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看热闹的男人回驳:“老夏,好酒好r谁家没有呀!这几年不像前几年,吃个席面都像过大年。现在哪家哪户不是三天炸两天煎,咱都不稀罕酒r了!还是按老规矩,让轿夫耍一个,从俺这条板凳下面钻过去,花轿不沾地,咱乖乖的拿了板凳让路,再祝福新人百头到老早生贵子!”
众人起哄:“对对对,钻板凳钻板凳,钻过板凳五谷丰登百事兴隆。”
“大家伙大家伙,听我一言,咱家这闺nv吧,身子骨比较娇气。从小连一桶水都没有提过,家里都惯的身单力薄了。这钻板凳时,花轿一翻转,怕是受不住呀!”大爷还在矜持着。
“那哪不行呐!谁家的闺nv不娇气呀!今儿一出阁,以后都不是咱家的人了,咱也用不着替人家心疼了!钻板凳钻板凳!”
“闺nv!”大爷冲着花轿里的我喊道:“陈庄的大爷大娘想给你添点彩,你可要坐稳扶住了,别给咱老夏家丢脸!”
我已经顾不上笑了,两只死死的抓住圈椅的扶手,抓到关节发白了。生怕有什么闪失。
“起**轿**”随着领头轿夫的一声呼喊,花轿猛的一下被高高的举了起来,我惊魂未定,但见花轿左忽右闪,上高下低,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被四个轿夫灵活的甩来甩去。我的头刚撞到椅靠,又磕向轿门上,我下意识的去揉碰疼的部位,刚一撒手,整个人又差一点没被扔出轿帘外!
我知道,那是轿夫们在表演他们的绝技——抬着花轿钻板凳了。我想起几天前爷爷与爸爸的对话,爷爷说一定要请李村的轿班子,因为他们最厉害,功夫最了得。单手抬着花轿可以钻过板凳还手不离轿轿不挨地。
此刻的我就坐在这顶喜气洋洋、描龙绣凤的花轿上,亲body验那些抬轿人了得的功夫。脑袋被撞的七荤八素,一片混乱。晚上展翔一边听我绘声绘色的描述,一边揉着我脑袋上的包,笑不可仰。
已经记不起是在多久之后,花轿终于平稳了,那说明,板凳已经成功的钻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无声的轻拍着Xiong口,把那颗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安抚回它的位置。大爷再进行一轮的散烟散糖,并且邀请着那些乡亲们去喝杯喜酒,我听到有中年妇nv的声音响在花轿的后面,说:“闺nv,早生贵子,百头到老哈!”
唢呐、笙、钹、锣等组成的小乐队,又重新吹奏起富有情趣的民间小T。花轿轻轻晃着继续行进。我在心里说,额滴神呀终于又过了一关。太好了。
事实证明,我乐观的早了点,在路经每个村子的时候,都会有拦轿者出现。有时候,同一个村子,在村东头拦了一次,村中间再拦一次,甚至都要离开这个村庄了,村西头的农闲人还要再拦一次。
我坐在轿里,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犹如珠海珍珠乐园的过山车般的_C_J_折腾,茫然着。惊诧莫名,目瞪口呆了。后来_M_M说,路上拦轿的人越多,越说明这家人的口碑好,人缘佳,新人也就越光彩。于是短短的几里路,走走停停,在不知道钻了多少条板凳,大爷的烟与糖不知道散发出去多少之后,终于听到有小孩儿的声音响起:“俺姑来了!俺姑来了!”我知道,那就到了夏家村。
我听到已经放学的孩子们在花轿的旁边追着跑,他们zhui里han_zhao糖块,口齿不清的想掀起侧轿帘给我说话,不停的叫着:“姑!姑!姑!”还有飞扬绕月,拍打着轿身说:“花娘、花娘你在里面吗?在里面吗?”我很想答应他们一下,但是想到妗子“没拜堂不要说一个字”的嘱托,只能闭zhui。大爷一边撵开他们,一边再拿出糖果哄他们。
花轿渐趋平稳,并且慢了下来,那是按照老历,花轿到后绕村一周,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擦肩而过。响器班子更加卖力的表演,声声悦耳。花轿颤颤微微轻轻悠悠的晃动着,我坐在花轿里,随着那花轿的摇摆,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如梦似幻。我看向自己的鞋尖:大红的绣花鞋,上面还缝了一团缨络。是**的杰作。目不斜视,心脏扑嗵扑嗵的狂跳着。我知道,展翔就在花轿停落的地方,他在那里等着我。然后带着共同迈入我们的婚姻生活。是充满幸福与喜悦的未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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