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老虎凳上正坐着一位,耷拉着脑袋,身上、tui上到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看便是用荆条抽出来的,翻着发黑的血r,散发着令陈云甫隐隐有些作呕的臭味。
想必,这个受刑者便是本案的主角,翁俊博了。
而在条案之后,居中坐着的便是邵质。
只是大半个月未见,邵质哪里还有早前的形象。
整个人j神同样萎靡,头发、胡子都一绺绺的黏连在一起,脸颊更加消瘦,且可能是因为长期在这牢里的原因,浑身上下多了许多*戾之气。
“邵侍郎,我们到了。”
余文新打了声招呼,那邵质便扭头看了看陈云甫等三人,开口。
“坐吧,咱们开始。”
声音非常干哑,刺的人耳膜很不舒_fu。
“云甫。”邵质又言道:“今日,你来做文书,务必要一字不落的全部记下来。”
陈云甫忙应声:“是,侍郎放心,下官一定不敢有误。”
说罢,坐到条案一旁的矮桌后,铺纸提笔,静静候着。
如此,负责翁俊博一案的四人审讯组便算是正式成型。
主审官:刑部右侍郎邵质。
陪审官: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茹太素、浙江道监察御史余文新。
文书:都察院照磨所照磨陈云甫。
一名狱卒走了进来,将一桶凉水泼在了翁俊博的头上,霎时间,这个一直低垂着脑袋的伤痕累累的嫌犯苏醒过来。
“翁俊博!”
邵质一拍惊堂,厉喝一声:“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
陈云甫屏住呼xi,同样目不转睛的看向牢_F_中那个幽幽苏醒的男人。
他知道,随着翁俊博的苏醒,洪武王朝的瑰丽画卷已经撕开一角!
刑部大牢,翁俊博睁开了眼。
继而被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所吞噬。
“痛煞我也~”
发出几声shen_y,这翁俊博猛的咳嗽几声,鼻腔中呛出血来,其容貌之惨,恍如厉鬼。
牢_F_中除了邵质,其余三人包括陈云甫在nei都面露不适之色。
“翁俊博。”
邵质开口,声音冷如冰石:“负隅顽抗是毫无意义的,招了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我招、我招。”翁俊博惨然一笑,言道:“都是浙江左参政喻金闾指使的。”
陈云甫赶忙将这个名字记下来,心里还想着看来这上大刑果然有用,翁俊博这不就招了吗。
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了第一个被供出来的,还怕不能一点点将所有嫌犯都抓出来?
“喻金闾?”
案首之上的邵质却冷哼一声,随后更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攻讦陷害忠良?”
坐在邵质身旁的余文新亦言道:“老夫奉旨入京之前,喻藩台已经升任浙江右布政使了,喻藩台在浙江为官多年,官声素来清正有口皆碑,你如是想泼脏水,也该挑个He适之人。”
“没错。”茹太素亦附言道:“老夫之前在浙江担任左参政之时,喻公为右参政,我俩共事数载,喻公为人清正廉洁,岂是你这等不法之辈可以诬陷的。”
“既然几位上官都以他喻金闾为善,那罪下没什么好说的了。”
翁俊博惨笑一声,努力的仰起脖子说道:“来,请斩我首。”
“嘭!”
邵质猛然一拍桌子,怒了:“翁俊博!”
“你知不知道,就在上月,浙江一共有十七名官员、粮长、商贾死于非命,就在去年你被抓的第二天,你的亲D_D就被人暗害溺死在了钱塘江之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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