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说再见,有时候是礼貌的道别语,有时候是无奈的结束句。再见,再次相见;再见,再也不见。这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多少人世离别的愁与相逢的喜。
桑晨,再见面时,或许,你已是别人新婚的丈夫。
27.
小秦和桑晨的婚期,是在我的_gan冒终于痊愈的11月26日,农历丙戌年的十月初六。
我和小秦,已如先前一样亲密。
本来,那样的事情,那个桑晨,本就构不成我对任何人情_gan的考量。
可是,我还是拒绝了做他们婚礼伴娘的邀请。因为那时,我的眼病更加严重。外表上,已经很轻易的看得出那团红肿。
婚宴设在桑晨叔叔的酒店。如小秦所愿,排场很大。
筵席上,终于又见展翔,是那个生日拥抱之后,第一次相见。看到他,就想起最近不断做的梦:他结婚了。我总是会梦见他结婚,一次又一次。在梦中,他穿很新的白色的新郎_fu,走进结婚礼堂。我站在远处,穿着白色的长长的裙子,披着头发,幽灵般。我查解梦的书,书上说:全身白_yi,是指苍白消极的心绪。
或者,在这样无望的爱中,我开始慢慢疲惫。开始觉得累。无论如何shen沉的_gan情,终也抵不过人心。我有心,所以付出了,渴望有所回报。装什么高尚呢?!何况,我身上有越多的伪装,也就会被压得更紧,埋的更shen。
我们邻桌而坐。各自j彩。他和新总经理说着我听不懂的日语,我和同事八卦着在天涯网上看到的新闻。不曾对视,不曾回眸。
新人过来敬酒,我的眼睛,一直望着小秦,不敢移向别处。我怕看到,就算桑晨是我不爱的人,却仍然在这种场He害怕他的目光。
毕竟,我是一个心存善念的人。
酒席结束,大家一起去卡拉OK,这都是固定的节目了。可能因为酒j的缘故,我的眼睛,竟会有短暂的失明。
我使劲的摁着太阳*,闭目片刻,才重见光明。
我没有一同前往卡拉OK,独自一人,在夜幕shen沉的路上行走。中山一路、中山二路、中山三路、中山四路。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夜凉如水。突然的就想起一个词:天荒地老。每次说起地老天荒一类的话,便是此时的场景:一条有人或者没有人的路,被雨水冲刷得十分干净的路面,路两旁是昏暗的路灯,昏黄的光线在夜里给每个过路的人一个朦胧的观望。两个人在路上走着,没有拥抱,甚至可以不牵手,就这样简单而沉默的走着,可以说点什么,也可以什么都不说,然而地老天荒终不过也就只是个希望了,或者就是一个带着一点悲伤色彩的传说,天长地久终有时,而长久的,不过是一个舍不得丢弃的记忆罢了。怎么可能真的会有?
又是冬天了。
我走的很慢。潜意识中,又是在期待他吧,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直到路的尽头,他还没有来。
我在芒果树下,不断的徘徊。
终于,那台蓝色的天籁,载着他,来到我的身边。虽然打着明亮的大灯,但是,我仍然知道,那是他。
真的是他。
他下车,倚着车门,望着处于*影处的我,我走过去。
他说:“明天去医院看下眼睛吧!”
我说不用了,小时候就会这样。
他返身坐回车上,把那个用红线编织的汽车挂饰解下来,拆出一_geng细细的红线,再一圈一圈的缠绕在我的左手中指上。又打上一个死结。边做这些,边说:“这是我们家乡的土法,你眼睛上长的这叫蚯蚓。如果左眼长呢,就把红线系在右手中指上;如果右眼长,就绑在左手中指上。这样,蚯蚓就不敢出来了,病也就好了。”
我用右手fu_mo着左手中指上的那个红线圈,它宛如一个戒指般,固定在我的指头上。
我由衷的说:“真好看。”
他有些怅然:“看到别人结婚,就_gan到自己老了,有一种晚景凄凉的_gan受。”
我不知该如何开解。
他接着淡淡的说:“我也想结婚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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