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冈把张达希称作主任,主要是张达希,当时任思普区总稽查、宁洱统运分处主任。
见李和冈这么说,张达希笑着说: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你马帮上的那些娃娃,跟我盐井上的弟兄们,发生了点口角,发生了些小误会。这么点小事,怎么敢劳烦李大队长亲自来磨黑处理呢。”
李和冈见张达希这么说,就笑笑说:
“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的这些娃娃,你教训他们一下也就罢了。是不是先让马帮的这些娃娃先走,我们哥弟兄俩个,多年没见了,就多聊聊。”
主不欺客,见李和冈先拉兄弟关系,张达希就表示出很干脆的样子说:
“李大队长亲自来过问这件事,我还能不让这些娃娃走吗,那就让他们先走吧。我们兄弟就再多聊聊。”
张达希说着,就对在一旁的兄弟张达孟说:
“达孟,去料理一下李大队长的马帮一事,先放了那些娃娃,给李家马帮放行。”
接着,张达希就叫厨子筹备酒席,准备给李和冈接风。张达希此举目的是把李和冈留下来,做上几天人质,趁此机会出出李和冈的洋相,辟一下张达希怕李和冈的谣言,给那些造是非谣言的人看看,张达希与李和冈,到底是谁怕谁。
此时的李和冈,心里揣着一个小九九,慢慢地品着普洱茶,天南地北地同张达希闲聊了一阵,估计自己的马帮已经走远时,才站起身对张达希说:
“张主任,我有好些年没到磨黑了,想到磨黑街上走一走,看一看。”
张达希以为李和冈独自一人到磨黑,就似一只小鸟儿自己投笼,量其插翅也难飞出磨黑,就说:
“好——好,你出去走一走,等下我们俩弟兄就大醉一场。”
李和冈出了张达希家大门,见后面没人跟着,便疾步朝斜对面走去,此时只见李和冈的一个随从,牵着两匹马正等候在对面路边。
见头人李和冈出门来,随从就急忙把马牵过来,不容分说,李和冈就与随从一齐飞跃上马,一抖缰绳,两匹马放开四蹄,箭一般朝潜伏着自家警卫队的山头飞驰而去。
再说张达希,看着美酒佳肴摆上桌,却不见李和冈回来,便派人到街上找,这才听街上闲人说,李和冈与一随从,早骑了两匹快马沿茶马道飞驰而去。这时张达希才明白,李和冈用金蝉脱壳之计溜了。
张达希这时心里暗想,李和冈此人,诡计多端,果然不可小视,对此人以后要多加留意。
四
哈尼头人李和冈飞离磨黑后,留下张达希一人闷闷不乐地,独自看着为李和冈办的一桌酒席,心里颇不是滋味。张达希私自窃想,李和冈此人虽有诸多的诡计,但办事却有些小儿科。你李和冈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难道你李家马帮,下次就不再来磨黑驮盐,难道你李家马帮,下次就不经过磨黑下缅甸了。
张达希此时心里暗想,我对付你李和冈,今天如此的手法,我张达希绝对不会再用第二次。张达希又回过头想想,为一个突如其来的谣言,得罪米里李和冈,这也有点小儿科,不值得。俩个地头蛇,毕竟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还犯不上动刀动枪。想到此,张达希心里就释然了。
心态放宽,眼光看远,张达希心境自然就好了些,身心放松下来,张达希情不自禁就想起了“桥香园”的萍娟,许多日子都没去萍娟那儿按摩了,也是该去放松调理一下身体的时候。
张达希独自走着去“桥香园”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路上的灯影半明半暗,而“桥香园”此时却在一子阵阵的暗香中,呈现出一片灯火辉煌。
张达希缓慢地走到“桥香园”大门,“桥香园”的灯火半明半暗地,映衬着周围街道一些阴暗的角落,让周围都有了些散淡的光。进入大门,守门的汉子对着张达希点点头,眼睛并朝二楼看了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张达希上了二楼,今晚破天荒没遇上“桥香园”的杨妈妈,若在平常日子,杨妈妈早呼唤萍娟了。杨妈妈会用尖尖的嗓声唤道:
“萍娟,你的张爷来了,快把琵琶与古琴准备好,张爷要听你弹琴呢。”
而今天张达希到了萍娟的会客小屋前,却还没碰到杨妈妈,这似乎很反常,难道今天杨妈妈也有客人了。想到此,张达希情不自禁地笑了,呵呵,杨妈妈也有好日子了。
萍娟的会客小屋,门帘虚掩着,张达希伸手习惯地拉开米黄色的门帘,此刻看到的一幕,让张达希倒吸了一口凉气。萍娟的床上,坐着俩女人,一个是杨妈妈,一个是萍娟。
而此刻杨妈妈的双手正搂着萍娟,杨妈妈那红艳艳的双唇,正急切地吻在萍娟粉红色的脸上。
张达希轻轻地拉开门帘,看到杨妈妈纸鸢一样的眼神,直直地含情脉脉地正在注目着萍娟,那眼神越陷越深地正在浸人萍娟的沁骨,杨妈妈那红艳艳的双唇,让萍娟的脸上有了一圈圈的红晕。
这令人尴尬的情景,来得那么偶然,来得那么突兀。张达希看到此,宛若烈火遇到柴禾,这让张达希此刻永远也找不到克制的词汇。张达希直直地冲撞着走过去,一把就把杨妈妈掀翻在地,并用双脚踩住杨妈妈那肮脏的双手。
杨妈妈突然间看到张达希,眼睛一刹那变得异常惊恐,用尽全身的气力挣脱张达希踩着的双腿后,杨妈妈飞快地奔跑出萍娟的会客小屋。
而此刻,张达希看到,萍娟的双眼木然呆滞地注目着前方,眼眶中盈着满满的泪水,身体一动也不动。
此刻的萍娟尤如一个木头人,木然地坐着,可以说是有话说不出有泪流不出。
张达希见萍娟坐于床边木痴痴不说话,就过去扶住萍娟的肩头,接着就用双手去抹萍娟盈满泪水的眼眶。此时,萍娟眼眶里凝滞的泪水,若被压弯了的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哗哗无声地掉落下来。
张达希此时也没说话,只是在萍娟的脸上,或者肩膀上轻柔地抚摸。在张达希无声的抚慰下,渐渐地,萍娟的思想开始有了一丝萌动,脸上一朵诧丽的花,开始在张达希双手的轻抚下默默地绽放。
此刻,有一种莫名而无法言说脉动,静静地巡游在张达希躯体的脉路里,渐渐地浸人张达希的沁骨与骨髓,一种刚劲的欲望遭遇到柔软的心痛,就宛若烈火遇到一些干干的柴禾,张达希的躯体里,似乎就有一条条蚯蚓在慢慢地蠕动,张达希下半身一种刻骨铭心的东西渐渐地就突兀起来坚硬起来。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膨涨情欲的张达希,这才敞开胸怀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萍娟的腰眼与肚脐。
就在张达希的下身有一种情欲在萌动的时候,杨妈妈轻轻地端着一个水果拼盘走了进来,把水果拼盘摆上一个精致的小茶几上,杨妈妈就弯下腰,就在张达希与萍娟的面前跪下来,一副长跪不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