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哥不再颓废、不再哀伤，用刘翔的速度冲向附近的网吧，我要查查她所在的公司是否有招聘信息。

我打开名片上公司的网站，寻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他们公司的招聘信息，而且就在本周六。我用颤抖的手记下了地址，正欲下机走人，旁边的一个肥猪流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网管，来一下，我的键盘坏了！”

连喊了几声，网管小碎步跑了过来：“怎么了，小妹妹？”

肥猪流道：“你给我换个键盘，这个键盘打出来的都是大写字母。”

网管俯下身耐心地解释说：“没有坏，你按一下这个Caps Lock键就好了。”

肥猪流愤愤不平地说：“喊你半天你不来，再晚点，我就把你的键盘给砸了。”

然后肥猪流打开QQ，开始聊天。哥斜眼一看，差点笑喷。

肥猪流：等我狠久了吧老宫？

猥琐男：是呀，老破。你在哪里？

肥猪流：我是在王八里，今天老湿的课我不想听了，你呢？

猥琐男：我也是在王八里，今天我想奸奸你。

肥猪流：我也想奸你了，我们在哪奸面？

猥琐男：我在淫民路等你。

肥猪流转头看看我，问道：“大叔哥哥，你知道淫民路在什么地方吗？”

我想了很一会，道：“你问的是人民路吧？”然后我给她指清去的方向，怎么走怎么拐弯，比划了半天她楞没有听懂。

那边猥琐男急了：“怎么了老破？不知道路吗，你打递过来吧。”

肥猪流：==，我冲的5元钱还没有玩完，玩完了再去照你。

说到这里，肥猪流从鞋里抽出脚放到椅子上，开始一边抠脚一边聊天，那个怪怪的味道哥实在是受不了了，也顾不得偷窥别人的聊天内容，结账走人了。

终于等到了周六，我早早起床，上身穿上昨天250元买的阿玛尼西装，50元买的LV衬衣，下身穿上杰克雄狮牌短裤，为了表示哥的独特，没有系领带。然后光脚穿上哥的Nike &Kappa牌球鞋，出发了。

一到公司，跻身于芸芸应聘者之中，哥我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哥的身上，哈哈，哥就要用帅气亮瞎汝等的狗眼。

报了名，首先是面试，为了节约时间，一次进去3个人。我和一个趾高气扬的肉头丸子、一个满脸呆滞嘴里流着哈喇子的弱智一同进入了考场。

面试的是一位喊她阿姨有点小、喊她姐姐有点大的女人。她刚用目光看看肉头丸子的圆脑袋，肉头丸子突然一声断喝：“汝怎敢用如此目光看我？！”

阿姨姐姐一愣：“怎么了，我的目光怎么了？”

肉头丸子：“汝等鼠辈竟敢顶嘴！鼠辈就应该有个鼠辈的样子！！”

阿姨姐姐恼了：“年轻人，怎么没有礼貌？”

肉头丸子上前一拍桌子：“没有礼貌的是你，我来问你，你乃蚍蜉一样人物，但是为何见了我却不让座，这是为何？”

阿姨姐姐强忍怒火：“好的，我对你礼貌，请你走开。”

肉头丸子：“想赶我走？我看汝等不想混了，你可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不要吓着你，我是刚刚从美国 New York——对不起，这是英文，你不懂的——纽约深造完古汉语回来。”

阿姨姐姐轻蔑一笑：“哟，是海龟呀。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深造古汉语为何去美国呢？美国佬懂古汉语吗？”

肉头丸子：“叫你们经理来，你已经丧失了与我对话之权力。”

阿姨姐姐：“对不起，我们经理忙，不会来见你的。”

肉头丸子：“哈哈，看看你们公司，业绩下滑员工流失，已经日薄西山。所以，今天我应聘的职位就是——总经理！！”

阿姨姐姐：“你当总经理？那你准备怎样扭转公司的颓势？”

肉头丸子：“腿式？什么意思？我的特长是古汉语和英文，你为何故意绕开我之特长？”

阿姨姐姐：“请问你当总经理，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肉头丸子狂笑道：“哈哈，第一件事，就是让本公司的所有女人上班必须穿齐b小短裙！”

阿姨姐姐：“很好很好，你回家等着我们通知你来当总经理吧。”

送走了肉头丸子，轮到哥闪亮登场了。

阿姨姐姐拿起一张表：“姓名？”

