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递水上来,小妹喝了口,好些了,这才说话利索。
然后她三分害怕,三分炫耀,两分心虚,两分忐忑地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我好像有了!!]
尼马信息量太大了。
尼马有了,这速度直逼神六啊,大家一听都心知肚明好不好,这孩子绝逼是妹控伯的。妹控伯一开始还真反应不过来,还反问了一句。
[什么有了?有什么了?]
农村x教育体系太不成熟了,妹控伯从小片片里学来了怎么把精涩出去,涩到哪,却不知道涩完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太尼马悲剧了不是。
妹控伯妈妈上前就扇了小妹一大耳刮子,那声音啪啪地,看着都疼。妹控伯爸爸转身就从堂屋大门后头抽出一根竹扁担,照着妹控伯就砸。
可怜我们的新娘子小月姑娘,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好像在看布袋戏,原来光彩闪亮的女主角,霎时妥妥打酱油啊。
红衣服都显得灰了好么?墙上贴着的鸾凤和鸣,志同道全都显得太刺眼了好么
妹控伯被他爸用扁担追着满屋子院子跑,小妹就知道哭哭哭 ,他妈一直在不停地掐啊捏着小妹,嘴里一直骂着BZ,贱&货,s货,小赔贱&货,各种货什么。
炮灰二哥和酱油大嫂混为围观党。
好好一场婚礼,变成了闹剧。
小月姑娘绝对是一包子,而且是夹肉的。尼马知道真相后居然很平静的接受,顺利的从姑娘晋升成嫂子了。
妹控伯他爸妈虽然脸丢尽了,但小媳妇还是挺给他两面子的。孝顺公婆,里外家务全包,亲自带着小妹去溜了产,小月子里伺候得跟亲闺女似的,甚至三个月后,小月嫂子开始张罗着给炮灰二哥娶亲了。
太好了不对头是不是?
妹控伯见小月这么真心实意对他,也算是收了心,认真过日子了。
可是小妹眼越见心越烦,心里不平衡了有木有。
女人一妒,肯定坏事。
妹控伯本来就是妹控,再上和小妹这么多年相处,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呐,何况小妹从小和妹控伯睡一张床长大的。
所以说小妹只要勾勾小指头,露露小裤头,妹控伯又开始精&虫上脑了。
于是乎传言四起,谁又在谁的茶叶土里看到两人滚在一起,谁又在谁的丝瓜架下看到两人白花花一团。
我只是惊讶,他们到底是怎么避运的?!!!!
虽然妹控伯和小妹一直都不怎么安分,搞来搞去的搞得人尽皆知,但好就好在人尽皆知加上媳妇不管嘛,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两人基本是半公开化了。
不安分的时候开始了,就在小月嫂子给炮灰二哥张罗对象的时候。
小月嫂子绝逼是大嫂中的No.1啊,不关心自己老公偷小妹,倒关心自己二叔讨婆娘。但村里人对小月嫂子都是赞不绝口的,背地里也暗为她叹气,帮她叹命不好,都以为她是认命了,不愿管了。
媒婆们虽然当初不愿意给妹控伯介绍对象,但炮灰二哥是绝对愿意的,毕竟炮灰二哥14,5岁就出外打工了,那个时候农村出外打工的很少嘛,个个死守着家里几亩田地过个小温饱不思进取的日子嘛,炮灰二哥就显得比较时髦了。
人人都猜炮灰二哥肯定存了好多钱。
泛春心的妹子们,当然也会猜。
但一想到炮灰二哥的大哥和小妹那事,都心里添堵不愿意,结果媒婆们都没说成。
小月嫂子心想,不能因为自己的老公就耽误了二叔的青春年华啊,于是小月嫂子亲自上阵,去她娘家给二叔说了一媳妇。
媳妇虽然不如小月嫂子好看,但也标正,略有点胖,但在农村说起来是福相。
炮灰二哥表示没有任何意见,妹控伯和小妹没有发言权,他爹妈那叫一个开心啊,恨不得把小月嫂子放神台供着,在外面逢人就夸我家大媳妇懂事伶俐,有分寸有主见啥的,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好事,绝逼在后头啊。
我们那当时流行说好媳妇就结婚,炮灰二哥也不例外,话说炮灰二哥在外打工确实也挣了些钱,除了平时寄点钱给他爸妈,剩下的都存了一折子,看起来算是当时一笔大收入了。
姑娘十九岁,花一样的年纪啊。
两人也处着,就是家里离太远,五十多里地,平时就也赶集的时候碰个面逛个街什么的,你以为有什么好逛的,我们那当时赶集就是一农贸市场,连糖葫芦都没有,就买两肉包子啃啃也算约会。
炮灰二哥也去过姑娘家,见了丈老子丈母娘,两老殷勤得不像话,炮灰二哥那叫一个得意洋洋,那阵子脸上真是如沐春风喜笑颜开的。
炮灰二哥的亲相好了,日子也订好了,彩礼也付了,就等着结婚了。
又是结婚!!!!
