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解释?真是可笑,他总不会告诉我,跟莫雪菲在酒店的房间里谈心吧?
他不需要解释了,我进了房间,莫雪菲正用洁白的被子半拉到胸前,我能看到她雪白的,未曾遮住的丨乳丨沟。
我不是泼妇,也没有发疯的魄力,我把我的心,凝固成冰,因为我不愿意那破碎的冰渣硌得我满身是血,让我在莫雪莫面前,没了尊严。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还有那张尚带着他们体温的床,如果可以,我想用我的眼光杀死他们。
我的头痛欲裂,床上,他们是怎样的交织在一起,他会喜欢她的呻吟吗?他说每次我呻吟的时候,他都特别兴奋,那张床上,他也兴奋吗?
莫雪菲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多在这里站一秒,都是煎熬。
我转身离去,秦成风追过来,抱着我,我撇开他的手,他的手心,还有那个女人的温度,贴在我身上,像一把刀,割得我发痛。
“红颜,对不起,对不起,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求你原谅我。”他苦苦的向我哀求。
孩子?他居然还好意思提到孩子,没有孩子了,在我看到那丑陋的那幕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曾玲抛下那句“秦成风,你们太过份了”,就跟我一起进了电梯,电梯门慢慢合上,支撑我自尊的柱子,轰然倒下,我失去了重心,背靠着电梯壁,软软倒下。
“红颜,红颜。”曾玲焦急的叫声,把我从恶梦中拉回,我睁开眼睛,已经半躺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
“走吧。”我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想尽快的逃离这里。
乞求我的原谅
我没有让曾玲陪我回家,因为我的心乱如麻,只想静静的,自己呆着。
钥匙从提包里拿出来,又掉在了地上,我的手,不听使唤。
早上他走的时候,还吻着我的额头,柔情蜜语,转过身,他就与莫雪菲纠緾在床上,这个男人,从恋爱到结婚,5年,我竟没有走进过他的内心,真是可悲。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喷薄而出。
熟悉的家,今天在我眼里,如此的陌生,床头那挂着甜蜜笑容的两个人,是我,和他吗?
我颓然坐在我的古筝前,每次我心烦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拨动琴弦,以乐解愁。
我的手指在古筝上弹下一指清脆的重音。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悲伤倾进我的琴音,一曲葬花吟,他曾经不让我弹这么悲伤的曲调,他说,生活是美好的,他对我的爱是执着的,他会让我幸福,快乐。
我已经很久没有弹这曲了,今天却不由自主的,拨动起那曲忧伤。
我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要给我取名叫红颜,这个有些惓侧的名字。
他说我出生那天,杏花飞满天,产房外的庭院,洒落一的地粉雪,春色浓似酒,我是在飘香的春意中来到这个世界,绽放着世界上最美丽的笑颜,他是个诗人,就给我取了这个他认为很有诗意的名字,从那以后,我就叫陆红颜。
我长大了,知道了红颜多薄命,红颜祸水这些词汇时,我强烈要求改名字,可母亲不同意,因为我的父亲,在我11岁那年因病去逝,这个名字,是他留给我的,记号,不能改变。
我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秦成风在女孩的包围中,最终选择我,也是因为我这个名字,有着与众不同,他才会在万花丛中,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没有惊艳的美丽,但我有着温柔的眼神,和修长的十指,我会弹悦耳的古筝,写漂亮的文章,他们都叫我才女,所以他最终牵了我的手。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不选择比我更美丽的莫雪菲,他略有沉思,说,莫雪菲的眼神,太盛气凌人了,他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
不喜欢?我居然相信,一信,就是5年。
不喜欢还和她上床?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想到这些问题,我的头皮就发麻,手指下的音律也有些变调。
我听到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这个声音,在今天之前,我都是心怀期盼。
秦成风回来了,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西服,衬衫的扣子归了原位,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
“老婆。”他站在了我的面前,叫着他每天都对着我叫的称呼。
我没有理会,继续弹着我的古筝,因为我不想让空气,在这种气氛下,凝结成块。
“老婆,停一下,好吗?”他加大了语调,要掩过我的琴声。
我幡然停顿,想听听,他到底要做出何样的解释。
“老婆,我错了,就这一次,你原谅我,好吗?”他蹲下身子,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今天真的是第一次,她请我吃饭,说要找我帮忙,喝了一点酒,我就,老婆,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有把握住自己,我求你,这次原谅我吧。”
“秦成风,你是跟我在一起久了,觉得烦了吧,想要新鲜的,那你当年就不该跟我好呀,莫雪菲比我漂亮,比我有钱,你当初就该找她去呀,现在后悔啦?还来得及,我放你走,找她去吧,现在倒好,乘我还不是昨日黄花,也放我一条生路,免得等我成了那黄花菜,你再一脚把我踢开,我真该一头去撞死了。”说完这些,我的心还跳得很快。
“老婆,人这辈子难能就不犯一点错呢?总不能一个错,就把我全盘否定了吧?你也想想我对你的好嘛。”他居然这么说。
“有些错,可以原谅,可是有些错,无法原谅,就是你这种,这是对婚姻的背叛,你的心都出轨了,我留着你这人,也没什么意思了,离吧,我无法原谅,你对我的欺骗。”说出这话,我心如刀割,我的婚姻,太短了,仅仅两年。
“老婆,别这样,我真的改,真的会改的,我不会再去见莫雪菲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他当真拿起电话,按起了数字。
我没有阻止,只是冷眼看着他,拨电话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他稍微犹豫,还是摁下了发送,并且按成免提,让我,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成风吗,那边怎么样,解决没有?”莫雪菲的声音很好听,但此时却不动人。
“雪菲,对不起,我不能离开红颜,也不能抛弃我们的婚姻,所以,请原谅,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他说话的时候,喉咙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成风,你不能这样对我。”莫雪菲似乎哭了。
我有些幸灾乐祸。
他没有出声,摁断了电话,用表白心迹的眼光看着我。
我能相信吗,他不会是在给我演戏吧?
秦成风有着卓越的口才,这也是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的重要原因,他最终说服我,相信了他。
我原谅了他,也因为我腹中那个胎儿,不能一出生,就没有了爸。
后来他对我说,莫雪菲去了日本,再后来,他又说,她在日本结婚了,嫁了个华侨,最后,没有再说了,她也从我们的生活里,慢慢消失。
我成了全职太太
在生下筝儿的一年里,我失去了工作,那是我大学毕业后母亲托人给我找的工作,是一家卫生局下属的血液制品公司,当时是一个新兴行业,血液制品非常紧俏,供不应求,所以刚参加工作的我,就有了不错的收入。
这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工作,我的收入比在机关当公务员的秦成风还高,可是就在筝儿一岁时,我的单位因为被人检举非法采血,被卫生部彻查,最后走向败落,破产收场。
秦成风让我留在家里,他说筝儿太小,需要人照顾,现在保姆带也不放心,他有固定的收入,也能维持我们一家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