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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刘蹦十一二岁了。一次他随养父上山打猎,意外的捡到一头正在哺乳期的小老虎。刘蹦觉得稀罕,很想将小老虎带回家。养父看他喜欢的紧,念他一个孩子太过孤单,平日里连个伴也没有,就同意了。于是刘蹦有了一伙伴,每日里精心饲弄那头小虎。老虎本为万兽之王,天生通灵,在刘蹦的精心照管下,小老虎长得很快,极通人性。到第二年头上,就能帮着父子二人捕捉野物了。只可惜好景不长,那时国内已展开轰轰烈烈的打虎运动,全国各地有虎出没的地区都组织打虎队大力灭虎。渐渐的这股打虎风竟烧到老虎迷子一带。为了避免老虎被打虎队发现,父子二人只好带着那头虎逸入深山,东躲西藏,过上野人般的生活,但躲来躲去,终究躲不开打虎队布下的天罗地网——第三年头上,那头老虎一次追捕猎物时出去的太远,撞上了打虎队的枪口,受了致命伤。带伤回到刘蹦父子身边不久,那头老虎便咽了气。父子二人既伤心又无奈,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没办法,只好剥了虎皮重回老虎迷子。

也就是那次之后,刘蹦的养父一病不起,半年后离开人世。

刘蹦又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孤儿。人长得又瘦小,腿还跛着一条,靠打猎和采食野果野菜度日,没爹没娘的,山里人本来就少,所以刘蹦一直到老也没讨到老婆……

另一户就是花妮子家。

另一户就是花妮子家。

花妮子家是二十几年前从几十里外一个小镇上迁过来的。花妮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母亲已经过世,父亲还在。二十几年前,花妮的父亲看上了花妮的母亲,但女方的家长死活不同意,一心想要将女儿嫁给小镇上一个干部。于是夫妻二人私奔躲到老虎迷子,在此安了家。花妮的母亲当年曾是个很美的女人,在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得了一场大病,撒手去了,留下花妮的父亲照管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再后来,花妮的两个哥哥长大成人,不堪忍受大山里的闭塞和贫困,到外边闯世界去了——她家是苗族,讲苗语。这一带苗民居多,就连刘蹦,平日里也讲苗语。讲汉语没人懂。至于花妮这个名字,则是刘蹦按汉人对小女孩的称呼,随口叫的。

此外还有一户。

是老虎迷子土生土长的土著。据说那家人是几百年前避清兵之乱逃到大山里来的。那家人世代以打猎为生,人丁兴旺的时候家里有十几口。但改革开放后,家里的青壮年先后跑到外边闯世界去了。目前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七八岁的留守儿童——那家人也是苗族。

再就是腻歪家。

腻歪的祖父是个大地主,家里有上千亩良田,十几个长工、上百号短工。他的祖父陈逸文是位不折不扣的反革命分子,解放战争期间,陈逸文先是出钱出枪支持“反共救国军”,而后又抛家舍业随国民党溃兵逃到缅甸,继续从事反革命活动。陈逸文逃到境外后,他老婆,也就是腻歪的奶奶心担心受丈夫牵连,诺大家业也不敢要了,将家里金银细软收拾一下,找了个最靠谱的老家人带路,带着刚刚两岁的儿子躲进了大山里。腻歪的奶奶那时还是个年轻少妇,虽年轻,却有主见。在往山里躲之前,她还花三百大洋买了个比儿子大三岁的丫头做童养媳。那童养媳后来就成了腻歪的母亲。孤儿寡母在大山里一住就是几十年,因为山深人少,腻歪的奶奶口风又紧,所以一家人躲过了后来的历次运动,一直没人知道她们一家是“反革命遗孽”。但因为山里太闭塞,没有读书的地方,所以腻歪的父母一直到老都是文盲,大字不拾一个……再后来,政策好了,腻歪的奶奶才跟儿子儿媳讲起他们的家史。老太太说,咱们这两辈人躲在大山里不要紧,但不能耽误了下一代,送娃娃(腻歪)念书吧,将来也好有个出息——老太太拿出当年逃到山里时所带的金银细软,将腻歪送到山外读书……

