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雾儿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们了解到,雾儿的家在云贵交界的大山深处,地少石头多,她们村是有名的贫困村,也是有名的光棍村。雾儿的父母就是收了同村但不同姓的一个老棍三千块彩礼钱,所以便逼着雾儿嫁给那个老光棍。三千块钱的彩礼,就可以把一如花似玉的少女娶走,三千块钱,做父母的就可以逼着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老光棍。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贫穷!因为无知!贫穷使得一部分人泯灭了良知,所以才会造就了雾儿逃婚这种悲剧的发生。“三千块钱,老寒,按这个价位,那咱俩一年的薪水下来,可以娶十几个了?”老胜说,“我看雾儿这回出来也别回去了,回去的话这辈子就完了。在外找份工作,以后找个喜欢的人嫁了,总比回去嫁给一老头强,这不糟蹋人么!”雾儿擦擦眼泪说:“嗯!我不回去!至少,至少也要等嫁了人再回去,那样家里就没办法逼我了。”老胜一听这话,两眼冒精光:“雾儿,你看咱咋样!”老胜现在那模样像足了一个十足旧社会里的龟公。雾儿怯怯的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张大哥,我…我还小…”我笑着对雾儿说:“你别怕,老胜和你开玩笑呢,他就长得猥琐点,没事就喜欢瞎扯,你别理他。”老胜白眼一翻,怒道:“丫的!老寒你少损我,哥哪里长得猥琐了!不知道有多少美女夜里想哥想得睡不着,切!”“切,你还不猥琐,我记得前天在公司门口,谁盯着女人的大腿看,掉喷泉里了?”我笑道。“靠!老寒,熟归熟,你要再提这事,哥掐死你!”老胜一手掐在我脖子上,威胁道。一路上,我和老胜像两个大孩子一样,在车上吵吵闹闹,结果被开车的司机骂成了2b智障,我和老胜郁闷得不行。
老胜帮我找的房子是一个小区,不过这小区也挺破,张得胜说这里环境虽不怎么样,但治安要比城中村好得多。这里好是好,但tmd老胜说房租会稍稍贵一点,我没想到这个稍稍贵一点,就贵了五百一个月。你看,这好事就是做不得,咱做一件好事的代价就是被逼着搬家,还得每年多付六千块的房租,这要按雾儿老家娶媳妇的彩礼价位,都够我娶俩媳妇了。其实按这个城市的消费,在市中心的边上租这么一间七八百的屋子,倒也是很低的价钱了,这还是老胜找了熟人才租到的。我也没话可说,老胜都帮我交了半年的租金和三个月压金了,还能退了不成。至于雾儿,这是个麻烦事,她在这城市无亲无友,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不能把她扔下不管,人都救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心了。我和老胜商量了下,暂时让雾儿住我这先,老胜找找熟人,看能否给雾儿弄份工作。其实雾儿找工作也挺难,她除了张身份证还带在身上外,其他的什么证也没有,张得胜说,要么安排她进工厂,要么把她弄去饭店端盘子,就这两样。可能雾儿觉得我救了她,算是个好人,加上她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也只能听我们的安排了,先住下,然后再慢慢找工作养活自己了。我们三人把东西搬进新租的房子,这楼房也确实老旧了,连个电梯也没有,老胜这小子还给我租了个九楼,得,这回就得天天锻炼身体了。三人把屋子简单收拾了番,我便请老胜和雾儿出去吃饭,我找了家川菜馆,要了个位子,随便叫了几个川菜。老胜也不在乎菜的好坏,和我一样,对酒才真正感兴趣。吃完饭,老胜匆匆的跑了,说约了一个美女逛街。我也不知他说的真假,也懒得问他,反正老胜天天约女人,天天失恋,习惯了。
其实老胜和我一样,受过情伤,他和他前妻在大学里谈的恋爱,毕业后,他们两个就结了婚,婚后老胜在一家要死不活国企当业务员,他老婆在一家酒店上班,结果他老婆在酒店认识了个台湾老板,在那台湾老板强大的金钱攻势下,最终成了那台湾人胯下的玩物,还怀了那个台湾老头的种。事情搞到这一步,老胜伤心欲绝,离了婚,便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座沿海城市。其实我知道,看起来没心没肺整天嬉皮笑脸的老胜并不快乐,记得有一次和老胜喝酒,老胜喝醉了,伏在桌子上哭,边哭边说着他前妻在大学时对他多好多好……曾经美好的甜蜜,现在却成了最深的伤害。难怪有人说,独自漂泊的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伤心的故事。老胜走后,我带着雾儿也往回走,经过一家服装店,我说:“去买几件衣服,你穿着我的衣服怪别扭的。”雾儿说:“天寒哥,等我找到工作,赚了钱就还你。”我笑了笑,没搭话。女人的话能信多少?我现在很少相信女人,她若以后有钱,还我最好,若不还就那样走了,也没啥,就当养了条宠物狗,不小心走失了。那家服装店里的衣服全是tmd盗版名牌,把价钱叫得天响,我让雾儿去选衣服,我则搬了张登子坐着和老板侃价,从外套到裙子,从裙子到胸罩,从胸罩到底*裤,我见样杀价,硬是把价钱杀到原来的十分之二。“靠,见多了带女朋友来买衣服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店老板小声的嘀咕。他***,这奸商还真以为我是什么不懂的小青年啊。也没多鸟他,付了钱,领着这个捡来的麻烦雾儿,回家去了。
我和雾儿回到小区,爬上老胜帮我租在九楼的房间,我居然有些喘不过气,看来还是缺少锻炼的缘故,也可能跟我经常整夜在酒吧寻欢有关。回到房间里,我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佯靠着点起一支烟,吸了口感觉嘴巴苦得能倒出黄莲来,脑袋也昏昏沉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便闭着眼躺着。雾儿似乎在收拾屋子,我也懒得理会,随她折腾吧。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中了五百万头奖,乐得我又叫又跳,这时不知从哪跑出来几个小屁孩,抱着我的腿就喊爸爸,一个满脸黄斑的大妈级妇女拉着我的手说,老公,回家吃饭了。吓得我转身就跑,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海边,一条大鲨鱼从水里跳出来,呲着闪光的尖牙,对我笑着说:老公,你跑什么啊,回家吃饭了。我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tmd最近总是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恶梦。老胜说,经常做梦可能是想得多了,也可能是肾虚。看来得买点地黄丸回来补补才行了。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客厅里的灯火有些刺眼,我又闭了会眼睛才适应过来。客厅已被雾儿收拾得干干净净,估计房间也被收拾好了吧,只是没有看见雾儿。“不会是走了吧?”我自语的说道:“走了也好,萍水相逢皆过客,唉。”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到卫生间洗个脸,然后该去酒吧去酒吧,该勾女人去勾女人,该放纵去放纵。我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听到紧关着的门后面有水声,不会是雾儿没走,在里面洗澡吧,我心想。“雾儿,你在里面吗?”我敲了敲门,问道。“嗯,天寒哥我在里面,你要洗澡吗?你先别进来,我一会就洗好了。”雾儿听到我的敲门声赶紧回答,声音里夹着一丝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