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M_M的shen_y声已不如从前那般多了,我不知道是她强忍着还是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因为很多时候,她已经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了。
爸爸担心_M_M已经时日不多了,因为从医生断言_M_M活不过两个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我们也一直犹豫着,该不该现在把林军还有姐夫他们叫回来。爸爸总是说,再等几天。
四月初,家里开始忙着收割油菜籽了。_M_M床边一天到晚离不了人,大姐二姐包括林波,一致要求把照看_M_M的责任交给我。
他们的理由很离谱,说是我的意志力比他们任何人都坚强。难道他们认为,四姊妹里我是最无情的吗?我真希望自己能无情无爱,这样也许我心里会好过点。
我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坚强,看着_M_M的样子,守在_M_M的床边,难受得让人差点窒息。我也情愿下地去收割菜籽,这样可以暂时从这种压抑中缓口气。
_M_M偶尔清醒过来了,她的话就会比较多,对于她含含糊糊的话语,我要很仔细去听,以及揣摩,才能弄明白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很不可思议,她对十几年前甚至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记得很清楚,她不停地跟我说着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一些我有记忆之前的事情,我听不很清楚也揣摩不出来,但是对于我六七岁以后的事情,她说不到两句,我就能顺着她的意思接着讲下去。她说着说着突然像个小孩子般嘤嘤哭泣起来,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君儿,我对不起你A,你一定不要怪我A!我把欠你的,弥补在了小龙身上。让小龙留在这里,多少可以减轻对你的亏欠_gan......”
不知道朋友们有没有谁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个你至亲的长辈在即将离世前,对你诉说着她对你的亏欠,你会是种什么样的_gan觉......
我只知道,当时,我恨不得这所有的不幸都让我来承担!
我拉着_M_M的手,一个劲地求她,不要再有这种想法,我从来没有怪过她。
_M_M努力的抬起手,fu_mo着我的脸,她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林波,要我以后一定要过得好,要我们三个做姐姐的,一定要好好照顾林波。
我真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尽量多抽些时间多给_M_M打几个电话,也许那样,她对我的亏欠_gan会稍稍少点,也许那样,她会少受点心里的折磨。
一会儿,_M_M又对我说,她活不过四月初八。这句话她重复了几遍,生怕我没听清楚。我不知道_M_M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活不过四月初八。我是个无神论者,但听到_M_M说出这种话,却还是觉得心惊r跳。
中午,爸爸他们回来,我和爸爸他们商量,打电话让姐夫他们还有林军都赶紧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令人闻之色变的非典,正闹得沸沸扬扬。
林军和二姐夫准备一起回来,在揭阳火车站,林军却因_gan冒引起的低烧被隔离观察了。
接到他的电话,我简直yu哭无泪。_M_M这边情形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与世长辞,林军却被当做疑似病人被隔离了。要是他再出点什么事,我还怎么活下去A?
四月初八的晚上,我们一大家子全在_M_M_F_间里,陪她到很晚,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陪我们说的话少之又少。但我们似乎心里都在害怕着一件事,就是_M_M给自己下的那个预言。
初九早上,大家都很早就起来了,很庆幸,_M_M还活着。
她打破了自己的那个预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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