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泡在工地里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虽然每天都见到各式各样、杂七杂八的人,但都是工作关系,没什么交情可说,更别说什么yu_yue的谈心了,不管在工作台上还是在饭桌上,彼此都拘于俗理,客tao连连,马屁不绝。还有就是工地里可以说是一个和尚庙,nv人在这里出现的几率就如同外星人入侵地球那么稀奇了无,当然,如果你把电梯大_M也当“nv人”来看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你可以天天看到她。
或许是我还不够圆滑,无法做到厌反喜迎,所以一些小工头不时三番两次来找我问东问西之后,我便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跟他们说:图纸上不是标的清清楚楚么,你自己不会看A,不会看图纸你还做什么工程,以后这种_chicken_毛蒜皮的事别来找我。估计他们也觉得我是个“大忙人”,无法照顾到他们这些芝麻小事,所以后来他们不是必不得已不来找我了,我才得以清闲一些。但我还是从一些人的闲言粹语中得知他们在我背后说我摆臭架子之类不堪入耳的话。可我也没去理会这些,反正这个工地一结束也就各奔东西了,谁还记得谁。
要说我对谁比较客气,除了甲方一些头头之外,就数从上海过来的两个酒店管理公司的人了,虽然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总是没事找事,一丁点问题也不放过,纠缠不休。闹得最大的一次是贵重物品保管室问题,我们设计把贵重物品保管室放在离前台稍远一点的地方,他们就来要求我重新出图把这个放到前台后面,我一再解释说由于当初土建做得已经不He理了,前台后面空间太小,做了前台的办公室和一般保管室之后就没有剩余的空间了,贵重物品保管的客人相对比较少,所以我们安排到那边去,离前台也不算很远,这个就不要改了。谁知道他们_geng本听不Jin_qu,一直在那里跟我争,我一再忍着满腔怒火,最后给台巴子打去电话,台巴子来跟他们解释,谁知道台巴子跟他们说也没用,在电话里跟台巴子说以后这些都是我们的人用的,你们做完就拍屁gu走人,留下的不方便让我们受罪。最后台巴子只能打电话去给徐书记解释,然后徐书记才再给这两个人打电话来说这个就算了,确实没办法了,当初做土建没考虑这么周全,以后让_fu务员领客人多走两步好了。就这么闹了半天,他们才罢休。还有一些布草间、洗_yi_F_、锅炉_F_的一些小问题他们也折腾得没完没了。幸好我还看在他们是比较体面和徐书记对他们比较信任的份上,没跟他们大动肝火,要不可能早就拳脚相对了。
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微妙,在工作上可能谁也不_fu谁,但是只要对他还算尊敬的情况下,一般私底下还是很客气而融He的,所以我跟酒店管理公司这两个人关系不是很僵,经常一起吃饭聊聊天,吹吹牛什么的,因为都是从上海过来的,所以话题少不了关于上海的各种趣事,比如上海几个邪门的地方我们都能说上半天。
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徐家汇太平洋百货刚刚造好的时候,那里的保安晚上老是听见有小孩子在哭,在商场里找,却找不到小孩,后来那帮台湾人知道这个位置以前是个育婴堂,解放前有好多小婴儿在那里死掉的了,台湾人是很相信风水的,就请来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给出的破解之法是:在那里放放一首歌——宝贝对不起,要不间断的放,放给那里的小鬼听。
因为徐书记对餐饮做什么菜系迟迟还没定下来,所以他就让酒店管理公司出点子,还让他们到各个酒店考察,而不同菜系的炉灶设计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也带上我到处走,好参考其他酒店来设计。
在我到昆山一个多月后,酒店管理公司带我到上海一个酒店考察,当天刚好是星期五,所以考察完之后,傍晚时分,我就直接回家了,没马上回昆山。
走在法华镇路,久违的故地,灯火依然璀璨,沿街的几个很有档次的发廊里几个理发帅哥依然和nv顾客在那里不断的T情。
记得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这些装修不俗的发廊都是清一色男员工,而且个个白面青光,像做皮r生意的那种人,而且有时候周末早上我到那几个发廊的对面一家食店买早点,经常碰到这些发廊仔带着熊猫眼、满脸憔悴在那里吃早餐,所以一度怀疑那几个发廊都是鸭店。但后来我跟胖妞说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几个鸭店,叫她要不要去关顾一下,她却说我孤陋寡闻,那几个发廊在上海很有名的,不是鸭店,很多小明星都去那里做头发呢。我才恍然大悟,也不再以有色眼镜看待那些人。
在走过一家发廊门口时,刚好有个发廊仔从里面走出来,跟我撞了个满怀,我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下,他充满抱歉的连连跟我说对不起。我一声不吭的走开了,现在我没心情理会任何人,别说他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就算他拳打脚踢把我打趴在地,估计我也会像没事儿似的自己爬起来拍拍屁gu走人。
我没心情,是的,没心情,心死烦乱,从再次踏进上海地界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一直没平息过。不,即使在昆山,只要是在没人烦我的时候,我就没好心情。特别是夜shen人静的时候,总是辗转难眠,某个人的影像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我一再告诫自己,我不能这样,我不能思念她,但是再怎么努力都无用,她无时无刻萦绕在我脑海里。
我知道那是一种病,思念一个人的病;那是一种毒,她在我心里洒下一的一种剧毒。
现在回到上海,那个人离我很近了,我知道我还是不能去见她,但_gan觉更像是雪上加霜,好像整个上海的空气都是她所呼出来的那么不可或缺,所以心里对她的思念更重,重得我恨不得马上跑去浦东砸她的家门。
当然,我没那么做,我还是安分守己的回自己的家了。
来到家门口,用钥匙打开大门,我看到了肖炜炜,他坐在餐桌上吃饭,但是,不是他一个人吃,还有一个人坐在他对面跟他一起吃,那就是林晓凡。
我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自己思念过头了,所以她的影像才变得这么具体。但是随着肖炜炜跑过来笑着抱住我大声说道:“你舍得回来了?”,把我从一片恍惚中整醒,她还是定在我的视线里,而且是跟我一样一脸诧异,我才不得不相信,这不是幻影,是真实的林晓凡。
可是现在这个我一直shenshen思念的人以实体出现在我面前,我却只是在心里对她说:这段时间,我想你想的好苦。而zhui上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肖炜炜把我拉到餐桌按到一个椅子上,再给我打一碗饭过来,然后叽叽喳喳的问我在工地好不好玩,我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各种事。眼睛不断的看向林晓凡,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转换成复印机,把她的容貌一_geng毫毛也不放过的复印进脑子里去。
而林晓凡一直在那里只是闷头吃饭,连头都没抬过,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不知道肖炜炜今天怎么了,他话虽然很多,却没提过我跟林晓凡关系一个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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