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姐姐是我见过的最美最性感的女人,怎么可能没生意。”萧寒诚恳地说。不知怎么地,当听女人说她没有什么生意时,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奇异地感觉。
“嘴真甜。”女人拿手在他脸上轻打一下,身子动了动两个人的身体便熨帖地更紧了,“现在的男人都贪嫩,而我呢,做生意又有点任着性子,完全凭心情,接客拉客都挑那顺眼的,你说一个当婊子的还挑三拣四的,能行?如此以来,客人自然来得就少了。”
“那姐姐是喜欢我喽?”萧寒不管那话是真是假,心里却是真的欢喜。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把你给拽进来?”
听得女人这么说,萧寒又心安又快活,便搂着她光滑柔软的身体云山雾罩地聊,直到女人突然一把抓住他那根东西大声说:你瞧,你瞧,我刚怎么说的。
萧寒往裆下一看心里那个高兴就别提了,一翻身就要起来。女人伸臂把他栏了,“你躺着,我来伺候你就好。”
当萧寒扶着女人柔软的腰肢,看她像头矫健的雌豹一样在其身上跌宕起伏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活过来了,四肢百骸都重又注满了力量。
快感一波一波如潮而来,萧寒此时就像个在浪涛汹涌的大海里溺水的孩子,载沉载浮,上不去下不来,喉部似是被一口浓痰给死死堵住,只能微微地挤出几丝浑浊地哼哼,不时便呼吸急促,几欲窒息,情急下一把抓住了女人抖颤的乳死命地握着。女人被抓得疼,嘴里发出细细的痛苦的呻吟,腰臀就更腾挪地欢实。就在这要死不活的当口,蓦地,一种酥麻地感觉由点及面地向萧寒的全身蔓延。当那感觉渐至强烈的时候萧寒不由地张大了嘴巴,双眼圆睁,眼仁凸起,脸上的表情骇人之极。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叫,萧寒终于攀至幸福的顶端,霎时间只觉神清气爽,灵台清明,就连胸中淤积已久的愤懑抑郁之气似乎也不见了踪影。
生意就是生意,妓女和嫖客的感情再好,临走都要把账算清楚。
要结账了,女人要加不高,150元。这个价钱不但不高,在萧寒看来,简直太委屈这女人了,所以他掏出200块钱递给她的时候就说:姐,今天辛苦你了,这钱你别找了。
女人说:那哪行,不能多收的。
就这钱我都觉得拿不出手,可我身上真就只有这么多,你别嫌少,拿着吧。
萧寒很坚持,女人也就不再推拒,收下后踮着脚尖吻了吻萧寒的额头:那姐就谢谢你了。下次再来找姐的时候,姐就不收你钱了。
萧寒笑了笑,想,下次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这两百块钱还是从下月的生活费里挤出来的。
出门时,萧寒想起了什么,回身问女人:姐,你有名字呗?
女人蔼声说:亏你有心,还想起问名字。以后就叫我晓月吧。
萧寒点了点头说,我记下了。接着冲着里面的人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脸上无喜无悲,不忧不惧,只一双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炯炯有神,像换了个人一般。
6.天不遂人愿,生活并不任人予取予求,活着就得逆来顺受,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这个道理萧寒一直都很明白。
小的时候,萧寒最讨厌的就是一放学就要提着个大口袋去村旁的河边割猪草。那活很脏很累很让人不耐,可他还是整整地割了十年。他打心眼里不想割草可他怕他爹。他爹有副坏脾气,他不愿意去,他爹就打他,割得少了他爹也打他。即便割了满满一口袋,回家的时候要是碰见他爹心情不好,他爹还把他吊起来打。所以萧寒从小就深切地体会到了生活的种种苦楚与无奈。
长大后,考上了大学,远离了穷山村,来到了大都市,可他爹那只长满老茧打在脸上火辣辣得疼的大手似乎更是无处不在,逃都逃不开。他还是经常被揍得鼻青脸肿。
大学里,萧寒品学兼优,年年拿奖学金,可就是混不上一个班干部。学校组织入党那会他怀着对党的无上忠诚与敬意,以无比坚定的信念,诚心诚意地写了足足一万字的入党申请书,可最后只混了个入党积极分子。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好不容易谈了个女朋友,他一心想着要跟她结百年之后,可一毕业那女孩就回了老家,走得时候只留给他一封了了几字的诀别书,连面都没给他见。
毕业后萧寒一心想找个体面的工作,当一个所谓的白领。无奈学的专业是个冷门,求职的时候屡屡碰壁,不得已之下干起了业务。其实做业务挺好的,干得好了也挺来钱,好多人靠跑销售,跑出了票子,房子,老婆,孩子。但他生性内向,言语木讷,压根就不是干这行的料。结果可想而知,他不停地被辞退,然后不停地找工作,踏入社会三年来,一无所获,连第二任女友都跟人跑了。
换作别人,经历过这般遭遇后,可能早就崩溃了。可萧寒自小在他爹大巴掌的扇打下养成了一副打不死的小强的性格,韧性极强,偏就没倒下。就这么一天天地熬着,不死不活,一任青春落花流水而去。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或说是他命不该绝,几个月前萧寒到一家建材超市去面试的时候,人一看他是本科学历,又有过几年的工作经验,不但用了他还让他干起了业务部的副经理。尽管职位是虚的,工资不是很高,提成没什么指望,干得活也不伦不类,但他还是挺高兴的,对他来说能有碗饭吃就该吃斋念佛了,何况自己还破天荒的第一次当上了“领导”。
这不是看得开不开的问题,不这样又能如何呢,刚说了的,天不遂人愿嘛。如果非要再加上一句,那就是:凡事都不能想当然。
就像现在,萧寒原以为找个女人去了火气,他就能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上班了,可他仅仅也只是精神了一个晚上,这几天去上班的时候,他照样无精打采。他觉得自己的200块钱算白花了,但又似乎不白花,晓月那个妖精一样妩媚的女人带给他的快乐是那么地令他铭心刻骨,回味无穷。那细的腰,大的乳,圆的臀,仿佛还在眼前晃来晃去,真切得一如眼见。
在办公室里他一无精打采,他的头,业务部经理刘明宇就骂他。
“别一天到晚跟没睡醒的一样,猪啊你,就不能精神点?你知道咱们有多少活要干?”
刘明宇骂他的时候,他就只能听着,因为人家是正的,自己是副的,领导骂下属就跟当爹的打儿子一样合情合理。萧寒认为,所谓人与人之间关系只有一种,那就是爹和儿子的关系,要不当爹要不就当儿子。萧寒呢,既然没当多少当爹的指望,那就只能当个好儿子。
萧寒不喜欢刘明宇,就跟小的时候他不喜欢他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