春光四射。
这一夜睡眠得很好。也许人都有一种习惯,有些东西如果一直存在猜测之中,那么就会因为思维的影响继而无法安睡,但如果一切都已然袒露在你面前,那么很简单,意识就完成了它的工作,所以,安然入睡。
我揭开了地板的秘密,而且又看到了程暖暖的身体,这一夜的安好宁静,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我早起,把那块地板铺在原地,我不想这件事让程暖暖知道,但也不打算告诉她。
懒懒下楼,二楼,又遇到那个微笑的男人。他依旧用微笑与我招呼,然后对我说:“早上好。”
我笑笑,心里恨痛自己昨天因为程暖暖看完书关灯睡觉也随着睡去。这个男人什么时间来的我不知道,至于两个人在楼下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有机会看到的,却没有看到。
我笑着与他招呼。
来到保安室,换上制服,就看到老许与老张的神情有些紧张。
还没等我发问,老许就对我说:“今天别乱走动,只要好好的呆在门口就行了,听说要来一个大领导。”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也没见过什么大领导。
上午十点左右,我看到一个车队缓缓开来,然后看到老许打开了大门,看到机关的一系列领导全部出动在楼前,神情紧张。
车队瞬间就停满了大院。从中间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刚一下车,我就看到苏局瞬间快步向前握住了他的手。那人身材不高,随后一一握手,然后随着众人进了主楼。
等所有的小车都停下之后,我看到于英杰走了过来。他一改往日大摇大摆的样子,显得神情紧张。
原来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他紧张地对老许说:“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来的是大领导。”
怪不得,那些素日里都不曾在大门口出现的领导们,一个不差地出现在了门口,毕竟在这个厅级部门,部级领导亲自来视察的机会并不多见。
于英杰看了看我,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了句:“你不怕我打击报复你啊。”
没想到他紧张得要死,悄悄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可不敢这样。”
上午,老许已经对我说过,早在两天前,许英杰就负责喊了四个专业的保洁,亲自上阵,把所有的东西都擦了一遍,甚至包括洗手间里的各种池子,一尘不染。这也是他刚刚上任以来第一次接待任务。
我哼了一声,于英杰也不好再说什么。或者,我的哼声,就是对他的默许。
我觉得,我也没必要报复他,他也是为了工作,或者,比我还不容易。
人在很多时候容易有善良的念头,这念头有时一闪而过,就会促使你做出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决定。
这个道理,我明白。
会议很简短,约有半个小时左右,我看到一群人又送领导上车。我站在门口,站得笔直,然后敬礼,转身车离去的方向。
车都离去的时候,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对我喊:“小伙子,你过来。”
莫慌莫慌。
有人说,要等好饭,须待得这厨师精心花上时间调制,凉拌白菜和佛跳墙毕竟是两种口味不是?做菜的慢,上菜也慢,品菜也须得慢慢进行。
不知道说这话可对?
————————我是真实与谎言的分割线————————
我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位中年人。
我疑惑地走过去,他伸出手来,微笑着跟我握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姓何。”
我们握手,微笑,然后他说了句:“我的办公室在207,没事到我那里转转。”
对于突如其来的好感,我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就像是走大街上,有人向你推销手机,我相信,所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都隐含着骗局。
眼下,这个骗局正微笑着和我说再见。
我本能地不相信任何人,因为我的那个秘密。
我也微笑着对他说再见,可是脚步却没有往上移半分。鬼才相信是他看到了我标准的敬礼姿态而对我突生好感,而我更能相信的,只是他此时十分无聊,想逗逗年轻人。
老张和老许对我说,他是何局长,算是局里的四五把手,刚刚从外面调过来。而这次挑选保安的事,是他去保安公司挑的。
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我的房东。我不知道,我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了老许与老张,他们两个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就像老许问我:“小伙子,你上过高中没有?”我告诉他我上过大学,他满脸的不相信一样。
没想到下班时,还能在门口遇到何局,他步行匆匆出门,看到我,亲切地打了个招呼。问我吃饭了没,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吃。
我拒绝了,觉得这事太不靠谱了,但是,我是委婉地拒绝,我说,我吃过了。
来到机关保安室一个月后,我基本上完全熟悉了这里的工作。我知道哪个领导夜半的灯会亮着,哪个女处长与男处长会来办公室里偷情,哪个机关的人会在夜半喝得醉熏熏地要求开门放行。
这一个月里,我两次偷窥了程暖暖。一次是她自己,一次,是她和那个男人。
男人果然很猛,而且身材一流,程暖暖在他身下,妖艳娇弱,呻*无度。我甚至试图把屋里的灯全部关掉,然后想象能通过小孔成像来将两个人的所作所为投射到天花板上,可是没有成功,因为前任把孔开得有点大。
程暖暖在床上有些放荡,却在外人面前清高得不像话。
我知道了楼上的女孩叫蓓蓓。我那天闲极无聊又不用上班,于是买了一堆包子去敲她的门,然后举着包子装出十分对不起的样子给她道歉。
她一下就笑了,我发现她长得有点儿像某个以清纯形象示人的女星。
“进来吧。”她欠欠身,对我说。
她的房间与我的房间格局不怎么一样,有种淡淡的香气。我不客气地坐下来,然后装作满不在乎地问她:“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