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兵力,攻击主堡,都督有令,天亮之前拿下覃家庄!”孟高厉声喝道。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此时月正中宵,如果对主堡的攻击也这般顺利的话,只怕到天明,自己的工作已经是开始清理覃家庄的废墟,处理后事了。
明湖之上,十数条舢板从水草遮蔽的隐秘水道之中划了出来,直入明湖中央,船头之上,覃理丰两眼血红,看着燃起冲天火光的覃家庄,卟嗵一声跪倒在船头,以头抢地,咚咚地叩了几个头,嘶吼道:“覃家列祖列宗在上,覃理丰在此发誓,必然会重返平湖,再建覃家庄,覃理丰必杀云昭,必灭征北军。”
浆片探入水中,激起片片水花,片刻之后,舢板驶离了火光映照的范围,消失在夜色之中,暗夜里,仍然传来覃理丰声嘶力竭地哭喊声。
覃家庄的战斗甚至不能称之为战斗,第五营征战多年,远非覃家军这些杂牌能比,更何况,因为庄主覃理丰率领覃家核心人物的离去,使士兵们的士兵跌到了谷底,不到一个时辰,主堡亦告陷落,第五营步卒们在呐喊声中,沿着被撞开的城门,蜂涌而入,布满堡墙的云梯之上,满是沿梯蚁附而上的士兵。
城头之上,极少数的人还在附隅顽抗,但他们的抵抗犹如白雪碰到六月的阳光,瞬息之间便被融化无形,满地尽是丢掉兵刃,抱头蹲在地上的降卒。
覃理富,覃作金无力回天,心中的那一丝幻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击打得粉碎,别说守住城墙,便连坚持一天的时间他们也没有做到,从开始进攻,到覃家庄被攻破,整个时间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他们两人率着自己最后的亲兵,退到了覃家大宅,作最后的顽抗。作为栖霞山战事的直接参与者,他们知道,自己即便投降也不会有好下场。
覃家大宅作为这一次战事的第一目标,在第五营士兵攻进城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其四面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进攻!”一名军官手舞着大刀,上千名士兵冲向了并不高的院墙,覃家庄外面的堡墙修得极为结实,而在堡nei,即便是覃家庄这种核心地方,院墙亦只有不到两人高,攻到墙外的士兵们甚至懒得抬来云梯,两人一组,双手搭在一起,后面的人冲过来,大脚板踩上去,下面两人托住他的脚底,发力一托,后来那人已是冲天跃起,径直攀上了城墙,墙头之上,马上便多出了上百名第五营士兵,他们从墙头跃下,院nei立刻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随即大门被打开,更多的士兵们涌了进来。
城外,孟高缓缓摇头,这种强度的战斗,是他从军数年来最为轻松的一战。
“进城!”他高声道:“覃家庄中有我们急需的粮食,部队进城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粮库,将其保护好,严防有人趁机作战,损毁粮草!”
“遵命!”
“抓到的所有俘虏,任何人不得随意屠杀,留待都督亲自发落!”
“是!”
“走,我们进城!”孟高翻身上了战马,向着城门走去。
天色麻麻亮时,覃家庄终于完全平静了下来,偌大的庄子nei,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连屋顶上也站满了弓箭手,羽箭搭在弦上,随时都能拉弓击发,一队队的士兵手执刀枪,从各处将俘虏押过来,通过大门,押到堡外的空地之上,那里,已经画出了一块块的区域,用以区分不同的俘虏。
覃家直系是一块,覃家军是一块,另外的,则是住在庄子nei的一般普通百姓,此时,这些人都是满面的惶恐,束着手,蹲在地上,眼神之中尽是绝望。
庄子nei,孟高正从一座座粮库,银库面前走过,士兵们正忙着贴封条,将这些库存全部封存起来。
“点验完了吗?”孟高伸手招来一名手持帐薄的军官,这是第五营的后勤官。
“孟将军!”军官一手执笔,一手执薄,喜滋滋地奔了过来,“这狗日的覃家庄好富,我们发达了,光是庄子里,就清出了上百万斤的存粮,金银约有三十万两,其它布帛无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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