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机却当了真,给我们推荐起了中午吃饭的地方,他说他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里面有小包房,只供两个人使用的小包房,里面的餐桌就是张床,床上摆张小桌子,两个人喝得兴起,可以把小桌子撤下来,随时利用床的便利。
我哈哈大笑,低头看程暖暖,脸上通红。
阳光充足,照在云朵之上,而云朵之下,是将雨未雨的天气。
谁又能分辩出在某种范围里的真知,而未知的空间里,到底有多少我们未曾睹过的奇迹?
多谢支持,我将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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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蓓蓓,是两天后的下班回来,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沿着黑黑的楼道往上走,我听到有人在三楼用力咳嗽。
是蓓蓓,我走到她身后,对她说:“灯坏了。”
她一回头,借着二楼的隐隐的灯光,看到她对我微笑,她说:“谢谢你那天的拥抱。”
我摆了摆手,说了句:“都是好邻居,没事的,别说拥抱,就是睡觉也可以。”
其实我说的睡觉完全是另一回事,没想到她低头走开了。
我站在楼道里怔了一会,听到李松的房间里面人声喧哗,才想起,好多天没有和他见面了。很偶然的时间,会听到他房间里有很多人,大概是在喝酒。
晚上一个人睡眠,突然因为蓓蓓而变得不那么安稳,睡梦中,她像只猫一样偎在我的怀里,我觉得清凉如水,根本不是程暖暖带给我的感觉。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而且想象力让我在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上做出选择。我想,如果蓓蓓此时来到我的房间,然后向我求欢,我会拒绝她吗?我想,我会的,她在我心里,清凉得如同妹妹,我愿意保护她,可是不愿意与她欢爱。
李松那里更嘈杂了,我蒙住头,似乎还有人走到了走廊里,奔跑着,跳跃着,还有人听喊,别跑,再跑就开枪了!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嘭嘭地敲门,是程暖暖的声音,她喊着我的名字,焦急地说:“快起床,快点,出事了。”
我哗啦拉开门,程暖暖只穿着睡衣,身后还站着一个警察。
一个小时之后,我与程暖暖沿着大街往回走,我无数次对她说,打个车吧,可是她就是沉默不语。初秋的天气,在这个城市里已然有些凉,她衣着单薄。
走到黄河路口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她问我:“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想起讲自己的故事。警察只不过是带走了李松,原因是李松纠结了一帮人在屋里赌博,被人举报了,作为房东,她有义务协助警方进行调查,可就是这件事,打击到了她,从派出所出来,她一直神情恍惚。
在“明确心事”酒吧,她要了一打啤酒,我们两个慢慢地喝着。她先对我说,找她那个男人,名叫随。
这个名字倒有些古怪,我问:“是真名吗?”
她苦笑了一下:“真不真,都无所谓了,关键是我们分开了,可是我爱他。”
这样的故事,我看过无数个,没有哪个会有更新鲜的结局,这世间的爱,都是如此,爱着爱着,就散了,疼着疼着,就淡了,下一个人会是上一个人的良药,如此循环。
可是有些女人就不知道,就像是程暖暖。
程暖暖告诉我,随是一个很有背景的男人,而且十分爱赌,听说某一次一晚上就输了几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苦笑地听她讲,从相识,到经过,再到两个人在一起。说实在的,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当事人讲得津津有味,而听者呵欠连天。
最苦的是我这种会伪装的人,不时还得注意一到两个小问题,然后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上几句,这让程暖暖更有了讲述的欲望,说实在的,看着她前胸隐隐的白,我更渴望的是把她带回家,在那双很多眼睛注视的大床上,极尽欢爱。
所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常常在饭店里,酒吧里,或是电视里看到一个男人认真地听一个女人讲话,其实说到底,有些男人,心里想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很奇怪吧,可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我们回去时,已经两点了。程暖暖进门,换鞋,突然对上楼的我说:“你等等。”
我折返身,她突然冲出来,亲了我一下。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我吓了一跳,我想,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十分滑稽,程暖暖的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我的身体后倾,脸色绯红,心情激动非常。
十分钟后,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反复想同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半推半就地把程暖暖抱进屋里,是不是现在,我们正在她那张大床上如火如荼?可这毕竟只是设想罢了,当时的情形是,我怔了两秒,然后程暖暖就推开我,说声晚安,一个人进门去了。
她的身体柔软,全然不像蓓蓓身体的清凉。
我想,如果附近有算命的,我是不是应该找人算算,近段时间,是否桃花运附体了?
我悄悄打开那块地板砖,程暖暖还没睡觉,好像在床上发呆,脸上的表情安静莫测。
一夜有梦,梦里,我在温暖的水里,抱着一根清凉的木头,缓缓向一个地方漂去,水流越来越急,水温也越来越高,一股股热流顺着我的身体滑过,涌过,刺激到我身体里的某个地方,也有热流涌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一种畅快的感觉,在一瞬间,涌遍了全身。
然后,我慢慢醒来,感觉『内』裤,一片湿润。
天亮了。
我懒懒出门,手机响起,我接过来,里面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小马,为什么撒谎呢?我去保安室调你的身份证看了,你根本不是那个地方的人。”
是何局长,我觉得我的头都大了。
我支支唔唔,他却温和地笑了,说:“不用解释,没什么的,希望你没事的时候,能给我打个电话。哦,对了,我建议你办一个本地的号码,这样的话,打电话方便。”
看了看手上老旧的诺基亚,我苦笑了一下,在不在本地,还不一定,办号码,有用吗?
可有些事情,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我还没有准备办本地号码时,程暖暖却在一个月之后,给我买了一部手机,大屏,可以拍摄影音,而且还给我包办了号码。
从她手里接过这部手机时,我装作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程暖暖哈哈笑,说:“联系你不方便,算是厂里配给你的福利好不好,包养,说那么难听,再说了,你有那包养的条件吗?长得还算好看,但人太坏了。”
我不知道我与程暖暖的关系,自从晚上那个吻之后有了什么改观,我在两个人这种关系里面进退着,又迎合着,然后又想象着。
她好像也更爱去汽修厂。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枯燥的数字,然后,会约我一起下班。我们坐公交车,如果有座位的话,她会坐在里面,脸冲外,看着路边的行人,树,忧伤无比。如果没坐位,她站在我的身边,用半个肩来抵住我的胳膊,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