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在她脸上找到言不由衷,被B无奈或者哪怕一丝丝的伤_gan,这样我就可以表现我那世俗之人的小小悲悯,叹一口气,或者试着劝说她放弃这个可怕的打算。
可是她始终没有让我找到这样的把柄,没有强颜欢笑之态,没有自怜自哀,更没有装作神圣不可侵犯,她只是在吃苹果,是的,那时候,她洗了两个苹果,扔给我一个,接着,就掐着yao站在门口,一边把皮吐在垃圾桶里,一边和我说话。
“_M给你的你就拿着嘛,别找借口推辞啦,不然她会伤心的”她说。
“太贵重了A”
“你还能拿去卖了?”她说。
“当然不会”
“就是咯,那对你来说还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只是装饰品而已”她说话的速度很快,吃东西的速度也很快。
“那你家要卖多少头牦牛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哪”
“赚钱不就是为了交朋友吗”她一只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眼睛里带着笑。
我还是留下了宝石,因为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可以完完全全只把它们当做情谊。从她_F_间里出来,一脚踏进了正午的阳光里,这阳光把周围的一切都晃的透明而耀眼,我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极真实而又极不真实的梦。
在午睡中的次江好像也在做梦,他的手指微微chou_dong了一下,接着眉毛皱了皱,想要说什么似的,最终又没说。
那会儿我忽然觉得,不论是次江,还是次江的家人,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在他们的身上有太多我无法理解也无从判断的事情,可是通常的经验告诉我,次江妹妹那样喜欢带漂亮耳环和爱吃水果,说话速度很快的nv孩,是不能和做尼姑,青灯古佛之类联系在一起的,我必定要有一个我自己的明确的想法,没有想法和态度,让我_gan到惶恐。于是,我决定持反对意见,理由是她有权利享受自己世俗的人生。当然这一切判断思考都只发生在我心里,对于少数民族的风俗,自认为有基本教养的我,还是保持了礼貌的缄默。
这种缄默没有能持续多久,到央金的_M_M带着她令人匪夷所思的请求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终于因为自己的利益受到伤害,不得不拿起现代文明的武器来对次江一家进行反击。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和我的康巴伙伴们只是像去年那样终日游走,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与我们无关,这一大片广袤土地里就埋藏了足够的秘密,多的像地上无数个旱獭窝或者兔子洞。
那一天,我,次江,康珠,巴登,益西和央金,像往常一样去对面山上闲逛。不同的是,我终于可以独自骑马,勉勉强强跟在他们的后面了。那是药店老板娘慷慨借给我的,那匹马脾气很好,只是毛色不够油亮。
“我送你一匹马吧”次江骑着他的黑骏马,陪着我在大部队的后面缓慢行进。
“好A,不过我这匹马很乖,不像你们的马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狂奔一气。”
“又不是你的马,药店家的”
“没事,我让她们用我的洗_yi机,他们让我用他们的马,都一样的”我夹了一下马肚子,希望它能表现好一点,可它的速度像是挤牙膏,踢一下就走快一点,不踢它的时候,它就顽固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次江坏笑了两声,接着挥起马鞭子,朝我的马屁gu上狠狠抽了一下,我的马儿像是正在睡梦中被无故惊醒了,发起了脾气,开始横冲直撞起来,带着我的尖叫,从其他人身边呼啸而过。
他们的马儿也像是受到激励,飞速奔跑起来。次江很快追了上来,在我刚要停下的时候,又抽了一鞭子在我马儿身上。然后我们几乎马头并着马头飞驰着。
“看,你跑在最前面了”他大声冲我嚷嚷。
“太快了,我要掉下来了!”
“不会的,有我在呢,抓紧缰绳,找到节奏”
原来他是在教我骑马。
益西赶了上来,豪情万丈的叫喊着,迅速超过了我。接着巴登又超过益西,马蹄所到之处,带着草_geng的泥土四散飞溅。
速度带动了肾上腺素,包括央金在nei,我们所有人尽情呐喊,追逐疯跑。闹了一会儿,终于累了,下马,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次江躺到我身边说:“怎么样,还有烦恼吗”
“什么是烦恼”我大声回应他“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益西从草地上坐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朗声背诵道“此时正是植物交配的季节,它们的_geng系在地下或者地上缠绕交错,他们用body传递水分,从小溪边上的植物开始,一个一个成熟茂盛起来,他们开放花朵,秘密结出果实,等着风,来将他们中的一些带走,然后开始下一个轮回。植物不惧怕分离,也不抗拒枯萎,它们掌握了大自然的智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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