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了,面对一个比你弱的人,你再怎么示弱,他也占不了多少便宜,看上去他占上风,但是我现在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他却已经连你都打不过了。”白景腾咧开嘴笑了起来,妖异而又灿烂。
我看着白景腾,心中忽然有一股不知名的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太狡猾了。
白景腾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所以说打架和做人一样,不光光靠的是蛮力,还得靠脑子,只要最后我们赢了,那么过程是什么根本没有谁在乎!”
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白景腾拍了怕我的肩膀,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支笔,在我的手心上写下一连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晚上七点钟,小肥羊火锅,你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对了,别忘记带着你这个小兄弟来,他力气挺大,打起群架来不怂,是块好材料。”
说完白景腾就双手插在兜兜里面转身走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可能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混的风生水起吧。
我的脑海里面浮现出这一句话,转过头去对着建国开口说道,“看吧,我赌的没错。”
建国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老子就知道你有一套。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笑了起来,“去买烟,晚上的酒场,烟是不能少的,去买个一条软中华吧。”
建国的眼睛转了转,“你有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三百块钱。”
建国说,“我有四百块钱,刚刚好可以买一条软中,不过这个星期我们就得吃食堂睡寝室了,没钱去网吧通宵了。”
我点了点头,从建国的手里接过了四百块钱,“这钱我会还得。”
建国直接一拳头砸在了我的脸上,这小子来真的,我感觉我的牙齿磕破了皮,嘴巴巨痛。
“你小子要是敢还给我钱,我就敢把钱给烧了!”
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利群,递了一根给建国,“为什么?”
建国拿了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抖了抖烟灰,“因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讲这些,我们认识了多久?三年有了吧,我们之间的友情就他妈的只有这么一点?”
说完建国伸出手,用大拇指的指甲扣住小拇指的指节,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将手搭在建国的肩上,“我错了,我们是兄弟。”
“没错,我们是兄弟!”
“不过你小子打的很用力,痛死老子了。”
“你欠打!”
买了一条中华,软壳的,换做是平常,我是舍不得抽这么贵的烟的,偶尔拿到一根,也是先闻半天,才舍得抽一口,还得是回味无穷的那种。
但是我知道这一条软中华是必须买的,想要在太子白景腾的圈子里面打开一片天,这一天软中只能够算是开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钱,永远是友谊的地基,物质比精神要可靠上数百倍。
买了软中后,将烟塞进自己的包里,我和建国两个人去见了哈特,和哈特说了以后要跟着白景腾混之后,哈特也是颇为愕然,不过从建国的口中得知了我给大头下跪的事情后,这小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丝毫没有一点儿自己现在骨折的觉悟,我和哈特认识了九年半,从小学一年级就是好朋友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自然是无可撼动的。
哈特说既然我决定了,那么以后跟着白景腾就是了,跟谁混不是混,即使是高二段的老大大头,以前还不是靠白景腾才起来的。
和哈特聊了很久,最后我和白景腾起身离开了医院,拆了烟后,一人叼了一根,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我们拦了一辆计程车开始前往小肥羊。
到了小肥羊也已经是六点五十了,我掏出手机给白景腾打了一个电话,白景腾那边有点吵,估计是一群人正闹腾着呢。
白景腾对着我说了一个包厢号后,我和建国两个人这才起身走进小肥羊。
建国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我的身边。
在我和建国两个人进门后,包厢里面的人都将目光转到了我们的身上,白景腾笑着拍了拍坐在他身边一名立着板寸头,看起来颇为老实的少年,“老猫,你带兴邦去认识一下下面的兄弟。”
那名明显是白景腾心腹,被叫做老猫的人站了起来,我连忙跟着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开了封口的中华,递给白景腾和老猫一人一根。
他们也毫不客气地接过去点了起来。
老猫先带我们介绍白景腾这一桌的人,对着另外两个人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看上去像是玩摇滚的文艺少年开口,“这是黄约波,你叫他波哥就可以了。他可是太子手下的智囊团,脑子好着呢,学校内定的重点大学候选者。”
我递过去一根烟,颇为恭谦地开口,“波哥好!”
黄约波接过了我的烟,点了点头,“好好干,我们走后一中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我连忙赔笑。
而老猫对着另外一个留着斜刘海的人开口,“这是薛凯杰,脑袋比较圆,像个蛋,我们都叫他蛋蛋,你叫他蛋哥就可以了。”
虽然对于蛋哥这个名字颇有吐槽点,不过我还是开口,“蛋哥好。”
薛凯杰的脸色显然没有黄约波那般像个笑面佛,不过看上去总的来说还是没有敌意的,接过了我手里的烟,“好好干!”
然后老猫就带着我去见其他高三的人,我给每个人都散了一根烟,一转眼,四包烟就散光了。
见到了从包里拿出第五包烟,老猫眉头一跳,“看不出你小子家底挺厚实的。”
我笑了起来,“砸锅卖铁来打肿脸充胖子的。”
老猫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然后带着我去见了几个少数高二的人,又是半包烟散出去了,最后老猫才带着我来到高一的地盘。
因为之前见得都是高二和高三的人,没有利益冲突,每个人都乐的给我这个后起之秀一个面子。
而现在到了高一段这边,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凉气。
现在白景腾的意思很明显,从他将我介绍给他手下所有人的举动来看,他是想要将我在高一段捧起来,而在坐的都是高一段混的比较好的人,出来混的哪个是好脾气的人,知道自己要跟着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混,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我也是刚踏上混这条路,看到他们毫无善意的眼神,我也是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些发抖。
虽然打大头我毫不留情,但是那是白景腾给我撑腰,而且我本身就跟大头有矛盾的前提,现在这里都是白景腾的手下,他们又对我产生了敌意,我要说不害怕,那简直是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