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郭,我心神不宁地躺了一会儿,觉得这事非常紧迫,必须想点防身之策,说不定哪天徐黑子就会向我下黑手,身边必须有个人保护才行。这个人不能是本市的,本市人枝蔓太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最理想的是外地人,对本市不熟悉,最好在这里只认识我一个人,这样就能确保完全效忠于我,我想到了大庆,他的马仔众多,完全符He我的条件。 我拨通大庆的电话,和他说我想找个身手好一点的司机,他满口答应,并隆重向我推荐了武阳,在他的提示下,我想起了他,就是曾经在机场接过我的两个人其中之一,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身手敏捷。大庆说他以前在天津武警部队_fu役,擒拿格斗是强项,曾在一次抓捕逃犯行动中,自己徒手打倒三个歹徒。我说那就是他了,最好马上动身。大庆连声说好,还非常仗义地说我让他今晚就走。我心想,要不是我借给你五万块钱,你能这么痛快?
江湖中人其实都是正经生意人,讲的是义气,为的是利益,搞的是交换。
从茶馆出来,我给永利打了个电话,我混迹江湖,这是我第一次_gan觉到危险,在这个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朋友就是他。
电话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我挂断,再拨过去,永利接了。他没好气地问我什么事,我赶紧说好久不见了,挺想哥们的,中午一起去吃海参好不好。我的语气有些献媚的意思。自从上次在第五我把陈怡宁叫来当场给他难堪之后,就一直有些心虚气短,再没有联系过他,想想也是,打个赌而已,居然出此狠招确实有些过分了。上次大枪的压惊宴上,大枪疯狗一样打我,唯独永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我的心里有种怪怪的_gan觉。
他在电话那边迟疑了半天,说好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91年,我才十七岁,那是中考刚刚结束的夏天,在十七中复读的陈言领来了他的同学,这个同学个子不高,非常瘦弱,留着郭富城式的蘑菇头,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宽大的半袖衬衫,在yao下打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结,下身穿了一条紫色的肥大的萝卜ku,脚踏雪白的旅游鞋,那是当时最流行的打扮,这个人就是永利。我们几个人抬了一箱啤酒去爬帽山,在帽山脚下,我们一丝不挂地在一条溪流中戏水,永利一不小心踩在了水中青石上的苔藓,一屁gu坐在水中快速滑了下去,停下来时,他双tui间那个东西撞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慌慌张张低头查看的样子,惹得我们发出一阵阵快活的怪叫。
后来我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大专,而他则提前jin_ru了社会,学过厨师,修过车,后来在江南市场里拉菜,曾几何时,生活把一个时髦的清秀少年折磨成了一个疲惫不堪的恶鬼,现在却又给他镀上了金身。
我和永利的关系非常微妙,既亲密又互相憎恨。我们之间的x格差异很大,我比较气盛,而他则相对圆滑,一个是火爆的辣椒油,一个是温吞的白开水,正是这种反差,让我们的x格有很多的互补x,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一商量都能给对方不少启迪。正因如此,我们在He作上也非常默契,常常是一拍即He,这些年来我们强强联手,互相支持,可以说大发横财。但是我们的亲密关系只能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在我们的实力没有达到平起平坐的时候,我们_geng本不相往来。即使是现在,我们也经常为一些小事暗中较劲,比如说,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吃饭,但永远在点菜上达不成一致。他说来两只海参,我必再上两只鲍鱼。今天我请他吃一顿料理,不出三天他必请我吃上一顿刺生。在骨子里,我们谁都不_fu谁,都怕对方小瞧了自己。
在nv人上更是如此。他虽然从未让我见识过他的主持人lover为何许人也,但是却经常提起,每每此时他的眼睛里都透着一gu子骄纵,这让我心中颇不舒_fu。那次在长春我让他见识了鲜neng可人的简月,不知道他作何_gan想。不过那次他突然离场,特别是上次他为了李韵诗和我打赌,让我一直怀疑他一直因此耿耿于怀。
永利在海参馆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二十几天没见,他瘦了整整一圈,原来敦厚的圆脸有了棱角,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凶恶,看我的眼神中也多了一gu凌厉。
他背着一个包,径直走到对面坐下,把包重重地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也不说话,低头猛吃大嚼。
我赶紧给他倒上一杯白酒,双手端着送过去,这个举动不用明说,其实就是道歉的意思,永利抬头看了我一眼,却一把推了回来,清脆地说了句不喝,就又低下头吃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放下酒杯,收摄心神,讨好地对他说:你瘦了A。
他不搭话,歪头呸地吐出一块海参,说怎么这么难吃,然后又剥开了一只虾。
我无言以对,只好拿起筷子也低头吃了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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