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我与吴小萍的婚姻已经病入膏肓了。
我从小到大,有两个夜晚让我永远难以忘却,首先是高考前一天晚上,我战战兢兢,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而第二个夜晚就是李慕儿的突然造访,前者是紧张使然,后者是惊恐使然。
那天晚上吴小萍到了凌晨两点还没去睡觉,她反反复复地拖地,来回拖了有10遍,直到地面光洁如镜。
身为罪人的我奢望能得到吴小萍的原谅,我在她面前不断哀求,不断痛说自己是狼心狗肺之人,不断自我剖析自己是忘恩负义之人。在动情之处,我竟然流下了几滴眼泪,并加以抽泣。老实说,绝对不是鳄鱼的眼泪,我是真情流露,和悔恨的眼泪。
吴小萍没有搭我一句话,也就是说,她自从李慕儿走后,就没有说一句话。更让我心寒的是,她没有看我一眼,任凭我的眼泪在脸上白流。
我原以为李慕儿走后,吴小萍会首先在我脸上猛啐一口,紧接着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来次破碎的洗礼,而后,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她掏出我曾经写的保证书,庄严宣判:陈为,咱们离婚,你可以滚了。
不He乎逻辑的是,她_geng本就没有上演暴力,而是采取了沉默,沉默得像到了世界末日。让我惴惴不安,我宁愿她泼妇般骂街,哪怕在我脸上刻上几条指甲伤痕,也不要机械般拖地,拖把每在地上擦一次,我就觉得有条无形的绳索在我身上绕了一圈,最终把我憋死。
在忍无可忍之际,我抓住了吴小萍的拖把,我轻声地说:小萍,不早了,去睡觉吧。
吴小萍把我的手一甩,又闷声地继续前行。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不怕吴小萍爆发,我怕她想不开,做出一些自残的行为。比如这拖地,就已经有了自残的意味。
于是我对吴小萍说: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吴小萍神色一变,拖把一扔,就进了_F_间上了床。还是什么都不说。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等于是空气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天晚上我彻夜难眠,我估计吴小萍也是在假寐,因为夜里她翻来覆去了好多次,虽然黑暗中我无法确定她是否睁着眼。
世界很大,一张床很小,_On the bed_的两个人曾经很好,但却无法到老。
我和吴小萍正在验证这句谚语,从开始的紧紧拥抱入睡,到中期的各睡各的,再到后期的背靠背入眠,最后是俩人各自上了别人的床。
吴小萍和我虽然在夜里还睡在一张_On the bed_,但她离我非常远,我不禁怀疑她睡在床沿,夜里会不会掉下去。我试着向她伸出手,并贴近她的身躯,被吴小萍无情快速厌恶地用脚把我蹬到了一边。
我在黑漆漆的_F_间里说:咱们能谈一下吗?
吴小萍依然不置可否,我开始郁闷恍惚了,她到底想怎么样?既不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也不和平共商解决问题。就像两军对峙,我方总摸不清敌方的计谋和动向,这无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黑暗中她只是叹了几口气,叹气声悠然绵长。
不知道到了几点钟,我眼皮慢慢打架,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猛然间我被一阵刺骨的寒冷惊得从_On the bed_跳了起来,这种寒冷就像冬天掉进冰窟窿里一样!
我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透,TMD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正眼一瞧床头有个人站着,是我的Q子吴小萍,她手上提着一只红塑料桶,那只桶是她拖地用的。很显然,我被她用昨晚拖地的隔夜水浇了一身!
吴小萍肯定不是帮我_have a bath_的,也不是浇花的,她是在搞我!
吴小萍脸上露出笑意,但绝对不是幸福温馨或者捉弄的笑意,是残酷冷漠的笑意。手上的桶一晃一晃的。似乎才从哪里钓了几条鱼,悠然自得。
我从*淋淋的_On the bed_跳了下来,气急败坏地说:吴小萍,你神经病A?你干什么?
吴小萍瞪着无辜的眼神,神情平和,一字一顿地说:该上班了,叫你起床呀。
同床共枕的老婆,突然在某一天的清晨,用一桶水把自己的老公从头浇到尾,美其名曰唤他起床。只要不是傻B,都能看出来,这个老婆已经失控了,她对于这个男人已经恨之入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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