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佘这一tao伎俩,纯属诡辩,是不堪一击的,我会驳得他哑口无言,但既然是罪犯,那就得老实一点了,否则只能使自己陷入更狼狈的境地。正如苏所说,还是忍气吞声吧。
赖渣负责平时的看管工作。
只要我离开囚室,赖渣就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上厕所,去班里接受批判,去专案组接受审问,去食堂打饭,去挖防空洞(当时杨家庄正遵循毛主席“shen挖洞”的指示,大挖防空洞,学习班是挖洞的主力),他都是我的“跟班”。
总的看来,赖渣对我,还是比较宽容的,但他也有凶狠、不讲理的时候。
有一次,他大概受了谁的气了,见到我就发火,骂骂咧咧,找我的茬。我有点便秘,上厕所时间长了一点,他在外面不断大喊大叫:
“还不出来?死在里面了?”
我只好出来,一出厕所门,他就在我屁gu后面踢了一脚,把我踢趴在地上。
“起来!”他大喊:“滚回屋里去!”
一连有一个公共食堂。
我们这些被隔离审查的人(不光我们六个,一连还有很多),必须在其他人都买完后,才能去买饭。西宁的天气冷,往往这时侯,菜都凉了,剩下什么,吃什么,如果炒的菜没了,就吃咸菜疙瘩。
给我们打菜的炊事员,态度也不尽相同。有的见我们可怜,多打一点菜,或是多给一个馒头,有的则刚好相反。
二分厂的郭师傅,也在这个食堂里,点心不做了,负责炒菜。
有一天我去买饭,郭见到我,冷笑一下,舀起一勺菜,发现菜顶上有几片r,慢慢地晃了几下,把几片r都晃掉了,才倒进我碗里。
苏和谭都在一连,我在路上见过他们几次。
苏见了我,像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径直走了过去。
谭见了我,往往会低下头,默默地走过去,很难受的样子。
我完全理解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稍有不慎,不仅会给他们带来灾难,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但是苏和谭并没有忘记我。
有一个星期天,我正躺在_On the bed_胡思乱想,囚室的一位值班人员,D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打开锁,进来了,看见他,我_gan到很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他提着一个布包,进门后,从包里拿出一碗饺子,倒在我的饭盒里。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我莫名其妙。
“不认识了?在苏的婚礼上,我见过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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