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青年儿还在兴致勃勃地讲夏天写诗的事,夏天无所谓地笑道:“年轻人谁没有诗情?不过,写诗是学生娃的专利,除了写诗,他们还能怎样糟蹋青春?我老啦,未来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大家又笑,说沙鸥拿骂人当谦虚。
安欣笑得有些勉强,刚才夏天说“你要早说十年”那句话,叫她的心隐隐痛了一次,像谁的手指在心窝上按了一下似的,忽悠一颤。那句话一直折磨得她一席间都j神飘渺,夏天说这话时的语气是那种很不当真的玩笑的语气,他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吗?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猜测下去,没什么益处的。
“我们明天去香山,红叶正当时,你一定要去A。”夏天招呼大家喝干最后一杯酒,来了个“满堂红”后,很认真地邀请安欣,安欣说影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谁叫我上了她的贼船呢,程天爱隔了夏天的座位指责她得便宜卖乖。
安欣只是笑,今天她没有喝很多酒。
(三十二)安欣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两片红叶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了,在九河,在她自己的家。
落日的余晖斜抹在雪白的墙壁上,有一些梦样的粉色,似乎成熟,又似乎浮躁浅薄,却是浑然天成地均匀,_gan觉也是柔neng的,使她联想到“法国红”的色彩。米粒儿回来就吵着去了**那里,安欣一个人在家,抓起电话又放下,她不太清楚自己要和高凡说些什么,她只是担心这两天他来过电话,怕他找不到她和米粒儿会心急而已。她不能确定是不是该告诉他自己去了北京,并且邂逅了夏天,直觉告诉她,她不该说得太多。
本来,她已经把那两片红叶夹进书里,这时又忍不住取出来,把玩在手心。
那是夏天亲手为她摘的红叶。
前天在香山,绵延的山岭如燃烧着的海*,使她有种要欢呼的yu望,而她只是笑着,因为夏天首先欢呼了,还有米粒儿和程天爱,还有那些阳光青春的写手们,她一时有些羡慕他们的孩子气,一时又惭愧自己心态的苍老。看着夏天举起米粒儿去摘高处的红叶,安欣忽然有种温馨的_gan受,惆怅般的温馨。
“米粒儿如果是夏天和我的nv儿多好。”安欣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下,她略微惊慌地看看左右,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这话说出了口。然后她诡秘地笑了,咬了咬*尖儿算惩罚自己的冒失。
她看着夏天他们三个跑在前面,看着程天爱和夏天情侣般亲热地交谈着,看着米粒儿像一条欢乐的尾巴跟在夏天背后的样子,忽然不自觉地落寞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坦*地和夏天相处的背后,一定有着一个隐秘的原因,那就是她还不能彻底地无视自己对夏天曾经的_gan情,不管他是否了解这样的_gan情。不论夏天怎样变化,她还是不能否认他的原来,他曾经给过她很多,虽然他不知道,可她不能骗自己,不论是_gan恩还是怨怼,她都不能像这两天来一直在想象的那样干净利落地把夏天忘掉。
虽然她知道忘掉与否,表面的生活都不会有变化。
程天爱喊她过去照相,一边已为夏天和米粒儿拍了一张He影,然后程天爱自己在一片红海洋里玩了个造型,留了影,又熟练而夸张地变换了一个姿势,再照,哈哈地笑得快活,像个不愁嫁不出去的傻姑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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