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非常喜欢她、感激她的。论家庭条件，我们家肯定不如她家好——一个农村的孩子，染上了这样的污点，人家都不嫌弃你，还能怎么样呢？我知道父母是这样想的。我也明白这一点，我也非常感激她，可是，在经历了之前的耻辱之后，我们中间已经有了一道沟壑：我的自卑。这道坎，让我能够看见她，却又难以逾越，我们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毫无隔阂，亲密无间。
1990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父母仍然在学校忙碌，姐姐在小学代课，我负担起了家里的大部分农活。播种、育秧、插秧、施肥、扯草、收割……稻田里的所有程序我都经历了一遍，另外还有菜地、旱田、猪、牛……空余的时间我就看书，看能找到的一切书，我就像一个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着，不让自己有停下的时候，直到困得无法睁眼，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和P一直保持着通信，继续着彼此的鼓励和甜蜜。想见她，却又怕见到她，羞于见到她。很长一段时间后，思念终于占了上风。在一个下雨的夜晚，我步行15里路，来到了那个熟悉却又让我揪心的小镇。
因为下着雨，我又不敢大声，敲了半天门P都没醒。正不知所措时，突然想起她的窗前有一棵大树，于是绕到后面爬了上去，把她吓得够呛……
激情过后，虽然P刻意回避，在这栋楼、在这个镇上发生的一切还是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明白，我和P永远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我不能。在她高尚的身上，折射出的却是我耻辱而痛苦的往事。
这次以后，P给我来了一封信，让我不要再去她那里找她，她担心她哥哥发现，而且临近高考，她不想再分心，她的父母同样对她寄予了厚望，P一直是个孝顺的女儿。
25
命运就像一个暴君，给我一顿大棒之后，又给了我一包甜枣。
大概是5、6月份的时候，我当了20多年老师的爸爸终于可以转家属的户口了。本来我已经在做扎根农村的准备了。
这个变化来得太及时了。手续刚刚办完，就碰上县化肥厂招工，我和姐姐赶紧报了名。这时，技校的招生也开始了，我也参加了考试。就在我和姐姐去化肥厂报到、正准备去外地学习的时候，技校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是学习两个月后到化肥厂上班，还是去读技校，过两年再找工作，这是个问题。问题不在我。我当然是愿意到技校读书的，那样我才有可能远离这个地方，才能学到一技之长，才有可能到更大的城市生活。而对于家庭来说，我应该在县城参加工作，然后和P结婚，让操心的父母安下心来。
父母是开明的，P也是通情达理的，但他们谁也不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1990年的高考之后，P到我家来了一趟。她也没有考上任何学校。那个年代，上大学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学的目的还是为了培养人才而不是赚钱。为了培养出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大学把大部分人都拒之门外。
P家里本来有条件让她去复读或者自费上大学，但她不愿意，她父母身体都不大好，她不想再给父母增添负担，准备过段时间就参加工作。找个工作对于她们家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不知道P能否看出我的心事。不知道如何对她说清楚我的感觉。如果我没有这个机会，仍然是面朝黄土的农民，跟她说分手可能会容易得多。而我的情形刚刚好转，我无法说出口——那个时候，我的心还很柔软。当时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了和她的通信。
时间在我新的期盼中过得很慢。姐姐已经到外地学习，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天下午，我刚刚睡午觉醒来，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L一个人站在门外。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L当时是基于一种什么想法来找我。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和我谈过任何感情上的事情。自从小时候的秘密被她父母发现以后，10多年我都没再和L说过话，有时候和她弟弟在一起玩遇到她时，她也马上会红着脸躲到一边去。L初中毕业后到县服装厂上班，那段时间不知什么原因回家不去了。
我不知和她说些什么。那个时候，我对女人的认识还停留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直在黑暗中摸索，没有理论的指导。对于L的突然来访有点不知所措。我不记得那天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好像是谈了一下最近的动向后就陷入了沉默，只好一人拿本书看。走的时候，我送L出门，望着她富有曲线的背影和相对时髦的打扮，我才意识到她已是个大姑娘了。我鬼使神差般颤抖着声音对她说：有空就来玩！L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我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第二天的中午，L如约而至。她进来时，我正准备睡午觉。农村的夏天，男人通常都只穿着一条短裤，更何况我一个人在家。那天中午骄阳似火，L家离我家虽然只有约500米的距离，她还是走得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她穿着一件碎花的连衣裙，亭亭玉立而又丰满白皙，看着她起伏的胸部，我的身体迅速膨胀起来，我不敢下床，让她自己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都已经变调。
L犹豫了一下，径直坐在了我的床沿，羞答答地看着我。
长这么大，我哪见过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我抓住L的胳膊，她娇喘着倒在了我的怀里。没有任何语言，我们便吻在了一起。
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历了两个女人，但L的吻却给了我全新的体验：她的舌柔软灵活，香甜可口，时而轻柔如蜻蜓点水，时而吸吮得密不透风，一会儿是舌尖相抵，一会儿又深入喉咙深处……我只觉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几乎忘记了时空的存在。
在L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嗯……嗯……”声中，我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掀起L的裙子，L粉红色的丨内丨裤早已湿透，空气中弥漫着雌性的味道。农村的午后热得难受，静得出奇。但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影响彼此的热情，随着我的节奏，L不停地呻吟着，时快时慢，时高时低……不久，L突然紧绷了身体，颤动着，收缩着，号叫着……我再也把控不住自己。
这时，L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是想笑的，因为太舒服了，却没好笑出来。等她平静下来问她，她却又笑了。弄不明白。
之后，在L的挑逗下，我很快又有了感觉。这一次，我们不约而同地重复了儿时的游戏。L的叫声更加嘹亮，在她的叫声中我兴奋无比，我从来没有这样威猛过，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ML是这么一件荡气回肠的美妙的事情。
平息下来之后才发现，我们全身就像泼了水一样，湿漉漉的，我的肚子上、腿上沾满了她滑溜溜的液体，床上一片狼藉。我们互相对望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不知道L这些年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她已不再是那个秀气腼腆的女孩了。ML的过程中，她娴熟的技巧，多变的花样，放浪的叫声，丰富的经验，都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刺激。
这一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让我第一次对爱、性、女人有了思索。
26
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明白L的初衷，她为什么会来找我？
原因一：被男朋友甩了，心情不佳，回家后又寂寞难耐，我成了消火队员。这是最大的可能，也是我最接受的原因。
原因二：得知我的遭遇，因为始终萦绕于脑际的小时候的“情谊”，她甘愿做一回慰安妇，安慰我支离破碎的心灵。
这不大可能，我也不希望是这样，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原因三：她被骗失去了清白之身，我身上也不干净，正好，“你不嫌我眼睛瞎，我不嫌你鼻子塌”，加上小时候的渊源，她想嫁给我。
也不大可能。没有一丝迹象能够证明。哪怕在无数次激情后，她也没流露过“我喜欢你”或者相关类似疑似的意思。
原因四：她根本就不是L，她是我家屋后竹林里一只修行千年的白狐……因为那一阵，我正在研读聊斋，满脑子是鬼狐的幻想。这也是我希望的，但又绝不可能——那时的我，一心信奉的是辩证唯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