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那年在江州，我还在当狱卒，每天迎新送旧，看淡了生死，天牢犹如鬼门关，每天都有人进来，每天都有人死去，而大多数人我连名字都记不住。

唯有两个囚徒，我印象特别shen，一个从开封府发配而来，姓高，没有名讳，因排行老二，大家都喊他高二，又因踢的一脚好球，大家喊他高毬，另一人从睦州发配而来，姓方，名腊，能识文断字，大家喊他方秀才，又因排行十三，也喊他方十三。

高俅生的眉清目秀，又加京城伙食好，吃的白白胖胖，像个小白脸。方十三就差远了，来时饿的皮包骨头，干瘦的body上顶着一颗硕大的脑袋，风一吹来回摇晃，真不知他一路是怎么飘过来的。

高俅被发配江州是因为到处帮闲，按说帮闲不犯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也得分对象，这厮没有眉眼高低，不小心帮错了人，惹恼了生铁王员外，串通官府，把他陷害了；

方十三是因为脑袋一_geng筋，又加上牛脾气，因对官府不满，带头拒缴赋税，这就是摆明跟官府对着干了，典型没事找抽型的，被抓起来一通暴揍，还被判了流放。

两人同一天来的，我那天赌输了银子，正窝着一肚子火，想诈点银子打打牙祭，两人搜遍全身，一文都没有，我二话不说，一人赏了一百杀威Bang，高俅哭爹喊娘，连连告饶，我心下一软，免了三十，方十三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是条汉子，再赏三十Bang！

高俅这人很奇怪，读书识字不会，忠义廉耻白费，但吃喝嫖赌、吹拉弹唱却样样j通，而且脸皮厚的出奇，我认识的人中估计只有宋大哥能跟他一拼，那还得宋大哥超长发挥他失常发挥，你煽他两巴掌，他丝毫不恼，天天跟我屁gu后面，陪着小心，像个小跟班，我心情不好就让他学狗爬，让他自己骂自己，还让他大马路上T戏良家妇nv，看他被人追打为乐。

方十三就差远了，不招人待见，天天板着副苦瓜脸，跟谁都欠他银子不还似的，我看不顺他那鸟脸，这厮认不清形式，到了大狱里还不肯低头，我不高兴了煽他两巴掌解气，高兴了煽他两巴掌助兴，天天安排他掏大粪，我的原则是，看人不顺眼不是我修养不够，而是你脸歪！

一次，我问他俩，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高俅正色说道，不恨。

我很奇怪，问为何？

高俅说道，因为朝廷法度本是如此，社会就是如此残酷，有些人天生是被人打的，有些人天生是打人的，而我们能做的，就是适应这个社会，争取成为打人的那种人。

我一听，有道理，心下大喜，说你不用争取了，就你这德行这辈子就是被人打的命，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过你识抬举，这月不用干活了。

我心情大好，又问方十三

方十三板着鸟脸，恶狠狠说道：恨！不但恨你，还恨整个朝廷，你要不弄死我，将来我要出去了，必将尔等贪官污吏杀个一干二净。

我愣了好一会，哈哈大笑说，好！快当！我最佩_fu你这种人，够坦诚，有担当，是条汉子，来人A，拉出去打一百棍！

（82）

我平常无事，以赌博为乐，但总是输多赢少，每月的俸禄大半扔在赌场上，输光银子后，只能站一边干瞪眼，实在憋不住就回天牢找几个囚徒凑一桌接着乐呵，囚徒中除了宋大哥这样的土财主大部门都是穷光蛋，没什么利物下注，只好赢了的煽输了的巴掌，聊胜于无。

有一次，高俅上桌，连赢十八场，我摸着肿的老高的脸说，你出老千！

高俅说道，被抓住那叫出老千，没被抓住那叫赌技，我一琢磨，有道理！那些读书人，表面上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nv娼，那些高官大吏，个个人五人六，清正廉明，落马后个个痛哭流涕，一屁gu烂帐。

很多事，你骗了一时，那你是骗子，你骗了一世，那你就是流传千古的伟人，同理，你骗了一个人，你是骗子，但你骗了所有人，你将会成为不朽的传奇被人顶礼膜拜！想到如此，心下释然。

从那后，我去赌坊总喜欢带上他俩，高俅负责出老千，方十三负责被人识破后厮打，不过老赢不输也不好，没人陪你玩，有一次，刚进赌场，满赌场的人哗啦一下走光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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