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犯罪杀人,对社会来讲很严重。但在两个相爱的人中间,有可能是爱的表现。你的回答好象有点避重就轻,你的心里可能一直就不敢把我往坏的方面想。你的那些信里把我形容成了美丽圣洁的女神,坦率的说,我是当不了美丽圣洁之类的词的。既然你不敢想,那我直接问,假如我是一个荡妇,你还爱不爱我?
阿宏没有立即接话,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确实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接着说,还可以想得更严重一些,假如我包了小弟找过鸭子,石榴裙下男人无数,你还能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阿宏说,燕姐你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
我说,我是不是这样的女人是另一个问题,我现在问你的是,假如我是这样的女人还爱不爱?如果不爱,或者说,在这个问题面前你犹豫了,那么你刚才说的,无论我多么坏你都爱我,是一句假话,至少是打了折扣!
阿宏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说,阿宏,你想想再说,想好了说,我可以等。
23。
谁知阿宏想了很久,像韩国围棋名人李昌镐般作了一次石佛式的长考后,回答说,我觉得燕姐你的假如是不成立的。假如不成立,问题就不存在。我知道燕姐是担忧社会上的一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说过,有说你在杭州包了个大学生的,也有说你喜好吃童子鸡的,还有人说你人尽可夫夜夜新娘。所有这一切,我根本就不相信,无论谁告诉我,我都当作耳旁风。我相信自己的爱,我深爱的燕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呢?传来传去的话只有弱智才会去信,比如今天我在你这里坐了一下午,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连指头都没碰我一下,但明天可能就会出现各种版本的传言,说你老牛吃嫩草,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卧房里关了一天一夜。甚至还有可能说,你把这大学生折腾得差点精尽人亡。燕姐你说,这样的传言可信吗?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却更明白了此刻坐在我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阿宏太纯洁了,他的身体和心灵就如同一块未经任何污染的素帛,唯有他这样的人才可以当得圣洁两字。如果放过这样一个人,那我就太傻了。他这样的人不爱,我又还能去爱谁?!
爱就在这一刹那深深的刻下了。我对自己说,我要把我的爱刻进阿宏的心里,阿宏的身体里。我的爱要占领他身体内每一个细胞,要占领他心灵中每一处空间。
接下来的交谈春风拂面,阿宏笑逐颜开。他对我坦承相交,事无巨细实话实说,毫无隐瞒。我几乎了解了阿宏的全部,对他也就有了一个明晰的判断,从上高中起到大学毕业,阿宏其实没有真正学到过什么东西,除了应付考试,他的时间全部被对我的爱占据了。不客气的说,除了对我的爱,阿宏其实一无所有。而这恰恰是我需要的。
我问阿宏,如果我俩结婚了,你有什么打算?他想了想说,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年来,我只想我对你的爱,想能不能成为你的丈夫。至于做了你丈夫之后怎么办?我哪敢想那么远啊。我说,难道你就没想过事业?男人都是想要有事业的。
阿宏低了头,迟疑了一会儿后说,事业?我读书就一般般,很努力了也不行,将来恐怕也成不了什么事业。燕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没有事业的男人?我笑笑说,你别低头,抬起来,看着我,让我告诉你。
阿宏抬起了头看我。我对他说,你燕姐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事业有成的男人向我求婚的多了去了,我都不理不睬。你感动我的是爱,你对我的爱就是你最大的财富。阿宏说,要说我有什么财富,也真就只有对你的爱。
我说,有爱就足够了。我不需要你的事业,不需要你挣钱养家,我只要你爱的清泉爱的滋润。如果我们结婚,我主外你主内,行不行?
对此,阿宏没有丝毫犹豫就点点头说,这当然可以,你本领比我大水平比我高,你主外肯定比我强么。我主内的话,会尽力打理好这个家的,一定会让你有个温馨的港湾。我说,这样的话,你不怕别人说你小男人?阿宏说,我本来就是小男人么。
我与阿宏相爱了,真正的相爱了。不过,我俩的爱是不相同的,他的爱无私,我的爱自私;他的爱是奉献,我的爱是占有。
24。
都说真爱无敌,其实这话至多对一半。在现实中,很多无爱婚姻可以平静和谐白头偕老,而很多曾经真爱的夫妻却在数年后炮火连连分崩离析。我有个两次婚姻失败的经历,对此应该深有体会。第一次婚姻,我与老公是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到离婚时我的爱依然没变,但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离了。第二次婚姻,我与小王的结合是性大于情,情的成分很少,只要我肯宽恕小王,这婚未必要离。在我看来,爱只是婚姻美满的必要条件,但非充分条件。没有爱的婚姻肯定不会美满,但有爱的婚姻未必长久。
如今,我与阿宏彼此间的爱,都是真爱。如果结婚的话,怎样保持爱情天长地久,婚姻美满幸福?我清楚,这个主动权不能交给阿宏,交给他他也担当不起。我俩的婚姻注定得由我来主导,因为他只是一个依附性极强的小男人。阿宏只能贡献他的爱,只有我才能提供保证婚姻美满幸福的其他条件。即使是他的爱,能不能永不枯萎,能不能永恒新鲜,也可能还要取决于我的努力。
我知道前面的路很长,很难走,但我依然义无反顾的出发了。因为阿宏的诱惑太大太强,最大限度的激发了我的占有欲。我太爱阿宏了,为了能永远的占有他未经任何污染的清白身体和心灵,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25。
阿宏父母来了,这一天是7月18日。我并不知道他们要来,午睡过后我去了美容院,李妈电话告诉我,小张先生的爸爸妈妈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商量。
我回到家里,从前的两位学生连连说了对不起,骂了一通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然后难以启齿又不得不启齿的说出了来意。话主要是阿宏他妈说的,说阿宏又逼他们了,非让他们登门来提亲。我说,你们两位也不必太过意不去,这事也算我默许阿宏了的。
听我这么一说,两位学生脸上顿时显得轻松了些。阿宏他爸说,我以为又是这孽子瞎闹的呢。阿宏他妈显然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一张红纸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上边写着天干地支组成的八字和阿宏的名字,张字是倒写的,还打了个叉。我不解其意,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阿宏他妈说,这意思是阿宏入赘你家,做你的倒插门女婿。张字倒写就是倒插门的意思,打了叉表示我们张家放弃孩子的姓。这是老早传下来的规矩。
我笑笑说,不要这样吧,我没有让阿宏倒插门的意思。阿宏他爸说,这是我们的想法,阿宏他太任性,我们是没办法了,只有你能管得住降得住。他做了倒插门女婿的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管。在旧社会,我们农村是有规矩的,像阿宏这样入了赘的,妻子就是他的天,你可以打可以骂,甚至还可以家法侍候。我说,这恐怕不行吧,真要结婚的话,我哪能打他呀。结婚就结婚,别说什么入赘不入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