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的时候,次江只有23岁,许多城市中男孩,23岁年纪正是玩魔兽,玩劲舞,要么拼爹,要么考托福,或名牌辣妹傍身夜游酒吧CLUB或终日御宅和日本漫画天天约会。而这个康巴年轻人对生命的_gan悟就已经如此shen沉厚重。
我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他也凝视着我的,然后就在彼此眼中找到欣赏。
车过四千多米山口,天气尚好,车停五分钟供人拍照,我们十指相扣随意闲逛,风大,他扣紧我风帽的绳子,双手搓我的脸,我也搓他的脸,他原地跳了两下,我也原地跳了两下,之后像是开一个有默契玩笑,他做一个动作,我也跟着学,他捏我鼻子,我也捏他的,他从地上捡起石子扔向远处我也照做,他朝着山川河流大吼一声,我也大吼一声,但随即咳嗽起来,然后我们哈哈大笑。
“还好吗,这次上来还缺氧吗?”笑玩之后他从背后搂着我问。
“好多了”我说“而且这次很顺利,去年到这个山口都已经半夜了,堵车堵了9个小时”
“是吗,我回家的时候也堵了9个多小时A”他想了想说“对了,好像也是在新都桥,当时我一直在最后一排睡觉,迷迷糊糊的”
我转回身,他惊讶的望着我,我们同时叫起来“不会是7月14号吧?”
“是A”几乎又是同时说出口。
原来去年我们已经一路同行,我想象着在成都长途汽车站,在新都桥,在这个山口,在理塘长途汽车站,在这条天路的每一寸土地上,我们做着几乎相同的事情:上车下车,整理行装,吃午饭,晚饭,沿途住在康定城的旅馆,然后艰难呼xi着徒步回家。
“真奇妙A,其实我们一路都有机会遇到对方,那我也许会和你搭讪,也许我们会平平常常的熟悉起来,那样我们多半就此擦肩,或者只能成为好友了。”我说。
“为什么呢?”
“因为你在婚礼上才让我印象shen刻,我看到你很难过,心里也跟着难过,看到你像古董一样坐在那里,就好奇你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如果我在堵车的时候认识你,我就不会参加婚礼了,我会”次江想了想说“会带你远走高飞”
“骗人,我才不信,不过我爱听”我搂着他的脖子又跳了两下,这是在跟他撒娇,从10岁以后就没有撒骄过的我,似又回到童年。
他脸色却忽然沉郁下来,出神地盯着我,似有千万种伤心无法言说。
此时的我尚不明白他心事,以为他天然如此反复无常,等我看到马赛的旧照时,一切才昭然若揭,是A,如果他在回家结婚的路途上,遇到一个和马赛长的一样的nv孩,他多半会做出带她私奔的举动。可是他竟然在睡觉,这一切难道不又是一种天意?彼时彼刻,他的心里第一次滑过一种不祥预_gan,既然让我们相遇,为什么时间如此不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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