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庭的悲剧,虽然根本原因是由于*泽的品质问题,但是诱因归根结底,还是源于我事业上的低谷。
“我这不是已经在帮你么,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我说道。
“哈哈,就说你最够意思。”
得到我的答复,陈师心情大好车速随即加快,十几分钟我俩就到了分行大厦的楼下。
陈师说他去找李量,办理审批的事,让我直接去找殷行长,送上丝巾。
拿着那条包装精美的丝巾,我并没有马上去三十楼。
因为我并不傻!
我用手机查询了这条丝巾的价值,三千多元,这价格的礼品并不算是行贿。
同样一件三千多的礼物,对于一个年薪几百万的银行高层来说,真的只能算是一件小礼物。
“看来,陈师是真的在帮我。”
我既然肯定了这个念头,那么我至少不能太不给陈师面子。
我敲开了殷素心办公室的大门。
殷素心见到是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显然她猜得到我是来干什么的。
“殷行长,上次冒犯了,这是我的一点……”
“狄飞,那个项目你不要做了。”
殷素心根本没有让我把话说完,直接一摆手打断我的话,然后说出她的要求。
“殷行长,您也知道,这个项目是分行的重点项目,您不让我做,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呀。”我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说道。
“理由你自己知道,如果你非要装糊涂,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殷素心并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
“一个项目不做,也不可能扳倒戴步云的地位,殷行长从这方面下手,似乎……”
“你只管决定你自己的事,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殷素心似乎从来没有听废话的习惯。
“那么对不起,我一个打工仔,金融农民工,不做项目就没饭吃了,如果分行没有合理的理由,项目我一定会做下去。”
我被殷素心连续两次打断花头,心中有了些火气。
“出去吧。”
殷素心低下头,看起手里的文件。
我看了看手里的丝巾,放在殷素心的桌头。
“这是陈师给你的。”
说罢我转身就走。
殷素心并没有叫住我,直到我关上办公室的门,也没有传来殷素心让我把东西拿走的声音。
等在电梯门口,我心中不免暗道:“赶我走的时候那么决绝,东西倒是收的不含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正要迈步进去,里面走出一个人。
“是他?”
我心中暗道一声晦气。
我第一天来签合同的时候就遇到这个人,好像是长风银行天海分行的安保经理。
当时我因为电动车停放的问题,与保安发生了一点争执,这个人来了之后,不但强硬的让我将电动车挪走,而且还教训了我两句。
“做人要守规矩,不然,就滚!”
这句话字不多,但深入我的脑海。
两个人擦肩而过,我瞪了他一眼,但是他似乎没有看见,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去殷素心的办公室。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赫然看见他直接推门而入。
这关系不一般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男人,进一个顶头美女上司的办公室,居然连门都不敲一下的。
“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名牌上写着唐潇。”我一边想着,电梯到了19楼。
“说不能批,就不能批,谁来也没用!”
电梯门个刚打开,我就听见李量怒吼的声音。
而李量面前的陈师则是脸色惨白,拿着中介审批材料的手,微微发抖。
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一个长风银行最年轻的中层,相信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喊过。
“我从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李量,原来他居然敢如此不畏强权。”我心中暗道。
当然,我也知道,不畏强权的背后,往往都是有另一个强权的支撑。
“李量,你注意态度,怎么跟陈行长说话呢?”
评审部的部长车轩走了过来,严厉的训斥了李量。
“怎么回事?”
随后车轩又问道。
我从始至终站在远处,没有过去加入其中的意思,陈师自然有他的办法,我去了反而伤害他的面子。
“陈行长让我审核一个中介,我认为资质不够,让他回去补充一下企业的财务情况,他就发火了。”李量委屈的说道。
“陈行,你看这材料还能补充一下不?”车轩很是客气的问道。
“这件事十万火急,是戴行亲自督办的项目,如果你们评审部不批,我只能如实向戴行汇报了。”
陈师搬出戴步云。
“你少拿戴行长来吓唬人,戴行长也得讲理对不对?大不了就开贷审会,让全体行长来评理。”李量毫不示弱。
“李量你注意态度!”车轩批评道。
我看出了门道,这个车轩只是批评李量态度不端,却没有说他审核有问题,对陈师态度很客气,却没有答应给他审批。
“车部长,看样子你是不肯批了?”陈师质问道。
“陈行长,这说的哪里话,业务我们一定要批,但是风险也要把控。”
车轩沉吟一下,继续说道:
“要不这样,你把材料放我这里,我回头跟分行领导汇报一下,再给你答复。”
“哼,好一个容后再议。”陈师说完,转身就走,迎面看到了我。
“老狄,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今天一定能给你办妥。”陈师带着怒气说道。
我瞥了李量一眼,一脸戏谑的笑容。
小人得志!
事到如今,我以经不可能凭自己的实力去搞定这件事了,成与不成,就看陈师的了。
叮铃铃……
电话响起,是刘仝打来的。
“飞哥,委托协议的事咋样了?我这都收了几十万的代办费了,迟迟入不了公司账,也不是个事啊。”隔着电话,我都感觉到刘仝的焦急。
没有委托协议,他现在做的这些工作就不受法律保护。
如果银行突然委托别的中介代理,他现在所有的工作都相当于白干,这些钱需要原封不动交出去。
我在银行干了十年,从没遇到过一个中介无法审批的情况,所以当初我还是太不小心了,把这个事想的简单了。”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刘仝几句,告诉他我正在想办法,这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毕竟陈帅如此的信誓旦旦,我不觉得这么一件小事,可以无限发酵。
回到支行,我继续进行资料的核实,每一个核实记录我都进行录音和拍照,全部保存在电脑里。
这种事情虽然枯燥,但是必须由自己亲自来办。
这时电话又响起了,我本以为是刘仝,但是却是温老师打来的。
女儿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雨馨爸爸,我上次建议你带孩子去我朋友那里咨询一下,一直没去吧?雨馨最近的状况越来越糟了,我跟我的朋友说了,她可以免费给雨馨提供心理辅导,孩子的事耽误不得呀。”温老师语重心长。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倒不是因为这点钱,我只是担心那个心理老师如果名不副实,会不会对雨馨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