其实原本妹控伯爸妈是说结婚这事的话,自家屋里搞几桌就行了(意指只接亲戚,不邻里村民),估计他们是被上回结婚给闹怕了,但是小嫂子一口否决了。
[二叔好歹也赚了,结个婚还不舍花钱什么时候花,不给媳妇花钱什么时候花啊?]
于是婚礼就这么定了,采买什么的小月嫂子一手包办,账记得清清楚楚分文不少,小本子上写得溜溜的,然后跟二叔报账。
两人经常坐在堂屋里对账对到深夜。
嫂子老问,要不要给你做几身新衣裳?要不要买几双新鞋子?你屋里那床也该换换吧?(我说嫂子,床是人家妹子嫁人时要带过来的好吧。)
秉烛夜谈,三更半夜,灯花爆窗,两人一点事也没有。
我说炮灰二哥,现在是你的主场了,你不能柳下惠啊!!
但炮灰二灰显然一直柳下惠到底了,小月嫂子也挺坚贞不渝的。
就这么着到结婚的日子了。
姑娘接过来的时候看起来瘦了好多,人也显得好看了很多,小炮灰乐得美滋滋的,人人打趣揶揄他。
[我说小炮灰,别关键时候不行啊]
[小炮灰,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小炮灰,不行叫我,我帮你上]
这些笑话你得习惯。
说完喜词拜堂了,顺顺利利的,开席吃饭了,小两口挨个桌发烟敬酒。
吃吃喝喝差不多了,有些小朋友们都这边那边串,玩成一团了,有些人喝酒喝得正上头,妇女们屋外坪上摆起桌子打起牌来了。
突然一挂鞭炮响彻天。
按理说鞭炮早就该放完了,席都吃完了还放什么炮火,妇女们开口就骂。
[哪个屋里的细背时鬼,噶时放么子炮火?]
然后大家就看见往妹控伯家走的那条路上出现了一群人影。
锄头棒子上起。
我次奥,有人抢亲啊!!
那群人上来就把妇女们打牌的桌子给掀了。
一嫂子立刻蹲下来把原来桌上的钱捡起来了。
妹控伯他爸不明就理,上去问,[你们做么子?搞么子?我屋里结婚办喜事,要吃酒就坐下来吃!] 带头一人一把拉出来一个小个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像个小孩,不过一米六高吧,手里还抱了一小孩。
[是不是XX就嫁在这里啊?]XX就是炮灰二哥新媳妇。
新媳妇一脸惊恐地上前,看见那小畏缩,泪花就开了。
毫无预兆地就扑在地上号起来了。
我靠,妹控伯家是倒了几辈子血霉了,看来祖坟要迁迁才行了。
我发现农村妇女们真喜欢用撒泼地上打滚这一招。
譬如说现在这位新嫂子,漂亮的衣裳在地上滚上滚去的皱巴巴也脏兮兮的,围观群众虽然看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不能让自己村里人受了欺负。
一个个回家找了锄头扁担出来,团战的号令就要吹响了。
炮灰二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到底是么子回事,你快点讲啊!!]二哥冲新媳妇吼道。
新媳妇不理,继续就地十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