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阿姐的对话,她对小鸟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我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七月二十五的时候星期一,阿姆出院了,这其中她一直没有醒过来,直到当天夜里两点中的时候她去世。
昨天中午她的家人是中午十二点半的开始从家里走出去火化,所以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像我们五福内的子侄外甥等等亲戚吧都会过来穿孝服,所以门口是围了很多人的,可是问题来了,据说这个时候灵堂里跑进一只黄鼠狼。那么多人,就算黄鼠狼胆大也不会在人群里跑阿?可是它就是跑进去了。村里的老人儿说,这是她,我阿姆年龄太轻不想走,所以灵魂幻化成黄鼠狼跟家里人说。
“黄鼠狼进屋是很倒霉的事情!”婆婆一句话给定论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它是怎么从人墩里进到屋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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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字不是你签的?你字不是认识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签字的?像我字不认识什么也不懂,你什么都懂还什么也不知道?你傻的?”
面对阿姆的质问巴巴就是沉默是金,一言不发或者听不下去了就干脆走开。这次他更是自知理亏了着急起来
“啊,还不赶紧去阿利家问问他们家到底盖多少层?”这段对话如果我能用温州话记录下来那是相当精彩的,可惜我温州话本来就很撇角,而且土话发音也都很生辟,还是罢了。玲玲想这家人怎么会这样?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去问人家盖多少层人家谁会乖乖的告诉你?从南走到北都有这么个习俗,隔壁的房子是不能比自己家的高的,否则就是把自己家的房子“阿了”就是压住风水运气什么的。
果然,巴巴什么也没问出来,灰溜溜的回来了,现在他和阿姆大眼瞪小眼也一筹莫展了。他们有个智囊万事通的女儿可供他们随时差遣,什么事儿如果摆不定了就电话打给女儿,这些年更是有变本加厉之势。甚至一对老头老太太因为要舂米,拿不动也打电话给阿乐。玲玲冷眼旁观冷笑着,这样一天到晚的把女儿吊在身边哪里是想她嫁于他人妇的样子。前文我们不是说过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的吗?他那儿子叫阿贤是老来得子,在大家都以为他们不会再有子嗣的时候生过来一个讨债的儿子,可想而知这儿子一定是万般宝贝的很!他儿子和阿乐这个长姐相差二十岁,长姐如母,这个长姐就更像母亲了。他刚出生的时候是阿乐伺候她妈妈月子的,这在这个闭塞的山村是让人说起来就做笑谈来说的事情。反正玲玲的思维是混乱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洗那么多污晦的东西。从他开始会走路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个长姐身边,后来读书了送回来,有一点儿小小的磕伤阿姆会立马打电话传招女儿回来。最严重的一次是阿贤被同学打破头了,T恤上也有几个鞋底印子。阿乐到家之后先是把阿贤臭骂了一顿,然后就打电话给老师,之后就去找老师。那时玲玲刚来,听不懂温州话,只在一边劝阿姐先别骂了,先带阿贤去包扎,最好打个破伤风疫苗,再去找老师也不迟。难道出了这事儿不是要以人为本吗?打了也已经打了,伤也伤了,不是要先处理伤口的吗?可是阿乐还是让阿贤顶着破头去找老师了!
所以这一家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是玲玲这个局外人能理解的,现在玲玲也只能冷眼旁观看事态发展。而且阿永也说了,这事不用玲玲管。婆婆也说了,玲玲你只要把孩子带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用玲玲管。既然如此玲玲本来就不是多事儿的人,乐的不惹是非。
阿乐马上坐车回来了,她在距元宅大概四十分钟车程的另一个镇子也就是大姑妈嫁的地方上班。那里发展的早,是温州的十大强镇之一。竞选村长书记的时候拉票都会花上上百万,最后吃成功酒的时候都是去王朝酒店,中华都是一条一条的分给选民,这个村子这个镇子有多肥,由此可窥见一二。
阿乐回来也问不出巴巴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阿乐把玲玲找过来想让玲玲陪她去阿利一下
“去她家做什么?”
“我们问问她家到底盖多少层?然后跟她说清楚如果她们批多少层盖多少层我们的房子就算塌了也不用他们家陪,我们当初是同意他们盖的,字也签了,我们也认了,可是如果他们超高了我们就不肯了。”
“那她要是不说怎么办?”
“她不说我们就自己去房管所查呗,你爸爸不是有个战友在房管所,我们让他帮忙问一下”
玲玲随阿乐去她家的时候阿利正在给她儿子喂奶粉,没怎么寒暄阿乐就说明了此次来的意图
“你放心呢,就算隔壁邻居也不会因为我们自己盖房子把你们家的房子搞不好了就不管了,何况我们还是亲戚呢。”
“那我们亲兄弟明算账,你和建心他家商量一下给我们写个保证书”
“这个保证书怎么写呢?怎么保证呢?保证多少年呢?”
“那我们的房子出事儿了,你们不要给我们保证修的?”
“修我们是一定会给你们修的,可是你们的房子久了自己也会出问题是不是?你说我们保证修,我们保证修多少年?十年二十年?”
谈话并不愉快,也不往阿乐和玲玲想的方向发展。而玲玲更是三缄其口,玲玲一直想着,老公和婆婆都不让自己管,自己本来话就听不懂还是不要插话了。本来这事儿也是阿乐相当然的以为,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房子基本是一个人甚至几代人安身立命的地方,生老病死的地方,繁衍生息的地方,情之深爱之切的地方,甚至里面蕴涵了我们所有的牵挂和思念的地方,现在一纸保证书它不会因为隔壁的房子太沉我们的房子而受损,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因为平时你不爱护不修萁呢?难道都要算别人身上吗?如果日后飞黄腾达了,这处祖宅弃之不要年久失修塌陷了呢?难道还要人家起套新房给你不成?能写起来保证的保证书都是保证不了的事情,就像誓言都是谎言的代名词。
最后阿乐也摆不定这事儿的时候她开始找婆婆来商量,婆婆肖鸡,那当真是鼠肚鸡肠,心眼儿小的很,做事缁珠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