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想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但是听见之后,她的脸色再次红润,鄙夷的看着我:“行了蒋贤,你嫌不嫌恶心?”
说着,她就要走。
但是我现在也是急了,怕了,不经意的走上前去,双手打开,拦住她的去路,恳求的道:“夏老师,我蒋贤平时是怎样的您应该最清楚,您说,需要我怎么做,怎么证明,您才会相信我?”
“哼,相信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都看到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赶紧让开,怎么,拦住老师的去路,这就是你口中乖乖学生应该做的吗?成绩不好,家世不好各方面都能原谅和理解,但是你做出今天这么大逆不道的恶心事情来,真的是……老师实在太失望了,你让开,赶紧让开!”说着她拿饭盒敲了下我的手臂,甚至于连肌肤触碰她都不愿。
我顿时失落的无力。两手垂下去,她奋然离开。鼻尖还留着她走过的香水味道,只是这对现在的我来讲,却是闻之无味。唉,现在夏老师算是彻底不信任我了,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被抽去了灵魂,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活着的意义究竟何在?
……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宿舍楼下。
抬头望着三楼寝室右边面对教学楼位置的宿舍。心如死灰,这顿打,能挨得过。只是长久以来都被这么压抑着,我活着好痛苦。蒋贤啊蒋贤,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爆发呢?
内心驱使着我反抗,可是当回到三楼宿舍,刚进屋,就被大门‘砰’的关上,再然后就是无数个拳头挥舞下来,将我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打就打吧,只要不打死,还能活着,活着就好。
“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课上跟放哥叫板?老子不弄死你。”刘超的狗腿子之一,孙亚一拳撩来,正对我的下巴,我顿时呼啦疼的连连后退,紧接着又是另外两个室友,两瓣开花的左右屁股各踹一脚,我顿时咚咚咚的接连往前面扑倒。
就在要倒地的时候,一只仿佛几辈子没洗过的袜子拎过来,刚闻上,顿时臭气熏天。但是他娘的,刘超竟然派人把我按住,将袜子往我鼻孔里塞去,我拼命的吐,然后对方手一松,我身子垂到在地上,蜷缩着。脸庞挨着的,就是我刚刚吐出来的那些污秽杂物。
“打!往死里打!”
“今儿要不给他点儿教训,他还真以为自己带了种。”
“幸好夏老师深明大义,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老子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小怂蛋身上了。”
刘超叱喝的吩咐。
其他小弟再度一拥而上。头上,脖子上,四肢上,小腹和胸膛那里,只要是能够看得见的地方。他们无情,下手狠辣的统统往我身上招呼。
粗气在喘,骨骼在响,鲜血在爆吐。这就是此刻的我,鼻青脸肿,不敢反抗,不敢呻*。
打了好一阵,他们终于打累了的停手。一人一口唾沫在我身上,之后像是拎着死狗一样的将我顶在内部窗户那里,刘超走来揪着我的下巴,喝道:“怎么样小怂蛋,服不服?”
我没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
“啪!”
一耳光抽过来。我疼得要死。刚刚少有的底气,瞬间一扫而空,我默默的低下头。许久之后,才轻声的说道:“服了。”
“哈哈哈哈。”
刘超等人放肆大笑:“真他妈的是个贱种。非得要让老子动粗之后,才知道好歹。”
“小子,不作死就不会死。下次要再敢叫板,就不是轻轻松松的揍一顿,而是弄死你,知道吗?”说着,那孙亚不知道从哪里抽来的一把小匕首,很锋利,明晃晃的抵在我的脸上,来回的摩擦。我都能感受到如果他稍微用力,我就会破相。
尽管我不帅,但是被破相了,那就更没脸见人。我赶紧求饶:“超哥,亚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我刚说完,忽然刘超一把揪住我的头,头发被生生拉扯起来,好像头皮都要掉了:“操你妈逼的。看到你这张贱逼脸,老子心里就火大。”
“啪!”
接着,又是几个耳光山过来。嘴角溢出了鲜血,我抿着嘴唇,酸涩。
最后,孙亚又拿了个饭盒看在我的脑门儿上,是铁质,那是我的。里面还有残余的饭菜,混合着我头部留下来的鲜血,酸酸的垂下,道:“这次就先饶过你,但不允许还有下次。”
然后放了我。我顿时无力的垂到在地,而他们几个则是洗手的洗手,打牌的打牌,抽烟的抽烟。
刚刚一切的电光石火,只是过眼云烟,泡影罢了,没什么事情。
“再忍忍,再忍忍……”
我在内心一遍遍的给自己加油打气。只要不死,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报仇的那一天。
我起来,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到阳台那里,站在潮湿的角落,不敢靠太近。等到他们清洗完了我才去。
洗完之后,我不敢去洗澡。因为有禁水令,只是匆匆到厕所换了身衣物,就跳上床。大热天的我却是盖着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双手抱着肩膀,哭泣。嘤嘤抽泣,尽量不出声,我怕扰了大爷们的兴致,又是一顿暴打。
……
“怂蛋,给老子死起来。没烟了,到超市买烟去。”孙亚一把扯掉我身上盖着的被子,看见长发中满头大汗的我,扑哧的笑道:“我说你小子不仅贱,还特么傻逼。这么热的天你盖被子?”
“我,我,我……”
“我你妈逼啊。”孙亚狠狠的拍了下我的头:“老子没钱了,你自己先垫着。记着,两包云烟,软云,二十多块一包的。”
“是,是。”
我不敢反抗。我自个儿掏钱是小事,今天才周三,老妈给了我八十块钱,买两包烟还剩下四十,这周我应该能挺过去。快速的起身,因为之前的殴打,导致我现在四肢虚浮,下来的时候,还一个不小心的摔倒在地,立刻惹来众人哈哈大笑。脑袋碰到了刘超的鞋子,他还一脚蹬过来,我刚到右边,就又被另外两个小弟当作皮球踢来踢去,等到他们玩儿高兴了,我才敢走。
逃离。
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有了重获新生的呼吸。刚刚在宿舍里是窒息,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