对于腻歪的这段家史以及老虎迷子村另外几户人家的故事,我都是来了很久之后,才断断续续从刘蹦老人那里听来的。这些故事中的任何一家人的家事若是展开来讲,都是几天几夜也讲不完的。另外还需要说明一下,腻歪从未跟我提过他的家史,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被我们取笑为反革命余孽的原因吧?对于老虎迷子村另外几家人,腻歪也没跟我提过,这可能跟他自小就被送到山外读书,不十分了解家乡的情况有关,也可能是因为提这些会让他感到自卑或心痛?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我在这里先把这几家人的情况大至介绍一下,主要是为了能让看到这些文字的人能对当地环境有个了解。这样,在随后的日子里,我和梅所碰上的一切千奇百怪的事儿,也就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回到那天刚到老虎迷子、初见老猎人刘蹦时的场景。

回到那天刚到老虎迷子、初见老猎人刘蹦时的场景。

刘蹦得了酒,脸上乐开了花儿,热情的将我们让进屋,让“花妮子”赶紧准备饭菜。在刘蹦老人家,饭菜不是问题,屋顶上吊着各种野兽风干成的腊肉,猎人又刚从山上背下来一个口袋,里面全是竹笋、橛类、菌子和其它一些叫不上名目的野菜。

女孩手脚挺麻利,不大功夫就整出红红绿绿满满一桌——竹笋腊肉、橛菜腊肠、辣子鸡心,此外还有满满一大盆山菌野菜汤……一水的天然、绿色、无公害食品,在城市里无论如何都是吃不到的。

也是累了,多日里被困在山里没正经吃过东西,山间野物又别具风味,所以那顿饭我吃得格外香。梅也是,那盆山菌野菜汤她一个人差不多就喝了半盆,撑得直到饱嗝:“呀,这汤真是太好喝了,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汤。”梅不停的赞叹,那女孩儿在一旁抿着嘴儿的笑。刘蹦则是可着劲的让:“吃sa,吃sa,到这里就算到家了sa,吃不好,但要吃饱sa!”说着,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倒酒。足足能装一斤半酒的大海碗里倒满55度二锅头,这位六七十斤重的老头居然没多大功夫便喝下去一大碗!我在心里不由感叹:靠,什么是海量?这就是海量!什么是豪饮?这就是豪饮!

但感叹的似乎太早了些!没多久,就见老人往地下出溜:“不行,这酒后劲足,上头啦,我得眯、眯一会儿,你、你们”——话未说完,老头出溜到地上,顿时鼾声如雷。见老头醉成那样,只好将他抱到那张虎皮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时饭也吃好了,花妮子收拾了一下碗筷,笑着把我们往二楼领。

在这潮湿的雨季,竹木结构的二楼相对要干燥很多。已近六月,山里蚊子很多,大白天就咬人,所以花妮子上楼之后先给我们点上了一蓬艾蒿,淡淡地艾香中,我更感觉说不出的疲累:“小妹妹,谢谢了啊,我们想歇一会儿,”我对那女孩说。

花妮子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笑,退下楼去。我也跟着下楼,到车上取了铺的盖的搬上楼,往床上一铺,对梅说:“婆娘,快上床,我等不急了。”

“呸,谁是你婆娘!”呸着,扎到我怀里,相拥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后来被尿憋醒了。一睁眼,耳畔雨声滴嗒,四野狐鸣狼啸,窗外一片漆黑,难道天这么快就黑了?一看手机,竟是凌晨四点!这一觉睡居然睡了十七八个小时,难怪憋得难受。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往哪儿小便?心里就有些发愁,想着还是梅行,喝了那么多汤居然还能睡的着!懵懵懂懂这般想着,往身旁一看,才发现梅竟不在身边——日!人呢?怎么一觉睡过去竟把身边的女人给睡丢了!

一轱辘爬起来,把手机摁亮当灯使,我深一脚浅一脚往楼下跑:“喂,婆娘,你在哪儿呢?”

楼下厨房内,昏昏黄黄、摇摇曳曳亮着一盏油灯。灯光下,梅正半蹲半坐着,边往灶里填柴,边吃力的拉动鼓火的风箱。我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操,你她妈干嘛呢,我叫你你没听到啊!”我吼。

梅抬头,浅笑,一口白牙,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吼什么,醒了没看到我,担心了是吧?”

“能不担心吗我?”

“我看你睡的香,没忍心叫醒你。在车上呆了这么多天,身体都臭了。我睡不着,想先烧点水,等你醒了好洗个澡。”

心里一热,暗悔不该那么吼她:“那位老人呢,还有那女孩儿?”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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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没生育能力——借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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