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反正早就没有爱情了。”王利利笑了笑，“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我想我们以后也要小心一些，恐怕不能再在一起了。”

“为什么？”

“我们家朱丽也知道我们的情况了，而且还给我脸色看。”

听到张涛这样说，王利利还有些高兴，高兴不高兴别的，而是高兴如果张涛真的离婚了，倒可以跟自己结婚。这样想，就笑了起来。可是张涛不这样想，以前王利利是有主的，倒可以在一起，现在离婚了，如果真纠缠着自己倒是一件麻烦事，所以，王利利一直坐在那里，张涛倒像一个正人君子一样，没有动手动脚。

这让王利利也有些失望。

“朱丽会不会跟你离婚？”王利利说。

“应该不会。”张涛说。

“你还爱着她？”

“爱？”张涛笑了，已经四十岁了，再谈到爱这个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早已经过了爱不爱的年纪了，可是为什么女人不管多大年纪，还是喜欢用爱这个词呢？“早就不爱了，不过是过日子罢了。“

“没有爱情两个人还可以一起过日子吗？”

“没有爱情过日子才过得舒心，无欲则刚。”

“什么意思？”

“不爱了，管她出轨不出轨，反而能获得一种内心的平静。”

张涛的话就有点深奥了，至少王利利感觉自己有些不太懂张涛是什么意思。也是，王利利没有体验过张涛和朱丽之间那种奇特的夫妻关系，不理解也是正常的。张涛所谓的无欲则刚，倒真是有感而发，明明知道朱丽一直跟朱亚东保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可是还得假装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

“你们财产之类如何分的？”张涛问。

“莫非你也想跟朱丽离婚？问那么多。”

“关心你才问的。”

“房子给他了，反正我在学校里还有一套房子，儿子归我。”

“傻了，应该儿子归他，你要房子。”

“算了，也算是我的过错导致离婚的。”

张涛无话可说了，的确，本来是人家的家事，而且也因为自己跟王利利发生这种所谓的婚外情，才导致对方离婚，想到这些，张涛又觉得有引起对不起王利利。可是这种对不起的感觉只能藏在心里，不好说出来。说出来就变成别人手里的把柄，如果真要求自己做些什么，自己又做不到，就不太好了。

8．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在王利利算是体会到了，本以为离了婚之后日子会好过起来，至少自己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王利利又是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多讲两道题和少讲两道题，差别就很大，至少有两次月考中王利利所代的班的数学成绩就在同年级占了第一。

副校长李祖成说：“不错，王老师。”

王利利也只是笑笑，以为只是单纯地领导关心。可是没想到李祖成不单是关心，还有其他想法。这天晚上，王利利正在自己宿舍里改学生作业，李副校长进来了。

“来，李校长进来坐。”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李副校长会来，可是王利利还是很热情地招呼，“我给你倒水。”

“不客气，不客气。”李祖成说，“小俊住校吗？”

小俊就是李小俊，也就是李俊杰的儿子，当然，也是王利利的儿子，虽然离婚了，可是姓还没改过来，王利利打算以后再改。

“他住校。”王利利说。

“哦。”

“李校长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来看看，有什么困难吗？可以跟我提一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替你办。”

“谢了，暂时没什么困难。”

“是吗？王老师，晚上一个睡不孤独吗？”李副校长说着上前抱住王利利，“我想死你了，天天晚上想你。”

“李副校长，不要，不要，再动我就要叫啦。”

“王老师，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讨厌死你了。”

“可是听说你跟张涛早就在一起了，你就别装正经了。”

“啪”的一声，只听得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直到打在李副校长脸上，王利利这才意识到自己打了李副校长一个耳光，果然，一个耳光也让李副校长头脑清醒了许多。

“你给我出去。”王利利说。

“骚货，你以后小心点，我有你好看的。”

“王八蛋，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好，算你狠。”

李副校长走了，之后，王利利哭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有老公跟没老公还是有挺大的区别的，有老公，哪怕一个星期只回来一趟，但是她是有主的，现在离婚了就不同了，人家就想上门来性骚扰，还以为能占着便宜，想到这些，王利利哭得不可开交。

9．

王利利离婚的，张涛的情绪也不好，这一点也被朱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朱丽也说不清楚该如何表态，还真怕张涛会跟她离婚，可是又不想在张涛面前服软，服了软好像自己太在乎他，这是一个女人不想的。

