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向墙那边扭了一点,好像不想看到我。也许看到我,会想起我哥。我知道她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她的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苦我能想象的到。
但我无法想象的是,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大学里那个做事风风火火、人见人爱的美女师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姐的时候,是在迎新的联欢晚会上。我作为新生在台下面饶有兴趣的看节目,其实是在跟着师哥师姐们起哄,广院的哄台是有传统的,我第一次经历感觉很刺激。师姐是压轴的,当晚她唱的是粱静如的《勇气》。她刚唱第一句,下边就开了锅,口哨声不绝于耳,“陈娅淑我爱你,陈娅淑我爱你”的声音差不多能穿透广院小礼堂传到国贸大厦。我身边的师哥告诉我,这小妞是“小白杨之春”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当时,师姐如天仙一般的身姿,天籁般的歌声,一下子就把我弄迷糊了。处男之心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后来,我就报了师姐挂帅的文艺部,屁颠屁颠的给她做了一名助手。我很喜欢同学们给我叫“部长助理”,倒不是因为这个称呼听上去官大,而是这样叫让我感觉和师姐特亲近。师姐很照顾我这个师弟,很多事儿都教我,特别是教我怎么去拉活动赞助,让我收获很多。就这样我渐渐喜欢上师姐,但我不敢对她说,因为她身边的追求者甚众,她都不吊一眼,而且关于她的绯闻满天飞,我自叹没有本事。自从我们熟悉了之后,只比我大两岁的她就称呼我“小崽”,没有一点浓情蜜意的味道,让我极度不爽。这个称呼还是她和我哥结婚后,我改叫嫂子,她才不叫了。
三
我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她的身体,从来没有。我身体居然有些发抖……再看到脸,苍白苍白的,带着泪痕……她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我猛然发现不对劲,扑过去把那张纸拿来看。
“夏宇,我走了。小宝你要好好的替嫂子带大,难为你了。——娅淑”
这时,我才发现地上有一个棕色的药瓶,屋里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嫂子,嫂子”我疯狂地叫着,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可她醒不来。
她体温仿佛正逐渐变凉,我感觉天塌地陷一般,整个蒙掉了。我突然想到,赶快打120。
“娅淑,娅淑,你给我坚持住!一定给我坚持住!”我背着嫂子,一边吼着她的名字一边哭。我没等120到,背着她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跑,一直进了电梯。
到楼下大厅的时候,120车也到了。医生和护士把嫂子抬上救护车。我一个劲地哭着求他们一定要救活我嫂子。
在朝阳医院的抢救室外,我即将虚脱。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抢救室内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打胜这一仗。我不敢想象那个可怕的结局。我一直在祈祷,上天一定要让她活下来。我突然想到我哥,我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要是他在我面前,我肯定劈了他个狗东西!
我突然又想到小宝,他还在家,出来的时候门可能都没带上。我又是一种高度紧张。都晚上11点多了,他醒来……我不敢想象。我拿起手机赶快给高菲菲打电话。
“你出差回来了吧?”
“9点就到家了。你怎么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别罗嗦了!出大事了。我嫂子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求!你赶快去我哥家看看我侄子……”
“啊?!什么?天啊……”
“天什么啊!你快去啊!我都急死了!”
