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尴尬的是,当我视线继续向下打量时,发现女孩上身已经完全赤裸。而下身由于是穿的短裙,所以没有遭到色狼的暴力撕扯。不过腿上的丝袜已经凌乱不堪,大块大块的暴露着她雪白的大腿皮肤。女孩双手垂在小腹位置,还抓着她那被撕扯的已经没法再上身的小衫和内衣。女孩低下头,摆弄着衣物,看来是努力想要重新穿上那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小衫。无奈她的努力最终没有成功,只得作罢。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面,让我看的有些愣了。
女孩和我对视一眼后,发觉不对劲儿,立刻扔掉衣物和包包,双手抱胸,蹲了下去。接着什么话都没说,把头埋进膝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立刻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风中凌乱,甚至比对付那两个歹徒更加让我不知所措。当即语无伦次的对女孩说:“兄弟,不对,大姐,不是不是,妹子,你,你,你冷静点,你看现在不是安全了吗?你,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不然一会儿有过路的司机什么的看到这个景象,非把我先活剥了然后扭送公安局不可。你能不能先站起来。”
话音刚落,女孩果然不哭了,但还是埋着头蹲着。我想伸手去扶她起来,但是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膊我立刻又把手缩了回来。人家现在没穿衣服,我这不是找打么……
我立刻脱下自己的T恤,伸到她身前,然后道:“虽然是昨天洗的,今早刚刚换上,但是刚才搏斗时出了不少臭汗,你,你别嫌弃,先披上吧。”说完我把衣服搭在她的肩上,便自觉的转过身去。
片刻之后,一只冰凉而又纤细的手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紧接着一个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哥,你转过来吧。”
我踟蹰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女孩已经套上了我的T恤,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T恤,把她衬托的更加娇小,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又用手抹掉了脸上那两行带着黑色眼影的泪痕。现在的她,倒是让人看上去有几分心疼,有几分怜惜。
我并没有让思绪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只是一瞬间,我变冷静的说道:“妹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报警,前面再走不远就是派出所了。”
“不,哥,我不能去!”妹子咬着嘴唇,看样子又要哭出来。
“为什么?哦,你放心,警察应该会替你保密的。而我,我们都不认识,不是吗?过了这件事,咱俩都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嚼舌头的人。我也不会跟任何人去吹嘘自己是多么英勇的见义勇为的,我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直到我忘了。这样你放心了吗?”我用征求的眼神望着她。
“那也不行,哥。我不瞒你,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如果这件事让我男朋友知道了……你知道,如果报警,纸就包不住火了,我不敢去想象后果。而且我半夜打工的事也没有告诉给妈妈,要是她知道了我这么晚还出去打工,还被……她的心脏不好,我怕她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女孩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跟我诉说着。
我没有想到事情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居然这么复杂,我更没有心思去过问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诉说的那样,那么她不愿意报警,而我又非逼着她去,这无异于故意毁了她。那我救她的举动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我也就释然了,淡淡的对她说:“既然这样,不报警就不报警吧。不过一会儿我还得回现场去一趟,我需要确认那俩个混蛋被我打的有多重?如果他俩真出点什么事,怕是早晚有一天,警察会追查到我这儿。如果那样的话,我需要你站出来为我做个证,否则我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女孩显然也是痛快人,立刻毫不犹豫的跟我说:“放心吧,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给你带来麻烦了,我会站出来的,哪怕我婚结不成都无所谓。”
“那倒不用,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的。不过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哥。”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我还要回现场去一趟,确认一下他们有没有事,但是我现在这个摸样可去不了…”我双手指着我赤膊的上身,接着说道:“所以我得去回家换件衣裳。而你这个形象,独自走在街上也容易遭人怀疑,万一真碰上警察,那这件事你想瞒恐怕也瞒不住。所以,我觉得你得跟我回我家一趟。等我再从现场打探完那俩混蛋的消息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放心的把你送回家去了。另外这期间,你也可以在我家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
女孩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是要让她去一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家里,还是让她稍稍有些犹豫。毕竟今晚的一切给她带来的创伤与惊吓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她思索了片刻,终于用一种下定决心的表情对我说道:“好吧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我立刻就无奈了,好吧。这世间险恶,什么人最好都防着点,哪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仅仅是被你怀疑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已。哥哥我这事做的也算值了。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家不远了,到了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我穿件衣服就马上回来。咱们得快点,省的现场有变。”说罢我就加快脚步带着她往家赶去。
回到家后,我只是随便从行李箱里扯了件T恤就套上了。然后告诉她卫生间里可以简单的洗个澡。这也是我当初下定决心租这间房子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能洗澡,哪怕没有衣柜,没有床我都认了。交代完之后,我只说了句,“等我回来。”转身就出了门,直奔现场而去。
再次回到现场,我发现那楼道口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大半夜出来围观看热闹的“热心群众”。暗自佩服这群人,为了看热闹都不要热炕头了。这大半夜的……合计着,我便已经走到了人群的外围。人缝中我探了个头进去,先是向里望了望。发现还没人进去过,毕竟现在里事发才不过20来分钟吧,又是这大半夜的。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打110,120什么的。所以现场仍旧是我逃离时的景象。
接着我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过头,假装揉着眼睛对左边的一位大叔问道:“这是咋啦啊?大半夜超超叭吙的,把人都吵吵醒了。里面出啥事了?”
大叔果然是个自来熟,一见有人问,立马话匣子打开了“你没听到吗?一惊一乍的,一会儿喊啥‘干啥的?’一会儿又是啥‘我要你命’完了临了有人喊这有**犯,让报警。”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嘴呈喇叭筒状“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听是听到了,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有人打架呢。所以一开始啊,我还真没敢下来。这不看见这边人多了我才来的吗?要说打架不应该有两拨人吗?怎么我看里边好像就躺着两个?另一拨人呢?”
这时,另外一边儿的一个光头大叔说道:“那伙儿也是俩人,好像是一男一女,早跑了。等我听到那男的喊有流氓,让报警的时候再往楼下看,那俩人都跑出100多米去了,压根儿没看见长啥模样。再说着大半夜的,谁眼神儿那么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