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日

昨天接到了兄的电话，说让我过来。我一直想过来，但是不好意思主动跟他讲，没想到现在有了机会。心里很兴奋，不过在他面前尽量装得很镇静。

来到之后我明白他为什么让我来了。以前在这里工作的那个叫东东的妈咪，也是他女朋友，离开了这里。估计是兄又找了一个吧。

兄跟我说：别的你都不要管，你只要在吧台看着就行，提防收银员和服务员串通起来作假，不过他们也不敢作假。

下午客人人不多，但是晚上很忙，跟服务员闲聊，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晚上八点左右客房有打电话叫小姐，服务员去里面喊了一声“9号，上钟！504！”，一个很瘦的小姐扭啊扭啊地走了出来，来到我面前，突然笑着用方言说：“啥时候来的？”

我说：“今天刚来啊。”心里一惊：我从没记得见过她，她怎么认识我的呢？

我追她到电梯，问她：“你叫什么？”

她还没回答电梯门就关上了。

回来问服务员，小马说她叫李婷。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没过几分钟她又上来了，笑嘻嘻地喊道“换一个！”打了小马一下，又问我：“你老婆呢？”

我说：“把我涮了。”

跟她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她原来在兄以前开的洗头房干过。“我以前还跟着李姐去你家地里掰过棒子呢，”她说。

我说：“以前好几次给我家打电话把我当成我哥的人就是你吗？”

她说：“是啊。”说完就回小姐房了。

晚上跟兄对完账就回房睡觉了。虽然已经12点多了，但是又过了好久才睡着。想到那个李婷，不知为什么觉得很难过。想起了兄不做洗头房以后，弄回两张床和一些铺盖堆在家里的杂物室里，跟我说：“那些被子都是小姐盖的，很脏，你别用。”我当时没看出那些被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3月7日

这里的房间名很有意思，都是些词牌名。两个大房间叫满江红和浪淘沙，四个小房间叫菩萨蛮、一剪梅、清平乐、卜算子。

小姐除了李婷之外，还有个16号，大家叫她蛐蛐，一个12号，大家叫她金鱼，一个3号，就叫小三。

下午来了一个新小姐，说是朋友介绍她来的，人长得很高大。兄把她编成了28号。

这里是轮流上钟的，新来的小姐有优先上钟的权利。当她穿着小姐服来到吧台签单的时候，所有的服务员都被那对巨乳惊呆了。她回去以后大家都在那里“啧啧”。

3月8日所以后来她宁可做桑拿小姐

昨晚客人特别多，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除了新来的28号，所有的小姐都被包夜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我想着白天所见的28号，觉得她是不错的。她长得当然不是我所理想的类型，但也因此使我觉得放松。她对我说话的时候特别客气，竟似有点怕我。

犹豫了很久，断定她不会说出去，就去小姐房找她了，听到她熟睡的呼吸声，在她床前又犹豫了好久，或许不过几分钟，在她身边躺下来。

她惊醒了，说：谁？

我说：我，她就认出了我。我钻到她被子里抱住了她，她没有动，只是问：别人呢？我说都去包夜了。

我们小声聊起来。她说自己以前在歌厅做的，很苦，有次被客人灌醉了然后在她下面插酒瓶，有次喝得太多被送到医院去，所以后来她宁可做桑拿小姐。我们聊着，忽然听见有人进来，就赶紧住了嘴。来的人在旁边的床上摸索了一阵又出去了。

她说：会是小偷吗？

我说：不会，应该是包夜的小姐回来拿东西。

在我找她之前，我是觉得自己非做不可的，但是抱着她聊了一阵以后，就平静下来，觉得做也可不做也可了。做的话当然不能在小姐房，但是我终于没有说让她来我房间的话，就走了，现在想起来也不后悔。

好险，如果当时那个回来拿东西的小姐一开灯，就完了。

3月9日

从小死了爸爸的小姐

下午一个人都没有，我跑到靠近小姐房的那个小吧台看书，英文的《简爱》，蛐蛐从里面出来，问：有客人吗？

我说没有。

你看的什么书？

我拿给她看，她说：哎呀，英文吗？直接看不懂。说的什么意思？

我就给她简单说了下情节，她让我说几句英语给她听听，我就给她念了书上的几句话。

她说：真好，有空也教我学英语吧。

我说：你什么水平呢？

她说：我初中没毕业。

我说：好吧，不过这个要下很大力气的。

她又问：听说你以前做过老师？我爸以前也是老师。

我说：现在退休了？

她说：死了，小学时候就死了。你怎么不做老师了呢？当老师多好啊！

我说：不喜欢，感觉在学校里当老师的一个个都跟狗似的。

她又说：你去银行吗？帮我存钱吧。

我拿过她的存折，发现她的大名居然是曲木天。

3月10日

第一次做国际性贸易

昨晚收银员接了个电话，听了一句就把话头递给我，说：老外。

话筒里面叽里咕噜也没听清楚，我就问：Do you need sex service?然后就默认他需要了。

正好轮到12号金鱼，怕她交流有困难，就和她一块下去了。

金鱼染着金色的头发，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身材微胖，说话东北味很重。

下去开了房门一看，原是个小个子黑人，我指着金鱼说：Is she ok?

他说OK，就跟他说好了价钱，第一次做国际性贸易，经验不足，最后的成交价居然和国内价格一样。

上了楼有二十来分钟，金鱼打上电话来说，他给那黑人打飞机打出来了，但是黑人的意思看来是想再做一次。

我说：不是还没到时间吗？那就再做一次呗。

金鱼说：哪有这回事？做200块的小钟只能做做一次的，已经做出来就不能再做了，除非客人加钱。

就下去跟黑人解释，进了门，看见金鱼裹着浴巾，黑人穿着一条白色短裤，黑人说：不是说好了45分钟的吗？为什么不让我做呢？

我说：但是你已经做完了啊。

黑人指着地毯上的一滩白色说：yes, but I am not proud of it.

跟他叽歪了半天，黑人问：what if I not pay?

我跟他说there will be trouble.

他问what kind of trouble？

我说grear trouble, very great trou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