“你哥家具体住哪?我不知道啊!你快……”
我把哥家的小区、楼号、房间号一股脑告诉高菲菲。20多分钟后,高菲菲打手机给我,说她到时小宝正在客厅里哭呢,一听小家伙平安我就松了一口气。小宝吵着找妈妈,找叔叔,没办法高菲菲把他带到了医院。
小宝见到我时,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
“叔叔,你们都不要小宝了吗?”小家伙哭得极度伤心,我的心都被哭碎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看到高菲菲也流泪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我,嫂子的命保住了,已经醒过来了,但至少得住一个星期的院。听到这个消息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宝在我怀里又睡着了,高菲菲替我办的住院手续。我让高菲菲先回家,她答应了,并说天亮后给公司请假,然后来替我。我没说什么,因为我一个人的精力也的确有限。
嫂子住进的是VIP病房。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小宝可以睡觉。
嫂子躺在床上闭着眼,我看到两行热泪默默地往外流。我不能再流泪,这个气氛已经够悲惨的了!我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这个时刻什么也不能说。我知道她很累很累,她需要休息。
“嫂子,你喝点水吧。”我终于轻声打破了沉默。
她稍微摇了下头,我也没再说什么。
“小宝呢?”嫂子突然问,声音很小很小。
“这不在这边睡觉嘛。”
我看到嫂子用牙齿使劲得咬了咬下嘴唇,眼泪流得更欢了。我转过身去,用手使劲地揉着眼睛,努力不让泪掉下来。
“夏宇,你答应我件事!”嫂子仿佛使用全身的力气对我说。
“你说吧。”
“今天的事你别告诉你哥!你要当我,当我还是你师姐,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夏丰——,这个人已经和我没有瓜葛了……”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极度难受,特别是听到“师姐”这个称呼时,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不说,不跟他说!你好好养病,什么也别想。”
她把头向墙那边扭了一点,好像不想看到我。也许看到我,会想起我哥。我知道她怎么可能忘得了他,她的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苦我能想象的到。
但我无法想象的是,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大学里那个做事风风火火、人见人爱的美女师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姐的时候,是在迎新的联欢晚会上。我作为新生在台下面饶有兴趣的看节目,其实是在跟着师哥师姐们起哄,广院的哄台是有传统的,我第一次经历感觉很刺激。师姐是压轴的,当晚她唱的是粱静如的《勇气》。她刚唱第一句,下边就开了锅,口哨声不绝于耳,“陈娅淑我爱你,陈娅淑我爱你”的声音差不多能穿透广院小礼堂传到国贸大厦。我身边的师哥告诉我,这小妞是“小白杨之春”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当时,师姐如天仙一般的身姿,天籁般的歌声,一下子就把我弄迷糊了。处男之心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后来,我就报了师姐挂帅的文艺部,屁颠屁颠的给她做了一名助手。我很喜欢同学们给我叫“部长助理”,倒不是因为这个称呼听上去官大,而是这样叫让我感觉和师姐特亲近。师姐很照顾我这个师弟,很多事儿都教我,特别是教我怎么去拉活动赞助,让我收获很多。就这样我渐渐喜欢上师姐,但我不敢对她说,因为她身边的追求者甚众,她都不吊一眼,而且关于她的绯闻满天飞,我自叹没有本事。自从我们熟悉了之后,只比我大两岁的她就称呼我“小崽”,没有一点浓情蜜意的味道,让我极度不爽。这个称呼还是她和我哥结婚后,我改叫嫂子,她才不叫了。
我哥认识她当然是因为我。大一暑假,我们四个死党计划着去坝上草原玩,哥听说有美女去,就自告奋勇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开车送我们。其实,我知道他肚子里念的什么歪经,临行前我特意警告他不许对我的两个女同学(当然包括师姐)想入非非。
我跟我哥是一个爹娘生没错,但性格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除了长得都玉树临风外,行动做派没有一点像的地方。他性格外向,嘴皮子特利索,特别是在女孩面前特会来事,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女孩哄晕。而我就不行,见了我喜欢的女孩我会紧张,想好的话也说不出口。特别是上大学那会儿尤其如此。所以我哥老说我没出息,在广院这个美人窝里都不能钓一个美女,实在是做男人的失败。他还用了一个特恶心得比喻,说就像**插进**里硬不了,那还做什么男人!为此,我很不服气,周密策划了这次出行,想好了一系列讨好师姐、表达心声的招数,自我感觉非常满意。但我万万没想到,笨手笨脚的我什么都没弄好,到是我哥手到擒来,随便弄个什么小花招、说句什么话就讨得师姐极为开心,而且有时候两个美女都被他感动得不行。我当时直恨我爹妈,怎么就不把这本事生来给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