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一杯家万里呀。不由地想起远在南方的父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说不想他们,那肯定说假话了。
出国出国、淘金淘金,竟然跑到了俄国远东监狱里来了!整天面对着监狱里各种杀人犯、强奸犯、诈骗犯。。。。。。刚开始紧张、怀疑、不安,继而感到恐惧。
故乡的父母亲不能帮忙,学校的老师同学帮不了忙,只能靠自己了,和那3个工程师在一起,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时刻感到不安全,忐忑的感觉时时逼迫自己警觉。异国他乡的孤独也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你往任何地方走,总有各色的眼睛盯着你,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不能放松,因为你无法放松。没有人相信你,你也不会相信别人。
在强烈的互不相信中,我们度日如年。
后悔了,想家了,没招了。
我的旅馆房间没有电视,安静的出奇,夜幕升起,华灯初上,吃了一肚子俄式晚餐,觉得该出来溜达溜达。
旅馆外一条幽静的小路,静谧无人,走在月光和灯光交相辉映的小路上,听着自己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心情慢慢放松了,感到了一丝惬意。
从小路对面走来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我没有在意,继续散步。
俩人走到了我的身旁,是俩小伙子。突然,那个矮个子两手扳住我的肩膀,浑身酒气,俩眼死盯着我的眼睛,恶狠狠滴用前额狠撞我的脸。左眼眉骨一阵剧痛!
我呀了一声,想极力挣脱。事发太突然!
那高个子俄国小伙子立刻抓住他的同伴,极力阻止他。
我问他:为什么?
他答:不为什么!
矮子被拉开了,俩人浑身酒气滴继续前行。
遇到鬼了!俩毛子,没有得罪他,也不认识,就他么耍横!
这是在俄国第一次遇险,之前毫无征兆。
第二天上班,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她发现我的左眼眉骨有伤,关切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老实回答说昨夜让俩俄国坏蛋故意撞的。她立马安慰我,说夜里不要随便出门,可能碰到恶棍,特别要远离那些喝酒的毛子。
之后,她开玩笑说让姑娘给我亲一下就好了,哈哈
阿尔乔姆监狱为了配合我们工作,给了我们四个罪犯,时间久了,其他的都忘记了,只记得其中一个杀人犯叫瓦洛佳(володя)。
他三十多岁吧,远东地区呐霍德卡人(находка),年轻时因为打架杀人,据他自己说,他嘘的一下就把人打死了,那人不动了,他就到了这里,呵呵,说的很轻松哦。
这小子在这个监狱蹲了好像七八年了吧,还有一半刑期,他算是表现比较好的。
他说:(监狱)这里挺好
呵呵,到底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说好就好吧。
瓦洛佳和我们相处比较融洽,也比较喜欢说,技术学的快。
我们中方的两位沙发工程师全心教授他们技巧,他们学的很快,也很认真。
监狱方对我们不放心吧,专门派了一个叫安德列的小伙子来看着我们,我们上班,他就上班,我们下班他也下班。上班的时候不吭不想,可能是囿于上峰的纪律约束,和我们不敢走太近。
犯人穿囚服,不戴帽子。囚服质量比较差,脏不拉几的。安德烈穿工作服。我们穿国内带来的衣服。
上班干活,工程师讲授技艺,我作翻译,一天下来,也挺累。
休息的时候,和安德烈瞎聊,他开始慢慢放松警惕,对我们露出笑容。其实,安德烈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长的好,很文静,修养很好,说话轻轻的那种。
我们聊了很多各自国家的情况。时间就这么过着,过的很快。
监狱方为了加快学习进度,专门给我们配备了一个工程师,叫什么我也忘记了。
他住在离这里不远的职工宿舍区,也是很文静的那种。
和他闹了一个笑话:
我姓胡,俄国姓氏很有规律,男人大都是以**斯基、**科夫结尾,为了符合俄国人的姓氏规律,我造了一个俄国姓,叫胡伊科夫(хуйков),本来没有й这个字母,只是觉得应该在胡和科夫俩之间作一个过渡,于是加了这个字母。
他技术出身,非常认真的看了我的姓氏和名字:格利高利.本良诺维奇.胡伊科夫
(Григорий Бенлянович Хуйков)
他瞪着眼睛瞅了半天,特意指着我的姓氏问:这。。。。。。?
一脸尴尬!
我一看,坏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赶紧把字母йков划掉了,他脸色转好了。
俄文хуй是很难听的骂人话,尼玛,我自己骂自己了,哈哈哈
后来,在阿尔乔姆监狱的那个通行证(пропуск)我保存了很多年,一直珍藏,最近这几年不知道搞到哪里去了。有些遗憾。
(待续)
go on 8
我们在监狱上班,很不自由。进入监狱大门,直奔操作间,不让出来逛,其他操作间神马样子不可能知道,那个跟班安德烈还尼玛时时监视我们,仿佛我要做神马坏事似的?
话说回来,出去逛其他操作间也很不安全。那都是杀人犯等罪恶犯人,作奸犯科的鸟人,在我们国家早被枪毙了!呵呵
俄国没有死刑,再恶劣的杀人犯也留着,这主要和俄国的国情有关系,并不是俄国人仁慈。
俄国在二战期间战死了二千多万人,其中大部分是男人,造成俄罗斯长期的性别比例不平衡,女多男少是普遍现象。
在监狱里有个奇怪现象,很少有强奸犯。在监狱里,强奸犯的地位非常低,要挨揍的。
俄国人的性观念很开放。
俄国男人很懒也很烂,大多喜欢酗酒,不喝醉不能拉倒,喝多了就去搞女人,他们时常给我展示一种搞女人的下流动作,然后哈哈大笑,笑的那样淫荡、那样坦然、那样心安理得、那样光明正大。
他们喜欢向陌生人夸耀自己的性能力,吹嘘自己搞过多少个女人,怎么怎么样,喜欢讲黄色段子,哈哈
听多了,不自以为然,也没有往心里去,很快就忘了。
我还是处男呢,心燥动,但不知道怎么动,哈
监狱给我们配的那几个罪犯工人也很黄。
那个操作间有大间和小间,小间是休息的地方。小间里公然张贴着一张大美女的裸体画。
监狱里的这些罪犯,常年关押在监狱里,没有性生活,甚至连女人也见不到。
我在那里工作了近五个月吧,只看到在传达室里有个女狱警,她经常向我微笑。在监狱机关里有女秘书、女厨师等,但罪犯们看不到机关里的女人。
那个传达室的女狱警一般也不进监狱。
想想,这些个罪犯也够可怜的。他们个子有高有矮,矮的和中等的很多,大多不强壮,可能和常年蹲监狱吃的差有关系。
1993年的时候,整个俄罗斯国家经济一团糟,政府公务员都发不出工资来,货币迅速贬值,老百姓生活水平很低。这些罪犯能吃的好吗?呵呵,估计能吃饱就不错了。
罪犯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欲,也常常想女人,但他们像被关押的野兽,被制的服服帖帖,但心向往之。很多罪犯、或大部分罪犯都有点性退化的毛病,这不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