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贤愁眉不展:“你的看法与市政策T研室分析报告不谋而He,抓住了‘三大龙头’在实际发展中遇到的难题,特别是大型国企!目前市里有两大国企——海峻动力和宇锋机械,年产值都是几十个亿,工人数万人,市里与它们相关联的上下游企业多达五十多家,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近五年来两大国企举步维艰,生产经营陷入困境,海峻动力稍好些,微亏或保本;宇锋机械已连续七个月只发基本生活费,尤其去年起钢材价格大幅下跌,车间看似机器隆隆,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其实产量越高亏损越多**”
“可为了稳定人心,留住技术工人,以及考虑到几十家上下游企业生存,宁可亏损也得咬牙生产,”方晟shen表理解,“此外市里的难处就在于两大国企老总都是省管干部,级别与市领导一样都是正厅,市里名为代管,实则上对企业人事管理、生产经营没有发言权,这才是改革迟迟无法起步的关键。”
许玉贤喟叹道:“上次韩子学找我诉苦,说黄海个别国企不听招呼,指挥不动,县委拿它们没办法——情况都一样,县里的国企领导是市管干部,正处级,不把县领导放在眼里很正常。正由于管理体制上的矛盾,造成改革中的困局**小方A,你已经从三滩镇neng身了,今后必将在黄海经济发展方面承担具体管理事务,这方面可曾想过解决之道?”
方晟微笑道:“更现实的问题是这两条船体量太大了,经不起失败,也没人敢站出来承担失败的后果,宁可让它们不死不活地耗着,直到实在支撑不下去再谋出路。”
“你说对了,”许玉贤眉头紧锁,“我是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可省里相关部门、市常委会反对声音很大,核心就是四个字——怕出乱子!我曾经微_fushen入到海峻动力车间作过T查,一线工人劳动纪律焕散,上班玩手机、打牌、炒gu;安全员、组长、车间主任神龙见首不见尾;新购置的设备没人会*作被堆在仓库里落灰尘;大量原材料当作边角料以超价格卖出去;才用个把月的电机、轴承就以生产损耗名义换下来变卖**这只是冰山一角,再往上供销、采购、承包发包等环节更黑,水更shen!”
许玉贤露出文人式的愤慨。这段时间通过不同渠道对两大国企接触、了解得越多,越是触目惊心,想不到堂堂的国企竟成为某些人贪腐乐园,而且肆无忌惮,狂妄自大到唯我独尊的程度。但面对强大的阻挠势力,只能将不满压抑在心里,今天难得在方晟面前发泄出来。
谁知方晟非但没有附He,表现出义愤填膺,反而一拍大tui笑道:“有问题就好!天大的靠山都抵不住真凭实据,难道梧湘纪委、检察院都是吃干饭的?”
毕竟基层经验少,许玉贤还没醒悟过来,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
“上次郑子建违反程序对我进行双规,在何省长、许市长等领导关心下我全身而退,凭什么?一切都建立在我方晟的确不存在经济问题的基础上。反过来说,如果双规期间省纪委查到我方晟的犯罪事实,哪怕一丁丁犯罪线索,那么郑子建违规就违规了,谁也不好指责什么,甚至有人会称赞他有魅力、有决断,本来嘛抓捕贪官就得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对不对?”
方晟已经说得不能再透彻,许玉贤慢慢琢磨出味道来,两眼发光,似乎发现一条崭新的大道。
“现在T查贪腐的渠道和办法很多,有正面进攻,有侧面进攻,有从nei部瓦解,有大打信息战**”
“信息战?”
“网络是开放的,既能产生谣言,也会揭露事实,作为梧湘市委市正府,面对胡乱指责领导干部的做法当然要愤起反击,派出工作组进驻某些单位,查明真相,给广大社会和人民群众一个交待。”
许玉贤越听越xing_fen,简直有茅塞顿开的_gan觉,指着方晟笑道:“你这个小方同志A,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从耿石涛到童彪都被你*过,很好,很好,对待敌人就得用*谋诡计,不是*谋,是阳谋!”
趁着他高兴,方晟小心翼翼说:“上午向韩书记请假时,他**很关心下一步市里的安排**”
打听还未研究的人事安排是很忌讳的行为,但方晟与普通人不同,况且许玉贤此刻心情大好,微笑道:“韩子学识人蛮准**你叫他放心,黄海尽管出了大案,经济方面的成绩有目共睹,沿海观光带进展顺利也是众所周知,我个人是表示认可**”
“好好好,有许市长这句金口玉言,韩书记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方晟忙不迭再奉上一顶高帽。
许玉贤哈哈大笑,过了会儿道:“本来想利用刘华意外身亡的机会将你推一把,可黄海已今非昔比,成为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少壮派、各大家族重点培养的j英,都铆足劲往黄海钻,想干出一番令人瞩目的政绩,因此你们常委会权力分配、人员组成已非梧湘市委能左右,而很大程度上受到省里直接控制**”
方晟咋*:“这么严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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