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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路的一个站台,我正在等公交车,一个穿得可怜巴巴的老头挨个讨钱。第一次有人向我乞讨,而且是在这个曾经的十里洋场,我的同情心空前泛滥。我把兜里的零钱全部掏了出来,有两三个一块的,五六个一毛两毛的,一齐给了他。老头借过钱,没有任何_gan激的语言和神态,当着我的面,把一元的钞票装入囊中,一毛两毛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走到汇丰银行时,我突然nei急,正好看见一座公厕,赶忙冲了Jin_qu。出来后,正_gan慨厕所的豪华干净时,守门的老太太指了指桌子——来上海后,我才知道上海的公厕是收费的,之前都是一毛两毛。而这里的牌子上却写着:大小便1元。
郁闷的心情在到外滩后更加郁闷。著名的上海外滩并没有给我什么好_gan,脏兮兮的江水散发着恶臭、嘈杂的商贩、拥挤的人群让我兴趣索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大嫂神秘秘地拉住我,问我要不要A带,我问:什么是A带?大嫂说,就是黄片呀,我又问:什么是黄片?大嫂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乡巴佬!走了。
回到旅社,我马上给采购点的经理打电话,请他尽快组织完配件,我一天也不想在上海再多待了。
上海之行给了我jin_ru城市后的第一个打击:我梦寐多年的城市,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现实。在城市里没有钱和地位,还不如在农村里的农民——在农村,即使再穷,淳朴的人们也不会嘲弄和耻笑你。
怎么才能有钱呢?人人都说做采购挣钱,可几次跑下来,我不仅没挣到钱,到处游玩加上购物还让我贴了一些。就算不玩不购物,旅差费加上出差补助也没多少。有什么窍门呢?不久之后的一次北京之行给了我答案。
S商业局有一台老达特桑车,好像是尼桑的前身,一直在我们厂维修,好些年了。司机叫老庞,近60岁,和那台老达特桑一样,马上就要退休了。达特桑早已需要大修,但是配件很难买,好不容易打听到北京某维修厂有配件,于是厂里安排我去一趟北京。
老庞是老江湖,强烈要求一起去。鉴于一直以来的良好关系,郑宝山同意了,但是旅差费他们自己出,配件款也要先打到我们账上。老庞是东北人,脾气耿直,他讨厌杨满满,跟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在火车上,他就嘱咐我,到北京后一切都听他的,我满口答应。
到北京后,我们先和对方的张厂长见了一面,再次确定了一下配件的价格,然后告诉张厂长:我们还没有最后确定在哪里买,先在北京转几天。张厂长走后,我疑惑地问老庞:我们的汇票都是汇到他们账上的,怎么叫还没确定呢?而且你还给张厂长带来了礼物,怎么也不拿给他?老庞知道我刚干采购不久,笑着说:“多学着点吧,新兵蛋子!”老庞是当兵出身。
第二天一早,老庞吩咐我找来电话号码簿,挨着打那些汽修厂、日本汽配门市部,打听有没有我们要买的配件。达特桑汽车已经不再生产,配件少之又少,价格也不等,比起张厂长的这家,虽然有的贵有的便宜,但是无法配齐。打完电话,我的结论是,只能在张厂长这里买,而且速度越快越好——我已经shen刻认识了北京的冷。11月份,北京已是滴水成冰,这是我从没经历过的寒冷。想到长城等地方的热情都冷没了,后来只到天安门、故宫转了转。
老庞是吉林人,不怕冷,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第三天的时候,张厂长沉不住气了,晚上过来请我和老庞吃饭,吃北京烤鸭,喝二锅头,三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酒过三巡,老庞的声音大了起来。
“张厂长A,你真够意思!”
“老庞,应该的应该的!您这两天儿转得怎么样啦?”
“张厂长,不瞒您说,我们这两天跑遍了北京城,行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你的东西可不便宜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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