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作战会议是在西郊的一个仓库的开的。大军子和军师“猴子”坐在一张桌子前,后面站的一排四位是大军子手下的“四大金刚”(这些人后面春子会一一重点介绍),这些算领导层,站在最前排的是各路人马的老大,扒手之王黄毛也在列。以及从各个别的县市请来的“外援”打手。以此可以看出大军子对此次谈判的重视程度。再后面的就是像春子他们一样的小弟。也就是最基层的油混了。军师猴子宣布了此次作战方案,鉴于对方会在此次谈判现场投入重兵,所以我们在谈判地尽遣精锐,包括几名强力外援,听说都是狠角色。同时派遣一支奇兵去建材市场把那些船老板以及船夫搞定,伟大领袖在国共谈判的时候曾经说过,“战场上的胜利才是谈判桌上的筹码”,唉,就怕流氓有文化啊!鉴于船夫们没有什么战斗力,再加上大军子的名号,所以可预见的抵抗会很有限,所以这支奇兵也不需要有多强的战斗力。最后任务就落到了黄毛一队人马身上。黄毛听说,不能在现场看到虎子被收拾的下场,还表示很遗憾,但表示会一定圆满完成“组织”上交给自己的任务。最后大军子亲自作了战前动员,具体内容春子也不记得,只有一句,春子印像深刻,“以后在坐的喝汤还是吃肉,在此一役”,很生活且很有号召力!
作战会议结束以后,大家一涌而出。外面己经十几辆轿车,皮卡,中巴车各色车辆停在外面。有三个人抬着两个大箱子,在门口负责分发武器。多为一些钢管和砍刀。轮到春子的时候,分到手的就是一把木质大锹柄,倒霉啊!就是一农民不用的破农具,让春子扛着去拼命。估计是人马太多,武器装备跟不上,只好临时搞些农具补充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如战马呼啸,让春子有些热血上涌,跟着黄毛一行上了一辆中巴车,直奔东郊而去。车子一路无语,大家都紧抱着手里的武器,气氛很紧张。就像美国大片上深入敌后的美国大兵在直升机等待空投的场景,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兄弟们,露脸的时候到了,一举收拾了这帮农民也让咱露露脸”黄毛还不忘作战前动员。很快车子到了目的地。大家下车后程战斗队形以黄毛为首,迅速往泊靠在岸边的头船围上去。跃上船头,正要向纵深展开,走在最前面的黄毛突然停走了,被后面的春子等人撞了一个趔趄,咋不走了?春子抬头仔细一瞧,也愣住了,只见虎子握着一把钢制铁柄鱼叉站在离黄毛等人三米远的地方。虎子自己有一米八,手中钢鱼叉至少有两米,三根叉的部份有二十厘米,很根叉很有一根倒刺,在阳光下闪着冷酷的光芒,看得出来来,是刚刚为黄毛春子他们打磨过不久。这人不是应该出现在谈判现场吗?合着不止咱们懂“战场上的胜利才是谈判桌上的筹码”.活该春子他们倒霉了,小奎他们派了一员猛将驻守船队。
走在最前面的看见虎子愣了一下,立马亮出手中的砍刀,不过这砍刀和虎子里的鱼叉比起来,真是小得不止一点点,
“MLGB的,上次叫你跑了,这次不给你放点血(那时流行这句),不认得我黄毛是哪个”黄毛作势就要往上冲,虽然动作看起来很迟疑
“小耸,有种你就过来,看看哪个先倒下来”虎子以鱼叉击地,声声作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兄弟们,就他一个人,怕他个耸啊,上啊”黄毛在这个关头也退不得了,再说虎子真的是一个人,这么多人怕他作甚,他也真的想报上次一拳黑眼之仇,都是混的哪个不要个脸啊。他真的往上冲了,不过很快,左边的小腿就中了虎子的一鱼叉,在虎子往外拔的时候,鱼叉上的倒刺又把黄毛小腿上的肉出不少,黄毛立即倒了下去,这次连喊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那抱着腿翻滚了。很快在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倒了下去,虎子膀子也中了一刀,动作己经没有那么敏捷了。春子前面的人都倒了下去,后面的都都不断往上涌上,把春子逼着往前冲,只有挥着大揪把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带着倒刺的鱼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线条,向春子面部直击而来,春子闪头避过。