“挺可惜的吧。”朱丽说。

“可惜什么？”张涛说。

“人家离了婚，你还没离成，你不可惜吗？否则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王利利比我大三岁。”

“大三岁怎么啦？女大三抱金砖，不刚好吗？”

“你别跟我吵架啊，我心里烦着呢。”

“烦什么，你如果真想跟我离婚，我不会缠着你的。”

“我又没说要跟你离？”

“可是你一回到家里就摆个冷脸子，谁受得了？”

“我摆冷脸子了吗？”

“你就有。”

“我没有。”

“你就有。”

张涛长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看来真是人家说的审美疲劳，张涛觉得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就又回到学校去了。朱丽也不想张涛回去，可是已经吵了那个份上，也不好再留他，只好任由张涛走了。

张涛走了之后，朱丽也哭了。哭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朱亚东，虽然朱亚东不是自己老公，可是似乎只有朱亚东才能震得住张涛。

“亚东哥。”电话一通，朱丽哭了。

“怎么啦？”

“我跟张涛吵架了，你能过来吗？”

“可是现在还在外面吃饭啊，我一会儿过来好吗？”

“你早点过来啊。”

“一定。”

虽然说马上就过来，可是朱亚东还是一个小时后才过来。这个时候朱丽还在哭，已经一个小时了，还在哭，倒真让朱亚东有点生气了。生气不是生朱丽的气，朱丽是女人，哭是应该的，生气是生那个惹朱丽生气的男人。

“怎么啦？小丽。”朱亚东说。

“我跟张涛吵架了，他也走了。”朱丽说。

“去哪儿？”

“回学校了。”

“为什么吵起来嘛？”

“我怕他会离开我。”朱丽说，“现在王利利也离婚了，我怕张涛也会跟我离婚。”

“这样啊。”朱亚东长出了一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放心，张涛不会跟你离婚的。”

“真的不会吗？”

“我说了他不会，他肯定不会，不但不会，而且以后还会跟你好好过日子。”

“真的吗？”

“真的。”朱亚东点了一支烟，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在乎张涛，倒真大出我的意料，本以为你们俩人没感情了，不是，你们感情还挺深的。”

“我怕女儿没爸爸。”

“是你怕自己没老公吧？”

“也是。”

“这样吧，以后我有机会再找张涛谈谈，一定说得他回心转意。”

“亚东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一定帮你。”

10．

张涛回到学校，又去了王利利的宿舍。没有其他人，连王利利的儿子也不在家，这让张涛松了一口气，可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得问问人家。

“你儿子呢？”张涛问。

“这周去李俊杰那里了。”王利利说，“两周去一趟，在他那里住两晚上。”

“这样也好。”

“好什么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孤单死了。”

“你怕吗？”

“怕什么？”

“鬼。”

“鬼倒不怕，怕人。”

“怕人？”

“对，人比鬼可怕。”

“为什么这么说？”

王利利又把李副校长来抱她试图强奸的事跟张涛说了。张涛听了之后，又问：“有没有摸到你的关键部位？”

“没有。”

“李祖成王八蛋也太不是人啦。”

“当时把我吓坏了。”

“别怕，有我呢。”

“知道有你。”王利利说，“可是李祖成走时候还跟我说，要我以后小心点，有我好看的。”

“他真这么说？”

“是。摆明以后要给我小鞋穿。”

“放心，他这个副校长只是一个摆设。”

这样说着，张涛就和王利利上了床，以前还说怕被他老公撞见，现在好啦，什么也不怕啦，反正王利利也离婚了。两人也是轻车熟路，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衣服上床，没什么好说了。

突然，张涛想起什么，说：“我知道是谁把我们事告诉你老公的。”

“谁？”

“你猜啊。”

“你的意思是李副校长。”

“对。”

“真的可能是他。”王利利说，“你一说，我越想越可能是他。”

“没想到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说我们的事那么隐蔽，怎么可能李俊杰那么早就知道了。”

“以后你可以照着我。”

“放心，他只是一个副校长，算个屁啊，在这个学校里还是我说了算。”

“行了你。”

“你不信？”张涛不服气地说，“你还信不过我？”

“我信了你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