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也感激我,有天上午送上门来,我没动她。我不想延续我们的关系,到处留情,欠债会越来越多。不知怎的,面对暨旦,我能坦然;但面对小焦,我却始终有点心慌。
这是什么原因?我也想不清楚。也许,对静那是深入骨髓的爱,而和秀英,那只是一时的冲动,而一时的冲动却给小焦增添了养育的负担。
2010-07-05 09:49:51
暨旦作为党外干部的重点培养对象,去省社会广义学院学习两个月,学习完了将到工业新城当管委会副主任。
这是静在床上跟我说的。
“好啊,他有点官相,前途大大的。静,你现在是镇长夫人,不久就是主任夫人,将来要当市长夫人。”我笑着吃她的豆腐。
“去你的,我只想做你的老婆。”
这女人就是这么可爱,让我魂近牵梦绕,舍不得放手。
趁着运河省城办事,我打电话给暨旦,约他吃饭。
“暨旦,我们兄弟俩干了这瓶酒。”
“行,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陪杨校喝个痛快。”暨旦笑道。
“别老是校校杨校的,早就不是了嘛,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吧。来,哥敬你一杯,祝贺你官运亨通。”
“谢谢,要不是你的提携,我也不会有今天。我敬你吧。”
我喝了一口酒,“学习后调工业新城?”
“常委会已经通过了。”
我换出个两千块钱的红包,“这是我们医院的一点意思。”
“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暨旦不收。
“老弟,哥没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贿赂你?这是医院的规矩,慰问费。收下,收下,也算是一点活动经费。”
“那就谢谢了。”
“谢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必须得廉洁,捞不得钱。如果我信得过我,搞点钱我来给你投资理财,怎么样?”其实这事我跟静说过,她说得和暨旦商量。
“行啦。”
“我们现在有几个项目,投资回报还是不错的。”
“可惜我没得多少钱,大概也就二三十万块钱。喝酒,我先谢谢你了。”
喝干了瓶中的酒,这顿饭也就吃得差不多。
“哥,想搞点什么活动?”
“算了,喝了酒,睡觉最舒服,我去开间房。”
进了房,我急着去洗漱间“放水”,暨旦说:“哥,有啤酒,喝一杯不?”
“随你啦。”
脱了衣服,我们斜躺在在床上,喝起啤酒来。
“哥,你的身材保持得蛮好,一点赘肉也没有,你看我这肚子,明显地大了。”
“你们这些干部,哪个不是吃得脑满肠肥的。”我笑道。
“嗨,真是没办法,不想吃也得吃,吃了还得吃,受罪啊。”
“中国官场的吃喝文化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大概这也是中国特色吧。”
“哈哈……”
“你看教育局李局长的肚子,抵得上女人怀胎十月,他哀叹,洗澡的时候,想看一下老二都办不到了。”
“哈哈哈……”
“你可别像哟。”
“所以我现在是尽量节食,喻静老是唠叨这个事哪。”
边说边喝,四瓶啤酒不知不觉见了底。
“杨哥,和你喝酒就是痛快。”
“都是性情中人啦。”
“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佩服的人。当校长,把学校办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搞企业也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上次和罗总一块吃饭,他对你是赞赏有加。听我舅子说,市委常委会讨论教育局的人事,有人提议你当副局长呢。”
“是吗?暨旦,我这个人是随遇而安,但做一件事就努力做好,这也是人生价值的体现吧。脱离了行政,我觉得轻松多了,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拿陶渊阳的诗说,采敬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杨哥,你这人真是活出了一种境界。”
2010-07-05 10:19:17
在行政中心办完事,准备上车回家,听得有人叫我:“杨扬——”
我四处一看,帮派来是政协的刘主席从车上下来。
“刘主席,你好!”我忙走过去。
“来办事?”
“有个事找了一下张市,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开会回来。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秘书泡了茶便退了出去。
“杨扬,好久都不打电话给我了。”
“刘主席,你是个大忙人。我呢没有什么事,不好叨扰你啦。”
“说假话,怕是把我忘了吧?”她笑道。
“怎么会呢?只是没干出什么成绩,没有面子见你。”
“搞得不错,罗总跟我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罗总谬赞了。”
“杨扬,你离开教育,真是一大损失。像你这样有思想、有魄力、有能力的校长实在是凤毛麟角。这两年我市的教育不太景气,今年高考全市反响强烈,网上骂教育的帖子层出不穷。常委会开会讨论教育,我就提议让你当个主管教学教研的副局长。常委们大都有同意。”
“刘主席,你饶了我吧。我是受过处分的人,再在行政上总不太好。如今搞企业,特别对我的口味。多搞几个钱不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杨扬,你还是教育局的人,只是派出帮扶企业而已。如果常委会在教育局班子调整时通过了对你的任命,你还是要服从啊。虽然你搞企业如于得水,但你在教育上价值更大。”
“刘主席……”
“杨扬,说点别的。我告诉你,过几天我得去省人民医院住院了。”
“你怎么啦?”
“子宫肌瘤,要做手术。”
“不要紧吧?”
“医生说是良性的,但愿没事。”
“一定不会有事,我会来看你的。”
“谢谢你。你爱人身体还好吧?”
“手术也有几年了,现在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
“我觉得她就是心态好。这治病,心态蛮重要的。”
“那是,我现在也是坦然面对,不管它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喃。”
“这就好。刘主席,我走了。”
她站起身来送我,突然张开手臂望着我,我和她拥抱了一下。
坐在车上,我有点悲凉……
2010-07-05 10:51:01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抚摸老婆的肚子。
“老婆,好像有一年没去复查了吧?”
“没事去查个什么?”
“复查一下不就更放心吗?”
“你今天怎么想起这事来?”
“我今天去行政中心,看见政协刘主席。她得了子宫肌瘤,正准备去省人民医院做手术。”
“是吗?女人就是比你们男人苦。”
“嗨,现在这人怎么就变得脆弱了呢?”
“老公,我早想通了。即使得了癌症,我也不难过,被人爱了这么多年,我也知足了,就是死也值了。”
“你这是什么混帐话!你也不想想我和柳柳……”
“好了,不说了,过几天我去复查,行了吧?”
“这才对嘛。”
“昨天我去妈家,姨妈来了,她们说过小雪的婚事。姨妈就这么个女儿,她想让小章做上门女婿。”
“这老人啦就是个传统思想,上门女婿,对于男人来说,大都不愿意。再说,章柱在省城工作,要他做上门女婿有什么意义?都是独生子女,根本就不要提这些事。”
“我也是这样说,可姨妈不转弯。”
“要是章柱或者他父母不同意,这事不就……唉。”
“下次,你去跟她做做工作吧。”
第二天吃午饭时见到小雪,我把她叫到一边说:“听你驵说,你妈想让章柱做上门女婿,你知道吗?”
“上次回家,为这事我跟她还吵了几句嘴。”
“跟章柱说了吗?”
“没说,开不了这个口,他爸妈也就他一个儿子。再说我们结婚后不跟父母住一起,有必要说这个吗?真是的……”
“那就得跟你妈做好工作,不然,本来是好事,结果搞得磕磕绊绊,多不好。”
“我妈那个死脑筋,看着就来气。”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