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还没有到发改委投资处报到,李鳅生的高尔夫球场的攻关活动就开始了,他带领县委、县政府等几乎所有的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全部到红洲市安营扎寨,按级别分部门拜会省政府与高尔夫球场有关的无关的部门领导,发改委、国土厅、环保局、林业局、农业厅、宣传部、纪委、公检法等包括各大商业银行的头头脑脑,全部一网打尽,汇报工作、请客吃饭、送钱送物,李鳅生规定,不漏掉一个科级以上干部,不让一个关键岗位的工作人员不满意,不能留下任何以后可供纪委、公检法、媒体参考的文字,所有材料和汇报都必须把握正确的导向,都要符He当前和今后相当长时期nei国家经济政策和法律法规的要求,全体领导干部和工作人员集中在省城的“东方之夜”宾馆学习一天二晚,让高薪聘请的策划大师禅海法师给大家讲课,让佛学的博大jshen融入到现实具体事例当中,以达到统一思想、统一理念、统一行动的目的。
李鳅生的办法确实很有效果,所有的工作都按照李鳅生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婷婷代表周省长与北京高层的亲戚沟通时,此人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非要拿下火车站这个项目,婷婷反复向她保证,这个项目的利润决不会在火车站项目之下,甚至盈利前景还会乐观一些。
“这位领导亲戚太嚣张了,一个老太太,六十多岁了,火气超过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婷婷对我说。
“她为什么不肯做高尔夫球场项目,她总要有一个He情He理的理由吧。”我说。
“她还没有弄清楚高尔夫球场就反对,她也是受人之托来拿这个项目的,别人要她拿下火车站项目她就认定了火车站项目,别的她不懂呀。”
“她不懂,我们可以派人让她懂,或者让她背后要做工程的人也懂呀,我们保证她的利润就行了,哪怕是造卫星造火箭她都可以不管,就像李公子一样,他也不懂造火车站和城市建设,最后建设工程还不是我们自己的红洲建工集团,贷款还不是我们红洲市商业银行,商业银行的钱大部分不都是红洲市和全省广大老百姓的存款,民工不也是我们本省本市农村的?我们岂不是太傻了,硬是要活生生地将自己的钱分点给人家,我们绕不开他们呀!”
婷婷说:“我把你讲的道理基本上都给那位老太太说了,不说还好,说了她反而火气更大了,她质问我,李公子凭什么,凭实力还是凭权力。反正她要定了火车站这个项目,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个老太太究竟是什么背景,她的来路你弄清楚没有?”
“谁能弄清楚,北京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是口若悬河、高高在上、傲视群雄、高屋建瓴,她们动不动就要找总理、总书记,政治局委员都是官小的,真真假假,周省长这个级别的人都难得搞清楚,不要说我们这等小字辈了。”
婷婷说的确实如此。李公子号称是一个原政治局常委之子,后来一打听,他父亲从来就没有当过常委,但政治局委员确实做过好几年。政治局委员的儿子也得罪不起,况且他的兄弟姐妹都在全国重要岗位上任职,有些亲戚还在位,有些亲戚虽然退位了,但影响力还在,随便出来一个人,省里的领导都吃不消。特别是这些公子哥们和皇亲国戚或与皇亲国戚有关关系的人,建立了横向的联系,一旦谁有事谁有利益,他们就互相串联,互相帮忙,利益均沾,加上地方党政部门的某些领导人,与他们这些人早已建立了铜墙铁壁般的联He体,轮不得你不听话。
“李公子是否知道这个信息?他是否愿意退出来做高尔夫球场项目?不要认为火车站项目投资额大,利润高,但风险也大,这个项目社会关注度高,如果做得不好,社会舆论和老百姓会批评的,老百姓是不会在乎做这个项目的人官有多大,如果是官批官倒项目,社会舆论影响会更大。”
“李公子知道一点,但了解得不是很详细。周省长已当面答应他的事,况且如何*作都作了安排,他想是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向他推荐了鸿陵县高尔夫球场项目,向他吹了吹风,还不敢说换一个项目让他做。”
“老太太什么时候到红洲来?”
“也许就是这几天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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