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让我自己也非常吃惊,大学阶段一直都没有从初恋的阴影里走出来,身边不是没有过追求者,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动心过。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的初恋,那个叫做李恩希的男孩子结了婚,我可能才会死心。
生活还是在继续,我已经习惯了和程宁合租的日子,偶尔我们也会一起做饭吃,甚至一起看看电视剧,聊聊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做实验的机器,人生有了新的期待和色彩。有时候心里会很感谢程宁,只不过说不出感谢的话。
就像程宁说的那样,我是锥子脸,虽然是北方女孩,但是个子并不是特别高,1米63,因为小时候学过舞蹈,所以比较注意身材的保养,不练舞蹈之后稍微有点发胖了,但是看上去还算是匀称的。对于自己的外貌和身材,我还算自信,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会觉得自己总是不那么完美。
以前不太注意打扮,从来都是素颜就出门了,但是和程宁住久了,会注意一下衣服的搭配,不再总是穿着卡通系列的衣服,也会买一些女人一点的衣服。有一点点的喜欢在我的心里面萌芽,可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因为我想过之后的结果,就算是程宁也喜欢我,我们未婚同Ju,两个房间中有一个成为了摆设,住在了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没有固定的职业,我未来可能做皮肤科医生或者留高校做老师,我们的生活还是离得很远,没有未来的感情,就不能够称之为是感情,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地开始,免得受伤害。曾经六天的初恋都让我受了伤,一直难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夏天的十点钟,路上还会有很多乘凉的人,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实验室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的烧烤摊,看到程宁和朋友喝着啤酒吃烧烤,欧阳和小安也在,还是小安先看到我的,于是招着手喊我过去,好热情的样子。我走过去,大家给我腾出了一个地方,我坐下来,桌子上点的串儿吃得差不多了,小安又帮我要了一点。我看程宁喝得有点多,眼睛里是满满的红血丝,而且餐桌上气氛古古怪怪的。
有几个男孩子在那里吹着牛逼,女孩子们数小安矜持,其他的在那里拼酒,欧阳搂着程宁,醉呼呼地说着:“兄弟多大点事儿啊!往开里想,过去的她妈的就过去了!”程宁不说话,往嘴里灌酒。我没有吃东西,也不好先走,就在那里尴尬地坐着。还好没过多久,要散伙了,欧阳拉过我悄悄嘱咐:“小叶,给这哥们儿送回家啊,我们就不上去了,让他想开点!”
晕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在实验室累了一天,还负责搀着这个醉鬼回家,郁闷的要死。还好电梯里面没有其他的人看到他的一副醉样子。
上了楼一面搀着他,一面掏钥匙,却冷不丁地被他按在了门上,简直没吓死,程宁双手很有力量,按住我的肩膀,因为比我高出有二十厘米,所以空气中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我仰头能闻到一阵酒气,能看得到他血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觉得他好像很受伤的样子,可是肩膀被死死地固定在门上,动弹不得。
程宁低下头,身子一弯,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我当时简直就傻了,你们一定以为他是要吻我,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谁成想,他抵着我的额头,哑着嗓子,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说“林小叶,我失恋了。”
我靠!他他妈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啊!既然有女朋友还跟我合租个屁,做个毛线的饭啊!既然喝醉了,还知道我是谁,真的还是装的啊!况且就算是找安慰,也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找吧!一万只草泥马瞬间从心里面跑过。
我试图挣脱他,但是没用。“别动,求你了”,他不仅额头继续抵着我,而且还抱住了我。“程宁你疯了吧!”我不停地挣脱,可是越是挣脱,他就抱得越紧。我恨恨地咬着嘴唇,这辈子最恨别人拿我当代替品。就算是寻求安慰,也不能这么紧抱着我吧!
之所以放弃了挣扎,是因为程宁竟然哭了!“靠!真他妈当自己韩剧男演员啊!有完没完啊!”我说我这句话有点后悔,毕竟他现在很伤心,不管是被谁甩了,肯定都是挺凄惨一故事。程宁哭了两三分钟,放开我双手抹了一把脸,让我开门。进门就去卫生间哇哇吐了半天,自己洗了把脸,我一个人坐沙发上生气。
程宁洗完脸还带着一身的酒气,但是显然清醒了不少,坐在我旁边,捧着头,开始絮絮叨叨说话:“对不起啊林小叶,刚才真的是扛不住了。”
我没有接话茬,他在那里继续念叨着,哑着嗓子有点性感,我当时真想拧自己一把,明明刚才还对他恨得要死,但是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埋怨。
“我和一个女孩子大二的时候在一起,直到去年分手,都要谈婚论嫁了,可是她家人觉得我的家庭不好,不愿意,一直拖着。去年我们说分开一段时间,我一直想着,只要都冷静冷静,就还能走到一起,可是今天,欧阳他们接到她电话了,她要结婚了,下周。”
程宁说这些的时候,能够感觉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每一对曾经相爱的恋人,一旦分手就要面对未来的一天,他或者是她要和别人一起走入婚姻殿堂的事实。看着眼前心碎的程宁,我在想,未来有一天,李恩希也要结婚的时候,我会是怎样的的情绪呢?我起身泡了一杯茶,放了点音乐,想要他情绪好点。
缓了一会儿,我看他情绪好了不少,又开起了玩笑,“要不这样,下周我跟你劫婚吧?”我这人神经大条,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劫婚和结婚是同音,我想的只是让他情绪好点,所以逗逗他。可是没想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抬头直盯着我,有点吃惊的样子。
这时候家里面放着一首我挺喜欢的歌《拜拜爱过》,歌里面正唱着:
付出再多的爱都值得,
就算你只是生命的过客。
看时间把一切变得单薄,
伤口在愈合,一碰心还在疼着。
程宁的眼神充满蛊惑,音乐又挑逗着我,气氛突然变得特别古怪,程宁凑到我耳边轻声问:“这什么歌?”
“《拜拜爱过》”我正说着,他就轻吻上了耳廓,我全身战栗了一下,不敢看他。
程宁的吻很轻、很温柔,带着试探一样的小心。吻了耳廓又吻上额头,双手帮我把耳边凌乱的碎发整理到耳朵后面。
抵在我额头上的吻很长,很甜蜜,又一路轻吻着眼睛、鼻子、直到吻到了嘴唇。但是不再轻柔,很霸道,很用力,双臂也将我紧紧地裹住。我生硬的配合着,太久没有亲吻了,那一瞬间,觉得就这样吧,就要爱眼前这个人了,从此忘记过去,轰轰烈烈的爱他。亲了很久,程宁缓缓挪开嘴唇,还是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真敢和我结婚吗?”他的眼睛里依旧是散不去的红血丝,活像吸血鬼。
“什么?”我瞬间清醒,“谁要跟你结婚啊!我刚才说的是劫婚啊,半路劫财劫色的那个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