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分析让戚晏容shen为佩_fu,最了解屠百药的还是他这位结发Q子。不过,她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屠老师是有问题,但阿诚的事对他是致命打击,这个无法伪装。自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我觉得他在改变,在T整自己。他是个具有慧_geng和悟x的人,能够洞察他人nei心的秘密,也能自我改造。他在情_gan上仍然不能忘掉你,只是他的自尊心让他不敢面对你,当然更shen层的原因是他对你shen怀歉疚。
阳柳没有反驳戚晏容。她明澈的双眸里映出戚晏容有些疲惫的面容。戚晏容在治疗病人时都要与对方对视,但每次与阳柳目光对接时,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怯。阳柳并不使人害怕,这种恐惧更多来自戚晏容心底的不自信。她现在是电视里、网络上走红的心理专家,但她自己清楚,她所谈的那些问题如同油浮在水面上,无法渗透水的shen层。
屠百药头脑昏沉地出了酒店的大楼,往街道的尽头走去。突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一棵巨大的木棉树扎入眼帘。木棉树呈y字形,树_geng处一个人抱不过来,足有十几米。shen圳有很多木棉树,但是这棵巍峨的木棉树,屠百药永远不会忘记。当年他送阿诚回_M_M那里时出了车祸,出事地点旁一棵y形巨树上开着火红的木棉花,就像儿子身上止不住的血*
屠百药脑袋针扎似的疼。今晚入住的酒店就在阳柳家附近,自己怎么丝毫没有留意到呢?
他的脚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想赶紧走开,但另一种牵引让他无法不走向那条曾经频频入梦的小街。他熟悉那个不断飞出纸飞机的窗口。但是,当他站在木棉树下仰头张望,紧闭的窗户没有一丝亮光。
屠百药站在路边,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里回放。阿诚、阳柳,甚至温厚的前岳父岳M_,所有熟悉但又被强制屏蔽的音容不可遏制地涌来,在他脑海里起伏。那么热的天气,屠百药_gan觉全身冰冷,双tui微微打战,背上的三处旧伤疤不约而同地疼了起来,把他带入一种幻灭_gan*
热带雨林潮*的空气裹着他,被雨水浸入的伤口正在阵阵作痛。屠百药的头脑一片昏沉,_gan觉硕大的蚂蚁正成群结队地往身上爬,在噬咬他的陈伤。他最后的力气已经在爬进树洞时用尽,现在连睁眼皮都做不到,但又想把自己沉重的身子变轻,让它像羽毛一样飘飞*恍惚间,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如同天使的呼唤。他想回答,但嗓子不听使唤,发不出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有热气吹到他的脸上,有手在探他的鼻息。他仅存的意识里,是阳柳,是那个第一眼看到她就爱到骨头里的nv子*他眼皮没睁开,但他仍然看到了她晶亮的眼神,紧抿的小zhui。他觉得她的力气好大,拍去他身上的蚂蚁,把他抱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好轻*
这个梦境似的画面从大脑shen处清晰闪现,屠百药的冷汗狂飙而出。他一惊,赶紧聚敛心神,但恐惧瞬间占满nei心。心理学知识告诉他,这种身心耗竭_gan是j神崩溃的前兆。他警醒地咬了一下*尖,疼痛把他往回拉了一点。他赶紧用尽力气抽身回酒店。他的双tui沉重无比,只需要十分钟的路,他走了半个小时。
阳柳把那双白neng纤瘦的手放在桌子上,坦诚地说:“仅从情_gan浓度出发,我并不后悔爱上老屠。但从婚姻幸福的角度看,选择他是一个错误。今天听了博士的讲座,多年的困扰终于解开了—以前,我总是责怪他,其实也在责怪自己—现在我明白,如果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误的,继续这段婚姻就是错上加错。我们错了也就错了,但是连累阿诚,连累父M_,就是罪过*”
戚晏容低头道:“很抱歉,阿诚的事*”
阳柳摆摆手:“这件事是个意外。自阿诚走后,我就潜心向佛,我不会把这件事压在心头。”
“我能_gan觉到你nei心的平静。也正因为你平静了,所以才会关心屠老师。”
阳柳突然转了话题:“戚博士离婚后,还关心蒋先生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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