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大根二根兄弟也停下了,都往秀秀身上看,大根脸上陪着笑,看一眼就躲开了,二根却还是火辣辣的看着她,而且眼光还溜到了秀秀胸口,秀秀发育得蛮好的,听说男人都喜欢大奶子,秀秀以前还蛮骄傲的,但这会儿却有些恼火,天又热,出了汗,衣服粘在身上,特别的显,秀秀只好把衣服扯了扯,摇头说:“我不累,胡姨你累不累。”
“我走惯了的,怕什么累。”胡春秀笑,一扬手:“那就走。”
又走出一段,上了半山坳,向阳的山坡上,孤零零立着一栋屋子,胡春秀这时说:“大根二根,你们家有凉茶没有,口干死了。”
“有有有。”二根连声应,这时远远的一声狗叫,那屋子前面跑过来一条狗,体形很大,脖子上一圈黑棕色的毛,看上去看威猛,秀秀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狗肯定是大根兄弟喂的,那屋子必然就是他们的家。
果然,那狗迎上来撒欢,大根叫了一句:“赛虎,别闹。”二根却拿脚去踢:“滚开。”
那叫赛虎的大狗本来一腔欢心,给二根踢了一脚,委委屈屈的闪到了一边,秀秀小时候家里也喂过一条狗,每次放学,狗儿都会迎上来,冲着她撒欢,最可爱了,狗通人性啊,这二根怎么这样呢,秀秀越发觉得二根讨厌了,不过胡春秀往二根家去,秀秀没办法,只好跟上。
大根二根家的屋子是那种老式的瓦房,半截红砖半截土砖,中间是厅屋,左右两厢是住房,秀秀知道,这是那种所谓的田字屋,就是里外两间,左右均衡,凑到一起象个田字。
屋子前面是一块地坪,左右两边是猪栏牛栏厕所什么的,然后后面栽得有树,很整齐的两排,屋后面还有一排,整体成一个环抱结构,地坪前面还有一颗大柚子树,这树应该有年头了,有秀秀合抱那么粗,比屋子还高出一大截,这时候挂满了柚子,这要是全长大了,怕不有几百斤。
还是那句话,这要是秀秀老家啊,她一定喜欢死了,不过这是别人家,尤其是二根家,秀秀就不喜欢,她本来都不想跟进去,但胡春秀进了厅屋,然后大根搬了椅子,很热情的请秀秀她们坐,秀秀说了声谢谢,他还会脸红。
二根端了茶来,还古里古怪的拿个红漆盘端出来的,秀秀本来不想喝他的茶,但胡春秀先端了,然后二根端到了她面前,她也不好不端,而且她也不喜欢二根老是站在她前面,那眼晴,好象要生生把她的衣服剥下来一样,讨厌极了,端起茶,好让他走开。
秀秀是想着喝了茶马上就走,但胡春秀却没有这个意思,她坐着闲聊了几句,扭身到秀秀耳边道:“我来之前听说有人躲在他们这山上生孩子,我问他们,你坐一下,不要好久的。”
这是工作上的事,秀秀当然不能反对,点点头,胡春秀起身,对大根二根说:“大根兄弟,我跟你们了解个事,我们里屋说吧。”
大根二根跟着胡春秀进了左边的厢房,秀秀坐在门边上,她本来不想喝二根家的水的,但这会儿要等,口也干了,慢慢的喝着,看着远处的山景。
大根家的这屋子,在半山腰上,坐在大门口,远远的可以看到下面的坳子村,不过先前走来的时候秀秀留意了,眼光能直接看下去,走路却不行,要绕好大一圈,至少有三四里路,秀秀还发现,左近好象就只是大根家这一幢屋子,不知道山背后有没有,要真就是一幢屋子,晚上那还不吓死个人。
山头上到是蛮凉爽,时不时就有风刮过来,刮得柚子树叶子哗哗的响,赛虎躺在屋椽下,眼睛眯着,似乎在打瞌睡,偶尔耳朵尖子动一动,会把脑袋抬起来,往下面的坳子里看一眼,又伏下头去。
这时胡春秀出来了,秀秀站起来,不想大根却拦在了胡春秀前面,说:“一定要吃了饭再走,饭都不吃,怎么好意思?”
胡春秀推辞了两句,后来看一眼秀秀,说:“即然大根二根兄弟这么热情,那我们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她到秀秀面前,低声说:“秀妹子,你莫急,先吃饭吧,到饭点了,可不好到肖老医师家吃饭啊。”
秀秀可真不想吃二根家的饭,但胡春秀这么说了,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十二点多了,到肖老医师家,难道还蹭顿饭,要是不吃,回头到哪里吃,赶了这么远的路,莫说她还真有点饿了,便轻轻说了句:“就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胡春秀轻笑:“你莫管了,反正你是跟着我的,我以后自然领他们的情。”说着又凑到秀秀耳边,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他们还要将求我帮他们介绍对象呢。”说着冲秀秀眨眨眼睛,秀秀心里本来有些急燥了,给她这么一笑,到又释然了。
饭菜很丰富,竟然有四五个菜,有腊肉,还有干兔子肉,还有干野鸡肉,拌了干笋子炒的,然后还有干蘑菇,另有一碗新鲜的炒黄瓜,应该就是边上的菜园里摘的,秀秀还注意到,菜是二根炒的,她尝了一下,味道相当不错,这人不怎么样,炒菜的手艺到还行。
吃了饭,大根收碗,胡春秀不知想到什么,拉了二根到一边说话,过来对秀秀道:“我刚才问到个情况,你等我一下啊,我让二根兄弟带我去看一下,你喝碗茶,我就回来了。”
她说完,也不管秀秀同意不同意,扭身就走,似乎这件事很急,秀秀也没法子阻拦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二根消失在了山背后。
“妹子,你喝茶。”大根泡了茶来,还是用红漆盘端着,秀秀忙站起来,说:“我不喝茶了,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大根把茶放下,脸胀得通红,想要看秀秀又不敢看的样子,放下盘子,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似乎想来陪秀秀坐下,好象又不敢,秀秀发现,他的手垂在自己裤子两边,在不停的掐自己的裤腿。
在一个陌生地方,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秀秀本来非常紧张,结果她发现大根比她似乎更紧张后,秀秀心里到是放松了些,这时大根终于找到了事,他掀开了柜子上电视机上的红盖巾,说:“妹子,看电视吧。”
结果过于紧张,盖巾兜着了电视机后面的天线,扯得电视机差点倒下来,他慌忙双手扶住,那个姿势,特别有趣,引得秀秀扑哧一声笑,大根圆脑袋胀得象个开了瓤的红西瓜,嘿嘿,嘿嘿笑了两声,开起了电视机,不过信号非常不好,他调了半天,然后又到外面去调天线,在屋子侧后,用竹杆搭了根老长的天线,比屋子还高,不过好象也不起作用。
看他跑出跑进,调试得满头大汗,秀秀有些过意不去,说:“大根哥,不要调了,我不看电视。”
听她说不看电视,大根又嘿嘿嘿嘿笑了两声,说:“有时候信号也清楚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秀秀发现他又拿手去掐裤腿了,到不想让这个老实人为难,说:“大根哥,我真不看电视,我到外面坐一下吧。”
“那好。”大根手忙脚乱给她搬椅子:“厅屋门口坐,有风,凉快。”
“是,你们这蛮凉快的。”秀秀到愿意和这老实人说两句话,但这老实人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会嘿嘿嘿嘿笑,不掐裤腿了,却改摸脑袋,过了一会儿,他端了一盘板粟出来,拿个板凳放到秀秀面前,说:“妹子,你吃板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