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容易赚钱的行业,但是每一样都需要天赋.
商人,要有经济头脑,歌手,要有完美的嗓音,模特要有高挑的身材...而我,在很多年前,并不知道我自己的天赋是什么.
那个时候我读高三,对于考大学,我从来没有报任何希望,因为我对学习实在没有任何兴趣,而成绩也可想而知.
我有一个富裕的家庭.爸爸在外面声名远赫,是个成功的商人.他每天都会对我说着同一句话:"我这一辈子的败笔就是你."我每次都会低着头,苦笑一下.我想,也许是吧.
高考结果下来后,我并没有感到意外落榜,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暴跳如雷,然后指着我不停的骂:"废物".其实我的自尊心很强,可是对于他的这种漫骂,我已经习惯,甚至无所谓.妈妈总是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里流过心痛的神情.
我知道这种事并不是只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所以我不悲哀.只是我不明白,到底家长爱的是我们的成绩,还是我们?
每天在家里无聊的待着,我不喜欢出去.因为每次出去后,很多人都会说:"王者考多少都无所谓了,你老爸那么有钱,读哪里不是一样?"我不喜欢他们那种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好象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叫王者,是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我想我真的让他很失望,因为他培养了19年的王者,却成了他的一个败笔.
看着远方的星空,心里扯起阵阵的痛,出去吧,好象总有个声音在叫我,在叫我离开.
我写了封信给妈妈,只说了一句话:"我出去了,保重."然后我在半夜偷偷的拿了爸爸衣服里的1000块钱离开了那个我待了19年的家,我一直跑,头也没回,因为我并不觉得留恋.
两天之后,我到了北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来这个地方,只是感觉这里远一些,陌生一些,更容易开始.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女朋友,我说:"我离家了,不会回去了."电话那边传来强烈的抽泣声.我没有犹豫,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哭,因为我不想认输.
象个游神一样,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穿梭,我很想睡觉.但是我只剩700块了,每一个可以住的地方都要一百以上的费用,我不敢住.我看到一家网吧,然后走了进去.
"包夜多少钱?"
"10块."
我爽快的交了钱,然后电脑都没打开,坐在椅子上就睡了.我想当时网吧老板的表情肯定很惊讶,因为没有见过这种顾客.我身边的人也很惊讶,因为他们没见过穿上一身名牌的人,如此不顾形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记得我的腿是麻的,坐了半天才缓过来.老板问我是不是来读书的,我摇了摇头.他说:"要是没地方睡的话,到前面的地下室吧,30块钱一个晚上,能睡得好些.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离开.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找到了所谓的地下室,一间房子里有两张床,然后还有两个平米的空位可以活动.地下室的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很冷漠.我本来想学着电视里的那些人跟她杀价,可看见她那种神情,话又吞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敢讲,还是不好意思讲.
我走到她给我安排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个人住了,年纪和我差不多,很高.他站起来和我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很绅士的说了一句:"你好,我叫陈猛."我看着他脸上深深的两个酒窝,莫名的感到亲切,我有点不习惯的伸出手也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欧阳."
离开家以后,我就决定改叫欧阳了,因为这个名字是我很喜欢的一部小说里的男主角名字.
陈猛很大方,也很健谈.我很喜欢这种人,起码不会让自己无聊.
说了一个早上,对他,我有了大概的认识和了解.陈猛比我大一岁,搞音乐的,湖南人.因为家里不怎么富裕,自己一个人到北京来发展,想在这边遇到适合自己的机遇.每天奔波在不停的娱乐场所,给人唱歌,没有固定的工作,靠运气吃饭.
"说说你吧,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呢?"陈猛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陈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半天吐出了三个字:"你牛B".
我问陈猛附近有没有招工的,陈猛想都没想就说:"得了吧,那些招工的都是招苦力,就你一大少爷能吃什么苦啊,晚上跟着我去酒吧,看看那里有没有招服务员的,有的话你就做吧,那个比较轻松,也不需要力气."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但是也觉得是那么回事,真的去做搬运工,我能吃得下吗?
晚上7点中,我就跟着陈猛坐上了去他工作地方的大巴.陈猛告诉我,那里的地名叫后海,有很多酒吧,北京最灯红酒绿的地方之一,有数不清的美女,要是在那工作,不怕找不到女人玩.我并不是柳下惠,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不知道是因为我还在愁找不到工作,还是因为我的心里还装着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到了陈猛所说的地方,放眼望去,真的是灯红酒绿,一排排酒吧,一间挨着一间.陈猛带我走到了中间的一家,我抬头看了看名字:"拉普兰德".
陈猛拉着我直接往吧台走去.我还在郁闷为什么这酒吧叫这名字,谐音听起来好象是"拉破烂得".
吧台里是个25岁左右的美女,应该叫少丨妇丨更贴切点.陈猛叫她玲姐.
"玲姐,我什么时候上台?"
"现在人还少呢,10点左右吧."玲姐说话很矫情,有点模仿台湾口音,但是又不全象.边说边用余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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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猛发现玲姐在看我:"玲姐,你们这需要服务员吗?我这兄弟刚从贵州过来,找个工作呢."
"哟,长这么帅跑来当服务员太可惜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少爷"呢.有身份证吗?"玲姐这次直接是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还不时的眨着眼睛,弄得我一身不自在.毕竟从来没有尝试过比我大那么多的人对我放电.
"有有,我赶紧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她."本来我还想问她"少爷"是什么意思,但是话到嘴边又没问出去.
玲姐甩了甩手说:"不用给我看了,有就行了.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欧阳,希望玲姐以后多照顾."眼看工作那么容易找到了,我心里好象有块石头落了下来,心情也好了很多,嘴也甜了.
"呵呵,欧阳弟弟,我还没说要用你呢.怎么照顾呀?"玲姐边说边把脸凑过来,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不知道是因为被她耍了,还是因为她离我太近,我感觉我的脸烫烫的,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