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_F_,只有一张陪护床,我们姐妹仨轮流着睡会儿,_M_M不忍林波整晚伏在床边,让林波挤在她的脚边睡。
连日的加班加点,以及旅途的疲倦,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的脑袋里除了悲伤,装不下其他的。
伏在_M_M的枕头边,听着她均匀的呼xi声,看着她偶尔微皱的眉头,这个shen居简出的nv人,大半辈子都活在古朴的农村里,连大城市都没有去过,哪怕是到天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她的这一辈子,都是在为她的这四个子nv辛苦劳作,还没来得及享到一天的福,却又被病魔缠身了,将不久于人世。
我的心真的很痛,痛得几乎无法呼xi,痛得我只能靠眼泪才能舒缓一下。
大姐在后面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让我先去睡会儿,她来守着_M_M。
我站起来扑进大姐怀里,抱着她无声地抽泣着。
天亮了,大姐让大姐夫先把杨辉(大姐的儿子)送回洪湖,让姐夫的父M_帮着照顾一下,现在没多余的j力去顾及小孩子了。医院留太多人也没用,我和大姐留下来,其他人先全部回去。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建议我们别再*费钱了,还是回去多给_M_M买点好吃的好喝的,争取多留在她身边陪陪她。
这几天在医院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去碰触心底这_geng最脆弱的神经,也不去想象是否真的会有天人永隔的那一天,可此刻被医生这样无情地提及,我和大姐还是忍不住抱头痛哭。
医生把我们喊到办公室让我们签出院同意书,我和大姐都不肯签,推托着说要等爸爸来了再说,医生无奈地摇着头。
爸爸来了,他说不签又能怎么样,签吧签吧!可是我分明看到,爸爸握笔的手颤抖得厉害。这个铁铮铮地男人,此刻也是眼圈发红。
医生让我们能瞒着就尽量瞒着,一旦病人知道病情,没有了求生的yu望,有可能几天时间就会离世。
为了不让_M_M对自己的病情有所怀疑,在我们的要求下,医生来到病_F_对_M_M说:“回去之后不要多想,好好休养,尽量多吃些病才能好得快。不能心急,伤筋动骨还得100天呢,你这是整_geng骨头都断了,起码得好几个月才能好痊愈。”
大姐和林波在收拾东西,我跟着爸爸去取药。
无非就是一些补充能量及镇痛的药,拿回家兑在输ye瓶里静脉注j,再有就是一盒杜冷丁(晚期癌症病人用于止痛)
回家之后,刚开始几天,每天都是早上去接村里的*脚医生来给_M兑药输水,快完的时候,又去喊他来抽针。
后来医生不耐烦了,让我们自己学着抽针。他早上来挂好针之后对我们说,家里有个病人,你们自己学点基本的医理会方便不少。
下午输完水医生来抽针的时候,他让我们来一个人跟着他学,大姐二姐吓得脸色惨白。咬咬牙,我走上前说,我来试试吧。
仔细地听着他的讲解,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抽针其实很简单。
一段时间之后,只能靠注j杜冷丁给_M_M止痛了,刚开始注j杜冷丁的时候,一支杜冷丁的药效能达到七八个小时,早上打一针,晚上打一针就行。慢慢地,药效的时间越来越短,晚上不打针,_M_M痛得_geng本无法入睡。
医生提议,让我来给_M_M打针,也不至于_M_M晚上因无人打针而痛得受不了。
让我来给_M_M打针,我不敢想象。
第一次拿着针头给_M_M注j的时候,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医生在一旁不停地叫我别怕,_M_M也说,没事的,你学会了,以后我就不会受罪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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