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红颜
父亲给了我这个惓侧的名字,在我32岁那年,确实薄命,相爱了10年的丈夫绝情的离去,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成了大海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的那颗孤独无助的贝壳,从弹古筝的高雅女人,到见钱眼开的俗人,我始终认为,红颜,并非一定薄命
我的悲伤
当我指尖的烟慢慢变短,我的心,便如这忽明忽暗的灰烬,在寂寞中慢慢冷却。
咖啡厅宽大的落地窗外,人流如织,在这繁华的街市,多少悲欢离合,存在于这穿梭的人们心里,那是一种深沉的湮没,无法用我的眼睛去看穿,我只知道,我的故事已经演了10年,我心中尚存的一丝侥幸,在昨天晚上,雷电交加的刹那,被劈得支离破碎。
我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那些风花雪月,是我上大学时的幻想,但正是这种不真实的臆想,让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了秦成风,我喜欢他的骄傲帅气,和目空一切的眼神,那时,他便成了花,我成了蜜蜂,却只是围绕着他的一群蜜蜂中,并不是最出色的一只,但我执着,勤劳,最终他向我伸出了手,在我在一片妒忌的眼光中,虚荣的挺直了胸。
我们的故事便从那一刻开始,恋爱,毕业,工作,结婚,四部曲,就像命运早已做好安排一样,依次出场。
10年了,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正如我现在的心情,曾经的幸福,已经被岁月磨得只剩下苦涩,比我勺子正在搅动的咖啡更苦,我早已不习惯在咖啡里加糖,总认为那是一种太露痕迹的掩饰,何必了,苦即是苦,味蕾也熟悉了这种滋味,如果我心中的苦,有勺子可以搅动,那可能就会拨拉出洌滟的血,点点滴滴的淌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怕着这样的伤痛。
可是,无论我怎样回避,那个场景像风一样的挟裹着我的全身,甚至我的呼吸,让我无处可逃。
他挽着另外的女人回来了
他从三亚回来,我没有告诉他,我会去接他,我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因为是他的生日,我们可爱的女儿筝儿亲手做了一张画满希望的贺卡,上面是爸爸,妈妈,牵着她的小手,向着那红艳的太阳,4岁的她喜欢画太阳,她说爸爸每天都生活在有太阳的地方,女儿用稚嫩的笔,画出她的愿望,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在常年都有太阳的地方。
筝儿小小的心灵,过早的承受了我们分居两地的现实,筝儿3岁那年,他就被派驻三亚,逢年过节才回重庆,每次回来,女儿都像过年一样,我有时非常不解,她跟爸爸聚少离多,却有着如此深挚的依恋,他说那是因为至浓的血缘,就算天涯海角,也不能阻断血缘的牵连,他也是深受着宝贝的女儿,有着天使一般的脸庞,和雪瓷般的肌肤,这点遗传了他的优秀基因,就算在三亚的烈日下,也不曾被晒黑
我开车前往机场,两旁的树黄了叶子,被风卷起,又飘洒的不直要落往何处,秋天清冷的扫进我眼里,我竟感到些寒意。
筝儿兴奋的在车上一直唱歌,她在练习那首英文的HAPPYBIRTHD,做为迎接爸爸的礼物。
机场穿梭的人流,将要起飞,或已降落,带着一身的风尘,在这里走过,不知会否成为人生中的一个记忆,但我清晰的留住了这个在机场的记忆,2006年10月1日,国庆节,他的生日,他曾以自己的生日为荣,全国人民都欢庆的日子,是他的生日。
我的眼睛有些疼,却不是灰尘迷离了我的眼,远处注视的方向,是我的老公在人群中的身影,他1米8的个头,很醒目的在40米开外,抓住我的视线,但我没有叫他,因为我看见了我曾经梦中有过的一幕,一个女人挽着他的手,亲密无间。
那个女人,我有些头晕,是她,没错,莫雪菲,10年前,我的情敌,5年前再次成为我的肉中刺。
他再一次欺骗了我,她从未曾走远。
我无法抑制将要蔓延出我喉咙的怒火,拉着雪筝,愤然离去。
雪筝矮小的身子,被人群挡住 ,并没有看见爸爸,我也不想让她看见,那刺痛我心脏的一幕。
我只告诉她,飞机晚点了,爸爸可能要很晚才到,我们回家再等吧。
他在我面前,出轨
回去的路,直直的在我眼里,看不到终点,我坚守了10年的婚姻,此时给了我最响亮的一记耳光,我脸生疼,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耻辱。
我的记忆又生生的被拉回到5年前,我最不愿翻开的那一页。
那年,我27岁,秦成风也是27岁,我们同年却不同月生。
我怀孕三个月,幸福的憧憬着做妈妈的喜悦。
那是个秋日的午后,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曾玲,当然,也是他的同学,大学时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她亲眼见证了我和秦成风的爱情,那天,我正在家里看《准妈妈指南》,接到她的电话,她的话里,有种欲言又止的意味,我敏感的猜到,她想要说什么,跟我有关的。
“玲玲,你别让我着急,好不好,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直接切入,什么事这么吊着我的胃口,我非常好奇。
“红颜,哎,我也不知道打这个电话对不对,但做为朋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我看见你老公和莫雪菲在一起。”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手上的书滑落下来,砸在我脚上,我竟丝毫没感觉到痛。
莫雪菲,当年我追秦成风时,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她漂亮,高雅,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有钱的爸。
所以秦成风当时选择了我,让我感激泣零。
“他们在一起很正常呀,都是老同学,也许碰巧遇到,也许有事相求。”我嘴上说着,也许,正如我说的那样,但我的心,为何,焦灼不安呢?
“我看见,秦成风的手,搂着她的腰。”曾玲说出了我最不愿听到的话。
“在哪里?”我终于无法再假装镇定,我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希尔顿酒店。”
她的话再次刺激了我,多么高档的一家酒店,混杂着我丈夫和莫雪菲的事,却变得如此暧昧。
我的心,箭弦一般,飞射到希尔顿酒店,我要亲眼看看,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到底有着怎样的不堪。
酒店大堂,曾玲正在沙发上等我,她是今天到酒店来见一个客户,无意中看到了他们。
“在哪里?”我极力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1206房,我看见他们进去了。”曾玲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对我的同情,也隐含对他们的鄙视。
恍然之中,我按错了电梯,按到了11楼,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慌乱过。
曾玲重新按下12楼,电梯门打开,我的脚步却如铅沉重,迈开一步,都那么的迟力。
1206,我要面对的,是我丈夫的出轨。
敲门,没有应答,那扇门像冰一样的冷,我叩在它上面的手,仿佛冻结。
我毫无节奏的敲着门,闷响,沉重。
“谁呀?”终于,传来他的声音,那个在我身边存在了5年的声音,今天却像来自天边,我不熟悉了。
门缓缓打开,极不情愿的样子。
秦成风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双惊惶的眸子,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那是我在太平洋给他买的,我用我半年的奖金,给他买了那套5000多的西服。
他的身上,没有西服,只有里面的白衬衫,也是我买的,是上周他生日的时候,我送他的,而这个件洁白的衬衫,此时,因为慌乱,扣错了扣子。
“成风,是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像风一样,灌进我的耳朵,撞得我耳膜发疼。
“告诉她,我是谁。”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眼光,凌厉的盯着我的丈夫。
“红颜,你听我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