妈的,真敢下手啊,都敢往老子春上招呼,脸虽然避过了,优雅弧线下压的末端去划中了春子的胸前,感觉一热,用手一摸,湿的,不用问,是血(从此春子的胸股上就多了条伤痕)。虎子却没有给春子思考的时间,第二条弧线有来了,比上次更快。腿部中招,NND,春子腿一软,倒了下去,妈的,真要老子命啊,春子急了,顺手捡起前面倒下兄弟的一把砍刀,砍向虎子的两条腿,虎子在忙着招呼后面的兄弟,却没曾想倒下去的人还有战斗力(谁让春子傻呢,一般有过群殴经验的人都知道,碰到这种厉害角色或者以少敌多,受点小伤赶快倒地不起吧),两腿双双中刀,春子却不饶他。紧跟着用全力一刀补上去,他本能用的用右手一挡,右手也中刀了,这一刀伤口很深,整个刀刃都进去一半了,应该是伤着骨头了。不过这厮战斗甚是强,中了春子三刀,还能站起来准确的向春子的头来一记勾拳,出拳精准且有力道。春子就觉得满眼星星,接着口当春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床上。经过简单的处理以后,春子和一起受伤的兄弟又被转到离县城很远的一个小村庄休养,这个地方是大军子专门用来休养伤兵的地方,办事所产生的伤兵,都在这里休养生息,一切费用都“军费”(也就是大账,每次开仗都有一定的预算)中开支。一般这样养伤的地方,都是和大军子关系不错的乡镇油混所安排。反正费用都军费高高的开支,多少还能赚一点,还能落个人情做,何乐而不为呢。通过别人的叙述,春子得知,大军子那队人伍根本没有打得起来,当春子这边开打的时候,他们还没坐下来。当他们比大胡话寒暄过后,虎子己经被搞定了。小奎他们看大军子兵强马壮,个个杀气腾飞,不管这杀气是真的,还是装出来,小奎这时候选择和解也没有什么损失,至少不会落得和虎子一样的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至少不用和虎子一样被人抬着走吧。船老板这时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在一片和平友好的气氛中,大军子和船主,宾主双方商定了以后的“上岸费”。收费标准不但没有下降,甚至还略有上调。就这样,此次行动受伤最重的就算是春子了,黄毛他们几个都是猴精,身上挨着一点立马躺下打滚乱叫了,只有春子不知道好丑,差点搭上性命。正是这种不晓得好丑的表现,春子受到了大军子的青睐,他身边就需要的就是这种大怕死的刚出道的小孩。春子被告知伤养好以后就直接跟大军子,也算是晋升了。两个月的养伤生活很无聊,在这期间,小红和老杨还来看过一趟春子,小红还试图用身体还慰问下春子,可惜春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甚憾!百无聊赖之际,春子想到李佳,就是那个被黄毛偷的女孩子
李佳是射阳县城人,初中毕业后直接跟亲戚去了苏州一家电子厂打工。这也是那个时候,我们这一代人很正常的人生轨迹,要么读书,要么出去打工,显然李佳选择了后者,毕竟当时的中考升学率还不高。当春子拨打了那个早己烂熟于心的靠机号码以后,怀着一颗激动而忐忑的心情等待了半天,也未有电话回过来。正当晚上沮丧的春子喝了负责伤员伙食大妈的炖的鸡汤准备睡下的时候,大妈家的电话响了,是李佳打来的。才得知,她们白天要上班,流水线作业,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当她的室友看是盐城号码打的,就知道是找李佳的。
“是谁白天打呼机的?”也许是习惯了,李佳一口普通话
“我,我是春子。”春子也跟着一口的射普话(射阳普通话)。
“哪个春子呀,你是不是打错了?”李佳有些疑惑
“就是上次在射阳车站你给我号码的呀”一听李佳己经不记得他,春子急了
“哦,是你呀,你好,你好”李佳的普通话立马变成了地道的射阳话,也立马热情起来
“我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春子很欣慰李佳还能记得他,李佳的热情也让他不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