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总算是没白养活这个孩子啊,心里感动的哇哇的。我说不,还是哥哥请你吧,你看你刚来……
小恐龙说:走吧,咱吃火锅去,这次说什么也得我掏钱。不让我掏钱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
我说好吧,那就破例一次。
我们就去吃火锅,氛围十分的融洽和谐,我们喝了很多啤酒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最后结账的时候小恐龙突然来了句哥哥你先替我垫上吧我没带钱。
我哈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摸着口袋里的一堆五毛(这导致我现在看到大家说道五毛党我就想起这些经历)。我说小恐龙你看你钥匙忘桌子上了。小恐龙就回头瞅,我撒脚丫子就跑了。
后来小恐龙被店老板抓住给他爸爸打电话才放走的。而且因为刚开学没几天就喝酒喝成那样被他爸爸打了一顿。
说这些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小恐龙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个家伙。
那个时候小恐龙大概十七岁的样子。每逢周末就会请假来我学校宿舍找我。那个变态高中是没有周末假日的,放假得看学校领导心情好不好。而我逃出了那个监狱(我们级部当时的新教学楼就是监狱样式的,四面楼房中间空着,我们做操的时候就在中间空地里,跟犯人放风一样)。
小恐龙当时爱上了他隔壁班一个学美术的女孩。我也喜欢学美术的女孩。小恐龙有一次就带了那女孩来。我当时已经基本上出落成现在的这幅流氓德性。一起吃饭的时候一边大口喝啤酒一边谈论达达主义和巴洛克建筑,作为马仔的小恐龙也附和着说达达主义就他吗傻逼。女孩很矜持。吃晚饭天黑了我说你们别回去了我们乐队排练的房子今天空着,你们去那住吧。小女孩说不可以我还要回家……我说随你啊,小恐龙可是老实孩子,绝逼不会做什么非礼的事情。这么晚了公交车都没了。这边打车也不好打。要不我打叫车热线吧。小女孩说那不用了,凑合一晚上吧。然后我就带他们去我们排练的地方。接着我就回了宿舍,跟宿舍的人打牌。再接着小恐龙呼呼的跑过来找我:超哥有避孕套吗……
宿舍一帮子处男惊讶的看着这个胡须都没长全的小孩。我翻箱找柜就找出一个避孕套,我说成了?小恐龙说成了不过要避孕套啊。我递给他说记住要温柔。然后又说用完了洗洗可以再用。后来我看海盗电台,里面的一个片段跟我和小恐龙的一模一样。
不要在30岁前陷入某个姑娘的深渊。小恐龙在边上抽着烟,我说你又不在乎这个你干嘛这样?小恐龙说是啊,我在乎的是我真的爱上她了怎么办。我说那她怎么说?她说她有男朋友啊就是那个从你们那一届留级下来的打篮球的那个。我说现在的孩子啊怎么这么不靠谱。小恐龙鄙夷的看着我。我说算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他说我是处男啊。她该对我负责啊……我第一次啊……我说恐龙爷爷我错了这事都怪我您老回去睡个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小恐龙:可是已经发生了啊……
我当时就要拿起随便什么东西敲死这个小王八蛋。可是我是个有修养的人儿,我没有敲他而是轻轻地骂了句我真想挨个草你的十八辈祖宗。再后来小恐龙又和那个女孩做了几次,每次都是女孩的男朋友外出比赛。然后就是他们高考。高考之前我问小恐龙,你还爱着那个女孩?他说爱啊。可是没有办法,人家只当我是个胡萝卜。我说偶尔也是黄瓜。小恐龙悲惨的笑笑。然后就去了考场。
小恐龙高考完了,我们的乐队也解散了,我也面临着毕业和工作。我搬出宿舍住到了排练的地方,小恐龙也搬着东西来我这儿,跟他爸爸说是要出来打工。家里人给我找了份工作,在一个工地上学手艺。家人说干建筑的怎么也不至于饿死。而恰巧当年有个很火的电视剧就是管虎的民工,我就时常说你看民工生活多艰难我回家养猪不行吗?我爸妈就拿大棍子把我赶出家门。那年我二十周岁,我身上只有五十块钱的,还有一个叫陈亦同的马仔。我们住在一个二十平米的仓库,里面有很多杂志cd海报,我们在一起喝酒聊天讨论女人。小恐龙一直说那是他最欢愉的一段时光,还说如果我是女人他一定会娶我的。这个死基佬。
回复自由的流氓手:在迷笛丢了一个姑娘算不算?哈哈,写下去看吧,说不定哪天一犯病拍一下桌子说老子不写了。再就是很多当事人可能会跑到我家来说老奕你做的好事,今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准备避孕套吧。这样很悲哀的。
我二十岁的时候给十八岁的小恐龙过生日。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渴望上天赐给我一个姑娘。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像王小波那样渴望变成天空中忽明忽暗的云彩。而小恐龙说你就神经病啊,愿望要实际一点你得有了奥拓才能想奥迪,十八岁时你还处男一个吧老奕?我说那你许的什么愿望?小恐龙说多大的人了还相信这个,你看着流星是不是还去系裤腰带啊。我之前答应过他今天他生日,怎么损我我都不许回骂还手。这就是这孙子的生日愿望。
那年夏天我开始在工地上工作,每天起早贪黑挣着微薄的工资。小恐龙也找到了一个发传单的工作,每天四处转悠,转悠完了把传单卖给收废品的老太太带着瓶二锅头就回来了。我下了班路上买点猪头肉花生米煎饼就回去跟小恐龙喝酒。就在这个时候,机车荡*开始融入到我们的生活当中。
那天下午小恐龙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找上门了。我说是不是给我们送好吃的的?小恐龙说不是,可能要打架的,不过对方就一个人我们可是两个,你赶紧回来吧。我就从工地三楼一跃而下,趴在了沙堆上。工地上的老师傅们吓了一跳以为出安全事故了呢。我说对不住了各位我得回去了,等明儿一早我三点就来把今天的活干完。然后我就骑着我的保时捷法拉利菠萝**捷达夏利牌的老金鹿绝尘而去。
刚到巷子口就听到小恐龙痛苦的叫声,然后就看到了苏云的摩托车。我说你怎么来了。苏云说你也不管管你弟,传单不发直接扔了也算了,这孩子还给卖到回收站。我说这很正常啊,你看去拿传单来回就是几块钱公交,中午再吃个饭,又得好几块,一天十五块肯定不够啊,再者说你们让一个小孩一天发三公斤传单,这不要人命吗。苏云说得,今天也不是为这事。我来是为了放假前你说的事情。什么事情?我问。
你不是说要做我男朋友?我这回来之前跟我男朋友分了。我说好啊,反正我也闲着。苏云说那好啊,让这小子滚蛋,我今晚要在这睡觉。我说大姐您受刺激了,怎么这幅德行了……苏云说怎么了?害怕了?打电话的时候你胆不是挺肥的吗?我说也不是,你看我是一个保守的人,我觉得睡在一起从认识到**至少得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潘超,苏云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见了个女人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家扒光了。我说那都是他们造谣的,妖言惑众啊。苏云说好吧,我跟家里闹矛盾了不想回家。我说早说吗,来来来小恐龙买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