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再催,小喽啰反而不耐烦,“你他妈的说你妈白你就跟弟兄们急呀?”
其他喽啰也随声附和:“就是就是,重色轻友!”
堵的老大无话可说。
老大,算什么老大,老娘被人看了不算,反而落了个不仗义。
老二,渐渐成了我们心目中的老大,直到严打被枪毙,这帮混混,才群龙无首,各奔东西。
人生冷暖,世态炎凉,落毛凤凰不如鸡。
老大自打我们偷看了他妈洗澡,心理严重偏差,再无颜面率领这帮弟兄,闯荡江湖。开始闭门不出,发愤读书。
看见我们聚堆,也绕着走,不去听那不咸不淡的废话。
脱离了我们那帮混混的老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学习一日千里、日新月异,考上了一个什么“交通大学”。
院子里的老太太一听“交通大学”,不以为然,以为是修马路的,道:“啧啧!院子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个修马路的?”
再后来,就把他忘了。
多少年以后,院子里牺牲了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也是其中一个混混的老娘。
我们这帮当年的混混,聚到一起,给他娘送行,才又见到昔日的老大。
没想到,多年不见,老大居然混到了一个文化局副局长的官位。
我们还为工龄买断的事发愁呢,你tmd竟然当了副局长!
当了副局长,就离正局长不远了;当了正局长,就离副厅长不远了,当了……
老大,你很有前途呀!
酒桌上,原来夸老大他妈白的那个喽啰,跟老大推杯把盏,没几杯,就高了。
不服气,道:“那天偷看的,要是我妈,我也能当副局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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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气,道:“那天偷看的,要是我妈,我也能当副局长!”
…………
有抱怨怀才不遇的,有抱怨老婆冷淡的,这位,抱怨老娘没被我们偷看!
现在社会风气,正什么样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接着说那可恶的老阿姨。
我被老阿姨告了黑状,招来我爸一顿暴打,自然迁怒于老阿姨。
看着老阿姨被裙子紧绷着的臀部,心想:“md!又该往你家西瓜酱里撒尿了!”
小时候,我们那个家属院,干什么都是一窝疯,有几年,迷上了晒西瓜酱,
每到夏天,家家都会晒几盆西瓜酱。但是,西瓜酱在晒制的过程中,很容易变质坏掉,这事困扰了大家好多年。
老阿姨是院子里屁股最大的女人,我一直看着不顺眼,但是无处发泄。
那天中午,午觉醒来,情绪十分低落,对着她家晒的西瓜酱坛子,就尿了一泡。
心情立马转好。
到了秋天,家属院里,大部分人家晒的西瓜酱都坏了,很少几家晒的西瓜酱没坏,老阿姨家是其中的一家。
我很奇怪,以为是我的功劳。
感觉我很像水稻杂交之父袁隆平。
我就是西瓜酱杂交之父。
到了第二年,家属院又晒西瓜酱。我想,这是我立功的好机会,趁着大家睡午觉的功夫,抱着水龙头,“咕咚咕咚”灌一肚子自来水,憋上半天,等没人注意的时候,挨个对着西瓜酱坛子,尿上一泡。
以为这样,西瓜酱就都不会坏了。
我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来个做好事不留名,那时,时兴这个。别的童鞋一个暑假做的好事,可以写一个作业本了,我还一个没做。
等到秋天,西瓜酱熟了的时候,我就是草原英雄小姐妹。不对!草原英雄小姐妹是女的。我就是送鸡毛信的海娃。
但是,事与愿违,这一年秋天,所有的西瓜酱都坏了。
科研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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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失败了!
…………
家家的西瓜酱里,都有一股说不来的臭味。
我敢用脑袋担保,我所用的添加剂,绝对是生物制品,不含三聚氰胺。
科学研究来不得半点虚假。
虽说西瓜酱里,有股说不来的臭味,但是,对人体绝对无害,最多肚子咕噜两天,全当排毒养颜了!
调味品成保健品了!
那酱要难看又多难看,上面长了一层白卟,下面还有……。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前列腺闭合不严,精子跑出来了,太阳底下一晒,活了。
我爸我妈,蹲在坛子旁边,找西瓜酱坏的原因。
我妈说:“做西瓜酱之前,坛子我洗得很干净呀,怎么会坏呢?”
我爸疑惑地说:“自己晒的酱,就这样吧?也许还能吃!我尝尝!”
说着,把用筷子挑了一点儿,往嘴里放。
“哎哎哎!”我看着我爸要尝,赶紧阻拦。
已经来不及了。
我妈看着我爸,问:“味道怎么样?”
我爸“噗咂”着嘴,道:“嗯!还能吃!”
一副专家的摸样。
我把我妈怕扔了可惜,要把酱留下,我坚决不让。
我说:“你们要留下,我就不吃饭了。”
他们才没有留下。
好长一段,吃饭时间,我一看到我爸的嘴,就吃不下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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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正吃饭呢,一抬头,看到我爸的嘴,就吃不下了。
…………
我很纳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失败的原因。
到了初中,开设了化学课。
化学老师,是师范学校刚毕业的小女生,很幼稚。
第一节化学课,老师很兴奋:“咱们化学课,用启发式教学!”
化学课,你兴奋个鸟!
还咱们呢?你能考我,我能考你吗?
老师开始启发我们,让童鞋们讲讲,生活中所遇到的与化学有关的趣事。
我也很兴奋,讲了撒尿与西瓜酱的故事,想问问老师是什么道理。
讲完以后,男生哄堂大笑。
我很得意,以为我讲的很成功。
“咦——!”女生发出一片嘘声,纷纷议论:“咱们班怎么会有这种人?”
女生肯定把我当成班里的奇才了。
女生见识少,这不怪她们。
老师站在讲台上,嘴唇直抖,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夸我四个字:“低级趣味!”
说完,扭头冲出教室,找校长去了。
班里的男童鞋,纷纷向我伸大拇指头。
女童鞋向我怒目而视,说我不要脸。
小时候,老阿姨也是这样夸我的。
这帮女童鞋,也没有新词汇,说话跟老妇女一个水平,让我对这帮女童鞋很鄙视。
老师在校长哪儿,哭了一下午,哭到放学,才被男友接走。
校长使出了杀手锏,把我爸找来了。
我爸出差出的我妈都找不着,校长不知怎么把我爸找着了。
牛!
比我妈还牛!
校长很严肃地对我爸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爸听了,忍了几忍,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