“庄石山。”

阿姨姐姐：“性别？”

我急了，解释道：“我不姓别，姓庄。”

阿姨姐姐居然笑了：“我问你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我感到太好笑了，“这还用问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阿姨姐姐不依不饶。

“你非要我把东西掏出来你看看才行吗？”

“掏出来？”阿姨姐姐来了兴趣，“你掏呀，你掏呀，你敢掏出来我就敢看。”

哥我很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了身份证：“上面写的有，男的，你看看。”

阿姨姐姐无语了，继续问道：“政治面貌？”

哥纠结了，不就是应聘个清洁工吗？我四处看看，发现旁边有一块玻璃，就对着照照自己的脸，说：“我的面貌是……国字脸。”

“说得不对！”

我只好承认了：“其实我是……正宗的猪腰子脸。”

“还不对！”

“上面还有……”我又照照玻璃，怯怯地回答道，“几颗黑痣。”

阿姨姐姐居然扑哧笑声来，继续问道：“特长？”

哥我再次照照玻璃：“我的脖子特长，上学的时候抄别人的试卷抄多了。”

阿姨姐姐摇摇头，继续问道：“身高？”

我立刻站了起来：“你看看，目测一下。”

阿姨姐姐看看我：“从来没有量过身高吗？”

“量过，上中学的时候体检时量的。我记得当时的身高是1.46.不过，现在又长高了……”

阿姨姐姐继续：“体重？”

“你说的是饭前还是饭后？”

阿姨姐姐问道：“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只要是有人请客，我都会大吃狂吃。原来我经常去吃自助餐，吃了一个月就不去了。”

阿姨姐姐：“为什么？”

“老板破产了。”

阿姨姐姐手有点发抖，她镇定了一会，问道：“爱好？”

“睡觉。”

“还有呢？”

我只好承认了：“看美女。”

阿姨姐姐崩溃了：“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手机？”

我连忙掏出我299元买的结合了平板电脑上网本等诸多功能为一体的手机，递上去：“在这儿。”

“我问的是手机号，不是你的破山寨手机！！！！”阿姨姐姐一声惨叫，吐血三升。

不得不佩服阿姨姐姐，擦擦嘴上的血迹，用粉扑抹抹失血的脸，坐正身子，继续工作了。

阿姨姐姐：“你的面试结束了，出去等待下一个环节——笔试。”

看着满桌的血迹，我的职业病显现了出来，哥立刻在屋角找到一条毛巾，在饮水机上淋点水，开始仔细地擦拭桌面。

阿姨姐姐有点意外地看着我的举动，过了一会，对那个弱智说：“轮到你面试了。”

那弱智走上前，为了不阻碍别人对话，我闪到桌子边擦起来。

阿姨姐姐：“姓名？”

弱智一张嘴，涎水顺着下巴淌了下来：“我的名字……我忘了。”

“性别？”

“我……不知道。”

“政治面貌？”

“我……我……我不知道。”

阿姨姐姐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

弱智：“我是来干什么的？……我忘了我来干什么了。”

阿姨姐姐朝外挥挥手：“你还是回去吧。”

“好。”弱智转身走了，又回头问：“我的家在哪？”

阿姨姐姐不耐烦地说：“你先出去，出去就找到家了。”

“好。”弱智转身走了，又回头问：“门在哪？我出不去了。”

阿姨姐姐看看我，说：“庄石山呀，你不要擦了，已经擦得很干净了，你把他领出去吧。”

我停下手中的活计，把那弱智拉了出去。谁知那傻子突然开窍了一样，非要说他爹让他面试之后一定笔试。最后我把他领进了笔试地点。

在笔试的一众人群里，我依然和那个肉头丸子、弱智坐在附近。监考的还是那个阿姨姐姐。试卷发了下来。我一看，是一道数学题。

3×7=

尼玛我应聘个清洁工，上次是一道语文，这次居然又变成了数学！

我斜眼看看肉头丸子，他在试卷上写了一行字：吾乃古汉语专业，尔等居然让我考试数学，非礼也！然后交卷了。

再斜眼看看弱智，只见他很费劲地写了两个数字37，然后口水就淌在了刚刚写的数字上。

看来我只有依靠自己了，我正在算，监考的阿姨姐姐来到我的身边，用好奇地眼光看着我掰手指头。我受刺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写了一个28就交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