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在求索西路南湖附近的酒店里住下。
便经常在南湖风景区闲逛。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微闭着眼,让风伴着细雨一同落在我冰冷的脸上。我在长长短短的睫毛上,细数着过往。
风景区种着很多花,有的开了,有的没开,有的开了又被风吹落,有的半开着被雨淋下。
那是三月呀!!!
到处都是离人思念的眼泪。
所以每天都会下雨,缠缠绵绵,淅淅沥沥,没有停止的日期。无休无止,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天空*沉沉、雾蒙蒙的,_gan觉云层就像在自己的头顶,一伸手就能够触到那淡淡的烟雾。身上_yi物总是似干非干,酒店客_F_里的被子也像是被*气浸袭,用手摸着的_gan觉还好,但一和body接触就觉得有种潮潮的_gan觉。
每天都在飘雨。
或者,当天下所有的有lover都成了眷属,当所有分飞的劳燕再次相聚,当所有的破镜终于重圆,当所有的鸳侣不再离散,当这个世间没有伤悲,所有的人都不会流泪,老天才不会下雨。
因为下雨,是上天怜悯世人而流的泪滴,天在哭泣。
可是,终也不会有那样一天。或者,当科学发达到某个地步,可以改变人体的基因,把组织里那种会觉得哀伤难过的神经,剔除掉。然后人,都只会笑了。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他的眼睛不会流泪,那么,他的灵魂里,也永远不会有彩虹。
相信不相信?
我在漫天大雨中跑到岳阳楼上,望着烟波浩渺的洞庭。发呆,发呆。发呆。
因是雨天,游人极少。也因为那时,岳阳楼正在修整,东拼西凑的脚手脚,在偌大的园区nei,随处可见。
身后有人说,花46块钱看这堆破烂可真不划算。
我对着小乔的墓地自语。我不需要倾听,我只是有了倾诉的yu望。美丽的小乔,美丽的死去,却仍然能够美丽的对着我笑,对着所有人,微笑。一个人死了,只是这世界,仍然活着。
古书上说周公和小乔_gan情极好,于是我便更加难以想象,在周瑜死去的那些年,她以怎样的方式活着。她活的好不好。
她的墓地周围,有大片的斑竹。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
楚客yu听瑶瑟怨,潇湘shen夜月明时。
斑竹,那本就是因为眼泪才有的东西呵!
在一方长廊处,有许多名人挥毫写下的那首著名的《岳阳楼记》。细心看字与字的间隙处,竟有前人用细细的尖刀,刻下谁谁永远爱谁谁的誓言。
那该是多么温情的一幕:男孩左手nv友的肩,nv孩子温柔的靠着自己的lover,男孩的右手,写下关于永恒关于爱情的承诺。
不忍再看。在码头扯下一片大叶子做伞顶风冒雨的去拜鲁肃的墓。到了后才发现破败的牌坊上挂出了“nei部维修,暂不开放”的告示。这告示一定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用于充当门板的木板已被前人拆去若干,松松垮垮的勉强支撑着不倒下来。于是,我对着告示微笑,从容的从侧门的缝隙中钻了Jin_qu。
初春的雨,宛若茫茫白雾,弥漫在空气中。阻挡了人的脚步,我闲*在整个墓区。看立于一九八三年十月十日的墓室铭文;看肢体分离、身首异处的西阁古代士兵像;看门窗皆不见的东厢旧居;终于看见了那株桃花,让人震憾的生命的力量,生命的美,在鲁萧墓的墨青密林里,在春寒料峭、冻杀年少的凄凄风雨中,鲜Yan的怒放。只此一株,再无其它。
“嗨!帮我拍张相呗!”
我抬头,看着站在墓地最高处那座方亭里的nv子,似曾相识。
她跳跃着下来,走到我的面前,噘着zhui巴,生气的说:“不认识啦!你还欠我一块钱呢!”
原来是她。
我冲着她浅浅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相机,她欢快的向上跳几个台阶,并且嘱咐:“要照我的右脸哦,我左眼没右眼大。”
我说好,她便摆出好看的姿势,对着我作出甜美可人的样子。
她接过相机翻看,满意的说:“还不错。真没想到,又遇到你。你不是这里人吧?!”
我说不是。
“那你来这里干嘛,风大雨大天寒地冻的,你别告诉我你是旅游的,因为我也是旅游的,哇哈哈哈。”
我有些目瞪口呆,因为这样放肆无所顾忌大笑的人,我第一次遇到这要的人,而且,是nv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再问。
我嗫嚅着说:“我姓夏。”
她却摆摆手,做出“不说没关系”的手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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